闵文静只感到她的云息好像兰花香一样扑到他脸上,心头一动,她的脸靠他那样近,眼珠子睁得那样大,好像海底深处最宝贵的那颗珍珠。
那只手,不由自主地扶起她额前落下的刘海,轻轻抚摸着︰「姑娘为何想问在下名讳?」
林瑾容喉咙里吞下一口水︰「大师,小女子只是好奇,若有得罪之处,还请见谅。」
「姑娘觉得在下怎样?」
伏伏逼近的桃花颜,散发致命的魅惑,尤其那双犹如三月春风剪刀似的美瞳,任谁被望一下,会像是被施了定身术一样,从此沦落一辈子都脱不了身。
林瑾容从没有想到过有一天被这样一个男子看着,纵使这人说自己是两百岁以上的老头子了,可她一点都没有觉得他老他难看,相反,比她所见过的男子都美好。
他白皙的手指在她肩头上轻轻一捏,捏住了一只停在她肩膀上的蝴蝶,放进自己掌心之後,轻轻吐出一口气,那蝴蝶仿佛一瞬间得到了新生,向天空飞去,越飞越高,越飞越高。
林瑾容的胸口里那颗心剧烈地跳着,快跳出来了︰「大师既然都两百岁了,为何不娶妻生子?」
「想听个故事吗?」
那天阳光很好,明媚的光线照在山间的小溪里,好比无数的光精灵在水里面跳舞游戏。他将告诉过花夕颜的那个故事,再告诉给了她听。不同的是,这回,他对故事里那棵仙草的描述,多了一层含义,这样说着︰「它以前不知道自己为何要苦苦守着那颗蛋,只是责任而已,或是有着其它?如今,他好像脱胎换骨,全明白了。」
风缓缓吹过草间,发出呼哧呼哧的声音。
林瑾容的眼前仿佛发生了幻觉,只见他修长的背影宛如变成了他故事里那棵绿草,在光中越来越远,这令她一惊,伸出手去抓他。
闵文静回过身时,发现的却是与她两样,见的是她的身体才是慢慢地变得模糊起来。想必是他和她说的故事撬动了契机,时间到了。
在她的手伸出来的一刻,他极快地握住,声音里努力压住发抖的情绪,说︰「别怕。我会去找你的,一定会找到你的!」
光影中,她的脸越来越模糊,隐约之中,见是她的唇角像是微微弯起新月般的弧度,是笑意。
她或许相信他,或许是和他一样什麽都明白了,她相信,他会来找她的。
那天夜里,天际划过的流星,落在了东陵国都郊外的御和园。
御和园是东陵皇帝黎子墨新建的一处皇家园林,这座园林方圆不大,毗邻京都,是黎子墨当初刚娶皇後时已经开始下令建设的。一直施工,直到五年前,方才完工。
完工之後,黎子墨与花夕颜,可以不再受困于宫中,两个人心性都比较自由,更喜欢在宫外生活工作,两个人的大部分时间从此不是在宫中,而是搬到了御和园。
秋去冬来,天气一天天变得寒冷,飘起了鸿毛大雪。
宫家里近来又抱了个孙子。宫夫人帮齐云烟坐完月子,一想到许久没有到宫中看女儿了,于是那天早上,叫了顶轿子,决定到御和园走一趟。
宫相如在刑部上班。宫夫人离开前,交代丫鬟玲珑在家里服侍少夫人和小少爷,自己带了大孙子一块到御和园去看姑姑。
宫家这位大少爷刚好七岁大了,叫宫洺羽,相貌自然是像自己的爹和爷爷,斯斯文文的一个少年模样。宫夫人出门时,注意给孩子穿上厚实的棉袄,戴上小毡帽。给孙子整理衣物时,宫夫人突然间是想起了两个外孙。当年,小太子爷和木木,不也是这个年纪。
奶奶神游了,宫洺羽悄悄声问︰「奶奶,是想太子殿下吗?」
宫夫人闻之笑叹︰「太子殿下当年,恨不得有个伴儿陪着他读书写字练剑,只可惜你出生晚了。」
宫洺羽对此也是很惋惜。他入宫次数虽然不多,可是太子经常会到宫家里来探望亲人。太子殿下性情温柔,是个温文尔雅体贴细心的大哥哥,任谁只要见过一面都喜欢。
他已经想好了,长大了,要做太子殿下的辅臣,辅佐太子当政。
这样的太子,应该是民心所向的好皇帝。所以当务之急,他要听爷爷和爹的话,好好念书,以後才能帮助太子殿下。
于是,一路上,陪宫夫人坐在轿子里的宫洺羽,手里拿着本书,一字一字认真地念着琢磨着。
宫夫人陪他念书,一方面,是不止想念两个外孙,是怪惦记那个打出生与众不同的小外孙女。
东陵小公主名字一直没有取,是直到上个月,九月末,皇帝才昭告天下,说赐爱女为韶华公主。
那一天,由于官方的宣布低调,民间没有举行特别的庆祝活动,可宫太史和宫相如父子俩,却一块提前回家,在家里搞了个家宴。
那是由于,据说以前不说不动的小公主,终于会转动眼珠子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好消息一到,要双喜临门。第二天,齐云烟临盆了,接着,生下了第二个儿子。齐家老爷子都从老家赶了过来,为了守护这个可能会冠齐家姓的外孙,留在了京城里没有走。
宫夫人就此感觉,这个小外孙女特别有福气,可能不止给宫家,还会给东陵都带来特别的好运。
只见天上的云雀,不管天寒地冻的,每天都有一群,要从御和园的天空里飞过,像是对着御和园里的某位主子致意一样。
对此在宫里早有传闻飞出,说是这个小公主在庭院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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