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就看他突然撩起袖子,用腰间小刀在臂上划开一道口子,将涌出的鲜血全部涂抹到我身上。
面对此情此景,我真是不知道要先惊讶好还是先心疼他好。
他扬了扬下巴,道:“趴到地上,我再弄得逼真一些。”
我听话地趴过去,他又将血淋到我屁股上、两腿间。
“能瞒的过吗?”我一动不动问。
到这会儿,我也有点摸到他的思路了。
“一时半会儿没问题,你记得闭气。”他收回手,点了穴道止血,接着从屋子一矮柜中取出坛烈酒,在角落各处浇上酒液,没多久,整个屋子都充满了酒香。
“等赫通来了,无论我和他说什么、做什么你都不准睁眼,听懂了吗?”
我本来留下来是要帮他的,结果他就要我扮死人?
我有些不甘,但也只得瓮声瓮气道:“……懂了。”
没多会儿,赫通回来了。
他该是一出王宫就直奔齐方朔而来,推门那动静气势汹汹的,但刚要开口说什么,看到屋里的景象又咽了回去,愣在当场。
我趴在那里也看不到他表情,想必是十分精彩的。
一开始我还在奇怪为什么要特意嘱咐我不管听到什么都不能睁眼,后来齐方朔与赫通说了几句话,我算是明白了。齐方朔是想用美人计啊,竟然还邀请赫通去内室喝酒!
我一口牙都要咬碎,也不知齐方朔被赫通那贼子占了多少便宜。
房里都是酒味,赫通大概是以为齐方朔醉了才会对他突然假以辞色,高兴地拉着人往里走,路过我的时候一顿,似乎想要叫人将我清理出去,结果被齐方朔拦住了。
“不要浪费时间。”齐方朔的嗓音清冷依旧,还带着些酒后撩人的味道。
耳边是衣料摩擦的声音,赫通轻笑一声,两人逐渐远去。
他们走后,我在地上又趴了阵,心里头越想越不是滋味,跟火烧刀刺一般,忍不住没听齐方朔的,睁开了眼。
起初里间还有低低的谈笑声,之后就逐渐什么都听不到了。
真是太煎熬了,好想进去,但齐方朔特意嘱咐我要听他话,我要是莽撞坏了事,那可就大罪过了。
我此厢正在犹豫不决,那头突然好大声响,像是有什么东西摔在地上碎了。
门口马上传来旬誉侍卫的询问:“殿下?”
我见已经惊动了旬誉人,浑身紧绷不已,盯着紧闭的木门不知如何是好,而赫通那边迟迟没有回复,也已让侍卫生了疑。
“殿下?里面发生什么事了?”更用力地拍门声响起。
我一步步后退,猛地转身往内室冲去。
奔到里面,就见赫通跪在地上,脖子上缠着那条抽过我的鞭子,脸已经呈猪肝色,齐方朔在其背后死死勒住长鞭两端,不让它和赫通的脖子有一点缝隙。
不远处散落着一只花瓶的残骸,方才那声巨响应该就是由此而来。
“侯爷,旬誉侍卫快冲进来了!”
齐方朔充耳不闻,眼里冒着血光。我急得不行,门外都开始撞门了!
扫到地上丢着那把齐方朔用来割手臂的小刀,脑袋里一片空白,全凭本能行事,我扑过去将其握在手心,迎面眼也不眨地把它推进了赫通胸口。
利刃顺利刺入他体内,卡在骨头间,发出一种令人牙酸的响动。
赫通睁着猩红的双眼,身体弹跳两下,喉咙里发出嘶嘶的杂音,还想伸手过来抓我,但抬到一半便无力地垂下。
齐方朔见他彻底停止挣扎,将他往旁边一推,刚想探指去检查对方鼻息,门口旬誉人便冲了进来。
“走!”他迅捷地一跃而起,拽着我胳膊破窗而逃。
我们一路往城北逃去,身后是甩不掉的追兵。
王子被害,还是在自家王府被害,这些侍卫要是抓不到我们,等着他们的也唯有一死。所以他们拼了命紧咬着我们,到最后已是死生不论,弓弩齐发。
而就在我们险险躲避箭雨之时,城南方向忽然火光冲天,竟是走水了!
“是杨教主他们?”我望了眼远处黑烟,回头问齐方朔。
“应该是。”
话音未落,一支利箭从我俩之间呼啸而过。
此时还是白日,街上多行人,倒是给我们提供了许多掩护。
眼看北门已到,可杨晟琪他们又在哪里?
正在我焦急寻找熟悉的身影时,突然不远处的屋舍门一开,探出来一张脸,正是程小雨。
“快进来!”他向我们招手。
我与齐方朔施展轻功足不点地的掠进了门里,程小雨在后边将门一关,险险与追兵错身而过。
“快走密道!”他插好门,领着我们一路拐进屋里,在一座土炕前止步。
门外街上嘈杂一片,很快就会有人搜查到这里。
程小雨掀开被褥,露出底下暗门,他将门板拉起,朝我俩示意:“走!杨哥和朗月在里面等我们。”
我先跳进密道,齐方朔第二,程小雨垫后。
进入密道后一片黑暗,程小雨点燃火折子,分了一人一支。
走了一炷香,我们终在密道中与杨晟琪与萧朗月汇合。
他们手里执着火把,于是我将火折子熄了。
一路走着,这条密道又深又窄,只能容一人通过,我问走在前面的杨晟琪:“杨教主,这里怎么会有条密道?”
男人的声音从前方传来,在密道中回响:“月潮城税高,这是以前夏人与旬誉人做生意走私用的通道,后来两国打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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