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到状况和他讲,其实抒发,不求解惑。来前,我有看中的作品,但是迟迟拿不定主意,对赵宽宜说了。他当时是听过去,今天或者气氛,难得要说想法。
边说话,我们已走出这一条街。
外头的路上人多了,商家亦是,但气氛仍旧惬意。忽听手机铃响,是赵宽宜的,他停下接起,站到一边的店前去讲。我站在旁,对着店橱窗随意地看,转过头,他依然在通话。
我注视着赵宽宜。他有些习惯,讲电话时假如皱眉,一定是公事,可是好像此刻嘴角略有点笑意,那么和电话里的人一定很亲近。他正说英文,我在脑中转了几个名字依然没把握,就不猜了。
我抬头,天边浮着厚厚的云层,不过天气很好,夕阳洒下,在街道上铺开成一片金橘色。突然就想把这一幕拍下来,可惜没带到相机。想了想,我拿出手机,大概取景后,勉强拍到一张算不错的。
我经过手机镜头向赵宽宜看去。他的头发及半边身体披了一袭鎏光,映得他那侧脸庞无暇金灿。他讲电话的神情,彷佛温柔。不知道他和我讲电话时,会是什么样的表情?我心思朦胧,轻触手机,拍下一张照片。
正好,赵宽宜挂下电话。他往我看,就走来。
「做什么?」
我收下手机,笑了笑,道:「没事。想到请你喝咖啡,怎么样?」
赵宽宜微一扬眉,可讲:「有何不好?」
于是就到咖啡馆去。
街角刚好有一家,店门敞开,不大,在店外摆了两张露天座。我们直接进去,入眼就是吧台,桌位是沿着吧台周围去摆。
里头有客人,都是成双成对。老先生和老太太对坐着,好像没有关系,各自看报。另一边的一对情侣,紧挨着坐着,男人环住女人,喁喁地说话。还有两个男人,跟我们一样坐一张桌子,但一个喝咖啡,一个看手机,神态都端正。
我拣了后方的一张位子。除了咖啡,这里也有供应食物,还有酒,不过我们各自只要了 creme。
侍者很快将咖啡送来,端着的两只银盘子上面有杯盘,一小壶咖啡和牛奶。我倒着咖啡,忽有感触。
我讲:「咦,这是不是我们到巴黎来,真正的第一次进到咖啡馆?」
赵宽宜看来,似想一想,说:「大概是吧。」
我笑了笑道:「假如说出去,大家一定都不信,我们来过很多次了,也不是不喝咖啡,竟然没进过巴黎的咖啡馆。」
想想真的是奇趣,到巴黎好几次,去看过电影,走过那些大街小巷,甚至也像个观光客走访名胜,但一次也不在哪间咖啡馆停留过。
假如喝咖啡,通常是在酒店,在一大早,光线正好的阳台上享用。
赵宽宜道:「在巴黎,咖啡哪里喝不是喝,那些地方不说价位,就连平日人也多,坐不了很久。」
我一耸肩,说:「或许他们就是不要客人坐太久,要求翻桌率。」
赵宽宜略抬眉,似不以为然地讲:「你以为法国人真的会想得到这个?」
我笑了起来,知他仍不满今天在机场通关拖延的事。其实他拿法国护照会快得多,但为配合我,用了美国护照。
我懂得他用心,可是忍不住调侃:「差点忘了——是啊,这法国人!你一定比我要了解,你也算是半个法国人,哦不对,该要算四分之一或三分之一?是不是这样算?」
赵宽宜看我一眼,未露愠色,但不说话了,只端咖啡喝。我好心情的笑,但也不敢太过。况且,他从来不像是法国人,倒不如讲好像德国人。
我拿出折放在外套口袋的那本p。翻了翻,我看看表,一面道:「晚上也没有事,不如去看一场疯马秀?」
赵宽宜睇来,不语。
我笑道:「除了咖啡馆,法国出名的三大秀,我们只有看过红磨坊,说出去都不好意思。」
赵宽宜淡道:「我怎么看,你都不像不好意思。」
我不禁哈哈笑,说:「你错了,我是真的不好意思。」
这时,在另一边的那对情侣不知说什么,女人声音突然高起来。
大家都往那里看。女人毫不在意,只瞪着男人,气咻咻地再丢了句话。男人面上有懊恼,急忙去搂住她。我听见那男人对女人连哄了好几句,女人神气马上变得柔情蜜意似的。男人说很快,但是似乎都是同样的一句。因听不清,未想太多就问赵宽宜。
「他说什么?」
赵宽宜放下咖啡,看着我道:「 s ur。」
我怔住,马上感觉心跳快了好几拍,简直不知该作何表情。
「你真的是我的心肝小宝贝——用中文讲,有这个意思。」
彷佛怕我不懂,赵宽宜又解释。我当然不会不懂。我很感到无所适从,忙端咖啡来掩饰。
赵宽宜倒是一副云淡风轻。他微笑着,一手支在脸畔,向我道:「唔,你现在看来,的确是真的不好意思了。」
作者有话要说:
s ur
(是的,亲爱的,你是我的小心肝)
本来是这样翻,不过我更动了一下子。以上都是网上查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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