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不约而同地卢楚震惊及兴奋的神色,不等别人再喊话。就自发的朝弓道馆的方向,直奔而去。
沙沙……
天空的雨细如蚕丝,无声无息地飘着,在纪家的后花园里,织起一张如纱如雾的网。
姜若木潜意识里知道自己在做梦,因为已经不是第一次梦见这细雨如烟,愁肠百结的画面。这段记忆似乎印刻在脑海深处-----挥之不去。
随风飘荡的柳树旁,站着一个白衣男人,雨水浸湿他的衣裳。他清瘦的脸上,泛出一种明滑的水光。
「你迷路了吗?」
「是……这里太大了啦,请问,麒麟殿怎么走?」
「麒麟殿?你就是少主新招的仆人?」
「是啊,」虽然是被迫的,姜若木在心里嘀咕道,又问,「请问您是……」
「老爷曾经的……侍寝。」
「侍寝?那是什么啊?」
「呵呵,等你长大一点,你就会明白的。」
姜若木已经不记得后面谈了些什么,印象里,男人的声音很动听,就像指头轻轻拨过古筝琴弦一般,优雅动人。
「……你要记住我的话,再见,若木。」白衣男子终究说了些什么,姜若木怎么想也想不起来,甚至连他的姓名也忘记了,唯一记得的是,那只白皙迷人,却异常冰凉的手,温柔地抚摸过面颊的感触,然后……消失了。
哗啦啦!
嘈杂的暴雨声让姜若木陡然清醒,两眼直至地瞪着正方形的天空,那是一大块清澈透明的钢化玻璃,晚上可以看见月亮和星星,白天就给卧室里带来充足的阳光。
此刻,玻璃上是纷繁杂乱的雨柱,冲刷着人心。
「又下雨了啊……」姜若木喃喃自语道,声音沙哑异常。天色太昏暗,让他分不清现在是上午,还是下午?
「好疼……」姜若木拉开羽绒薄被,坐起来的时候,体内深处一阵刺痛,让他的脸色都青了。
「王八蛋!纪炎旭!」
抓过一旁的蓝色枕头,姜若木重重扔向墙壁,击中一幅鱼水之欢的锦鲤画,哐当一声,画掉下来,砸在浅棕色的地毯上。
「哼!」姜若木怒气未消,尤其是想到自己昨晚一个劲呻吟着,「我是你的……」、「属于纪炎旭的侍寝」这样丢脸的话!
「混账纪炎旭!」姜若木牙齿咬的咯吱响,恨不得把纪炎旭拖过来猛揍一顿。
「太可恶了!」姜若木骂骂咧咧的,用床单裹住赤裸的下肢,慢吞吞,晃悠悠地走向浴室。
半个小时后,等弄干净身体出来,姜若木才有种终于活过来的清爽感。雨已经停了,太阳还没缓过劲来,散发着苍白无力的光。
「四……」姜若木拿起床头柜上的金属闹钟,难以置信地叫道:「都四点了?」
竟然一觉睡到下午四点,姜若木的嘴角不免有些抽搐,纪炎旭呢?在楼下吗?
「我好像忘了什么事情……」
姜若木放下闹钟,拖着依然沉重的身子,走到衣柜前,取出一件纯棉汗衫。
拉着衣领正往脖子里塞,姜若木的动作猛然停住,「比赛!纪炎旭和汉斯……」
姜若木突然想起来,昨天纪炎旭和汉斯打赌了!赌注还是自己。
「他输了?」姜若木惊愕地想,已经是下午四点,纪炎旭还没有回来!弓道比赛的话,应该不用一个小时就能分出胜负。
虽然他觉得纪炎旭不可能输,但汉斯要是没有十足的把握,也不会像纪炎旭挑战吧。
「管它呢!」不管谁输谁赢,姜若木都不会认账,当他是什么啊?可以随便交易的物品?
话是这样说,姜若木脱掉才穿了一半的汗衫,拿下挂在木制衣架上的长袖亚麻衬衫,打算去学校看看。
第九章
仿和式建筑的弓道馆,位于人工河环绕的西校区。原本只是一个很小的射箭场,在纪炎旭担任社团会长之后,因为在校级联赛里,一直是常胜将军,所以消防特别拨款,重新扩建成名副其实的弓道社。
姜若木感到的时候,意外地看到栅栏木门半开着,立刻走进去。
挂着古代弓箭,浮世绘的明亮厅堂是更换鞋子的地方,姜若木没有换木屐,只是脱下棕色皮鞋,穿着袜子就直冲向木门后面的室nèi_shè箭场。
令姜若木意外的是,摆着十四个箭靶的场所内,空无一人。
「姜老师?」
这时,一个提着铝制水桶的男生,从左边的洗手间出来,看到姜若木,很惊讶。
「是你,这里就你一个人吗?」姜若木认识他,是一年级的新生,半个月前,因为要加入弓道社,来医务室检查过视力。
「是啊,学长们都走了,我擦完地板,也要回家了。」男生把水桶放下,一块抹布在水里飘着。
「幸苦你了。」姜若木说道,把视线投向空旷的靶场,这里是近靶场,所以距离大约二十八米。
正中央的一面蓝白相间的标靶上插着几支箭,远远望去看不清成绩,但是可以肯定的是,射手水准很高,因为都命中靶心的位置。
「这是纪炎旭射的吗?还是汉斯?」姜若木不由想道,「他们不是进行比赛吗?怎么只有一个标靶上有箭?」
「这是纪社长的箭哦,超级厉害!」
男生看到姜若木一直在看着箭靶,兴高采烈地说:「一想到我擦得地板是纪社长刚刚站过的,就觉得好幸福!」
男生显然是纪炎旭的狂热崇拜者之一,看着他两眼放光的样子,姜若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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