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翘的唇角,绽放的笑容,又让人移不开眼睛。汗水顺着凌乱的发滴下,脸上有些湿漉漉的,浑身带着水气,整个人像沾着露珠的花朵,鲜活水灵。眼睛仿佛也被水漾着,波光粼粼。眉目如画!眼睛看过来时,只见一丝水光在瞳仁里打个转,又没入眼角,终于明白什么是“眼波流转”了。
静若处子,动如脱兔。
自己呆了好一会儿,估计这周围的人也是一样的呆了吧?直到两位将军的到来,才惊醒了大家。
那时候的样子真是美!以前,每次赛马赢了,他便会很高兴。跑过终点,拉起马缰,那马前蹄扬起,只余后蹄着地,整个马身都立了起来,他却仍旧直坐在鞍上,坐得很稳。眼睛分外的亮,运动过后的脸透着粉红,头抬得高高的。会稍斜脸着看向自己,再把嘴角翘起……为了看韩嫣这付样子,本来骑术就没人家好的自己,硬是拼命往前赶,只为了想让他觉得是努力得来的胜利会更加高兴。
韩嫣大概是这世上唯一揍过当今天子的人了——太傅不算。敢真跟太子打架的伴读,真是少见,偏偏自己就是犯贱地喜欢。他说:“我这就是真本事了,也让你知道自己的真本事是什么,难道你喜欢被人蒙骗?你要是喜欢,我就装输好了。”这个无赖!真是无礼!赢了我,就让你这么高兴?!
是了,他爱骑射武事,说起北击匈奴,眼睛会发光,整个人亮眼极了,看着他,窗外的月亮都要失色了。
还是这样的表情更适合他。这人如果上战场,拼杀过后,怕是更要美上几分了。这人,真是让人面对面看着,心里还想着他。恨不得把人揉碎了,直揉进自己身体里,又舍不得看不见他,真的很想看他神采飞扬的样子啊。看着那样的他,周围的空气都是快活的。
想到兵事,就想到了上林。上林的新兵,给刘彻带来的真是惊喜,那些诡异的章程刘彻没有反对一半也是为了让韩嫣能有兴趣继续呆在身边别乱跑,没想到效果居然很好,还让老将们夸奖。刘彻不得不重新审视韩嫣,韩嫣有多大能耐,刘彻自己心里也不是很清楚,总觉得他懂得很多,平时不显山不露水,直到他说了想法做了事情,你才知道他会带来什么样的惊奇。
幼龄持家,却打理得井井有条,家业越来越兴旺,哪像寻常这个年纪的人能做出来的事情?只因平日行事太低调,闷声不吭,大家居然就这么把他给疏忽了!自己怎么也会忘了呢?那成堆的书简,写的都是他的观点,哪一条不是发人深省呢?男儿谁不想立业?韩嫣,怎么会例外?都是这相貌害死人!
唔,立业啊~文也不错、武也可观,确实可用。诚如父皇所言,就这么放置膝上,实在可惜。与自己同龄之人,崭露头角的,武只有李家三子,文的还没看见,而朝上群臣已渐老迈,需要接替的人……从小一起长大的人,用起来也是放心的。新朝初立,正是用人之际,就是来年下诏征召贤良,未必能有比得上的人,尤其是在军事上,就是有,也是多一个人多一分力,韩嫣放到朝堂,至少多了一个站在自己一边的人……至少,韩嫣与自己的想法,在许多地方是一样的,军事、政见绝少见到与自己意见如此契合的人。只是,真放了手去,会不会一去不回?从此,再也回不到以前的亲密?
对着簪子,刘彻无声地开口。要怎么对你呢?不识好歹的家伙,居然什么都不跟我要,给个东西都像求他一样。真真假假,只求过三次,一次是要读天禄阁的书,一次是要回家照顾母亲,最后一次,就是前几天说想在北击匈奴时可以参加。父皇说你谨慎,倒是真的,他不让我把你当娈宠,你大约也是不愿意做的,从没听说你做过非礼之事。可我偏偏看上你了,我想宠你,直说了,你会跑掉吧?说起政事就高兴,聊着家常也温柔,一旦要再靠近些,就开始板着脸装傻。担心母亲,想回家,不住宣室了……从小到大,你找了几回借口不想跟我住了?!哼!每次都拿母亲当借口!她就那么重要?居然比我还重要!
想想景帝的遗言,再想想韩嫣高兴时的样子,转眼又想到了上林里的骑兵,回过头来又想到如玉美人,匈奴要灭、朝政要整,美人,也想要啊,如何才能两全齐美?一时心思百转。要是他是个只有美貌的人该有多好?想宠就宠,也不用左右为难!偏又有了本事,让人觉得不忍埋没……
刘彻翻了个身:世上的能人多的是,其实不在乎你一个的!你死了这条心罢!
又翻过来:罢了,还是舍不得你不高兴。
若是挑明了,你会怎么样?会躲得远远的么?
放了他去,会不会变成跟卫绾一样无趣的人?无趣到让人腻味?会不会变成像田蚡一样惟利是图,无孔不入?
不行!
再翻身:想像不出韩嫣让人讨厌的样子,不能忍受把或麻木或猥琐的表情挂到韩嫣的脸上。
留下来呢?变成只知奉承讨好的内宠么?那样,还是韩嫣么?
阿嫣,你要一直好好的,不要变得让我不喜欢……
又翻过来,咬牙切齿:“你爱做什么就做什么去吧,我不拦你,你也别怕我埋没了你一身本事。只是你总归要知道我的心,不能离了我去!不然……哼!”刘彻躲在被子里眯了一下眼睛。
夜深了,刘彻抱着簪子睡着了。
睡梦里,小小的自己抱着小小的韩嫣,只听那个漂亮的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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