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笺枫见赵瑺铮捧着书眉头紧皱、一脸纠结,心情异常舒畅,站起身来笑笑:“我下午要去一趟雪园,霜月阁一应俱全,赵团长请自便。”
临走的时候轻轻一拍赵瑺铮的肩头,笑得饱含深意:“想赚大钱,就得耐得住性子,赵团长若是熬不住,尽可以回龙凤山再去当胡子,绝对没人阻拦。”出门时抬眼看着赵瑺铮继续道,“这是三爷的意思。”
霜月阁很洁净也很安静,只有一对老夫妻在看房子。赵瑺铮抱着本叫做《铃兰之夏》的言情,百无聊赖地混过了几日,书里面有一半的字意思靠猜。这本书一听名字就没什么让人想翻开的yù_wàng,勉强看得懂是个军官与富家小姐关于自由恋爱的故事。
韩笺枫每日早早出门,天黑才回来,回来之后扔给赵瑺铮一些报纸和《新青年》之类的杂志让他看,这些事不难做,但是赵瑺铮很不感兴趣,而且也猜不出与正经事有什么关联。
对于赵瑺铮来说,他宁愿韩笺枫丢给他的是本《水浒传》或者《金瓶梅》。连连打了几个哈气之后,出门查看一下,发现唯一的一辆汽车被韩笺枫开走了,不过马厩里有马匹,想走也不难。回屋后到厨房给自己下了碗面条,心想这些天过得真是痛苦。
一日,直到天全黑下来,韩笺枫踩着月色满面风霜的回了霜月阁。
霜月阁的会客厅很雅致,赵瑺铮依旧一身短打,在客厅柔和的灯光下精敏地看出韩笺枫眉梢的疲惫之色。
此时韩笺枫已然脱了外套,换了身家常的装扮,素色衬衫外随意套了件藏蓝的鸡心领毛衣,透出些慵懒的文艺范来。他是天生的衣服架子身材,纵使随便披块布在身上,也能穿出艺术感来。
韩笺枫腿长,两三步迈到沙发跟前,俯身在沙发上坐下,他坐姿端正,即使是疲惫的时候也绝不靠椅背,这是小时候学习小提琴遗留下来的习惯。
随意地扫了一眼赵瑺铮:“赵团长,现在还不到睡觉的时候,不如咱俩聊聊。”
赵瑺铮心想,我跟你有什么可聊的。嘴上却道:“聊什么?”
韩笺枫随意问道:“你会打麻将吗?”
赵瑺铮思索了一下道:“那是娘们喜欢的玩意,不过我倒是会一些。”
韩笺枫冷哼一声:“麻将是国粹,战国时期就有,据说是孔夫子发明的。这娘们喜欢的玩意叫博弈。”抬眼看着赵瑺铮,略有深意道:“博弈是什么,赵团长一定知道吧。”
赵瑺铮奇道:“哦?打牌还有这么些说道。”
韩笺枫笑道:“赵团长有所不知,牌桌上的门道可多了。以后时间久了,我慢慢告诉你。”喝口茶润润嗓子继续道,“《铃兰之夏》赵团长还看得懂么?”
赵瑺铮犹豫了一下道:“看得懂。”
韩笺枫放下茶杯,正色道:“讲的是个什么故事?”
赵瑺铮冷哼一声,不屑道:“不就是个军官跟个娘们的破事,磨磨唧唧地写了一大通。”
韩笺枫笑笑道:“不错,就是一个男人同一个女人那点磨磨唧唧的破事儿。”似笑非笑地看看赵瑺铮道:“但若是女士问你这个问题,你可不能这样回答。这个说话呀,得讲究润色。润色之后呢,就是罗曼蒂克的爱情故事,‘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是同女士聊天,得往这方面靠。”
赵瑺铮嗤笑道:“我老赵是个带兵的,学这些讨好娘们的腔调干什么?”
韩笺枫无意识地抬手理了理头发,觉得赵瑺铮这副德行很碍眼、很欠捶。面无表情道:“赵团长有所不知,如今的上流社会流行打‘夫人牌’,叫做夫人外交。赵团长若是想要在满洲这块地上吃得开,这些个讨好女人的手段你不会,就得学。”
赵瑺铮脸色变了一变,冷哼一声道:“老子可没工夫学这些。”啪地一声放下杯子准备回房间去,依旧是满心的不屑。
“等一下。”身后回响起韩笺枫柔和而略带凉意的声音。
赵瑺铮转身满脸挑衅地问道:“韩先生还有什么指教?”
韩笺枫也很不悦,心想我话都说得这么白了,这家伙怎么就是不上道。冷哼一声:“指教谈不上,”从头到脚露骨地将赵瑺铮扫了一遍:“赵团长是体面军人,这身衣裳与身份不符,待会换一套,往后别做下等人的打扮。”
赵瑺铮气得满脸通红,破口大骂:“韩笺枫,你算什么东西,竟敢讽刺老子,妈的给脸不要脸。”
韩笺枫站起身,长身而立,看他一眼,冷笑一声:“让你换个衣服而已,何必这么大的反应。”
赵瑺铮从鼻子里哼了一声:“换不换有什么关系。像你这样换身皮,就成上等人了?穿得再好还不照样是个拉皮条的,干的是逼良为娼的勾当。”
韩笺枫此时已经没心情跟他废话,直接命令道:“我累了一天,没心情跟你废话,赶紧上楼把衣服换了。”
赵瑺铮此时倒是平静下来,一屁股坐在沙发上,二郎腿一翘,挑眉看着韩笺枫:“不换。”
“你换不换?”韩笺枫脸沉下来,声音也变得冷峻起来,这是他耐心下降的表现。
赵瑺铮继续一脸悠然:“不换。”
韩笺枫见他不合作,彻底失去了耐性,长腿一伸,一个箭步蹿到赵瑺铮跟前,直接伸手将他从沙发上一把薅起来。
韩笺枫是职业公关不是职业打手,以他现在的身份,一般不会随便跟人动手。这一次是打定主意要给赵瑺铮一个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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