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舟闷闷地说。
周景不说话。忆舟敏感地察觉,大人们对这件事总是心存避讳地缄口不谈。
“我爸爸不是坏人!”忆舟虎着小脸坚持道,“打日本鬼子的时候,他为抗日捐钱。后来,他也帮助过八路军!”
“你爸爸当然不是坏人!”周景在前方说,“他是个靠自己奋斗成业的民族资本家。”
。
忆舟虽然仍不喜欢周景,但此刻他觉得向着爸爸的周景与自己是一致的。他带着一丝大人批判地口吻道:“那些人说资本家都是必须要消灭的阶级敌人!”。
“他们还太幼稚,不懂什么才是真正需要消灭的敌人,”周景摇了摇头,“总有一天,他们会懂的。”
忆舟欣赏周景说的那句“他们太幼稚”。
“在他们眼睛里,只有打死过日本鬼子的人才是英雄!”忆舟说,“如果我爸爸打死过日本人,他们就不敢那样说我!”
前方的周景顿了顿,在后视镜里冲忆舟笑。忆舟又看到了他那大河马似的笑容。他别扭地转过脸。爸爸说,周景加入过国民革命军,在前线抗日,打死过好多日本鬼子。后来他的部队为了掩护队友,撞到日本人的炮弹。周景受了重伤,差点死在前线上。他额头上的伤就是那时留下的。之后周景就没有再打仗,在病床上意识模糊地睡了几年。如果周景参加的不是国民党,现在他起码是个少校。
“不准你把今天的事情告诉我爸爸!”忆舟转过脸,用一根手指威胁地对着后视镜里的周景。
“不行,”周景收起笑容严肃道,“这是件严重的事情。”
“你敢告诉我爸爸,我就和你绝交。”忆舟认为绝交才是更严重的事。
周景没有理他,直接在前方路口转弯,把车开进植满香樟树的公馆。忆舟已经能看到东边那几株摇曳在微风中的白色夹竹桃。碧绿中几簇洁白花朵吐着鹅黄的舌头都在嘲笑他。忆舟着急地大叫周景:“喂!你不要告诉我爸爸!只要你不告诉爸爸,我就叫你‘爸爸’!”。
轿车突然仓促地停了下来。周景转过身,非常认真地看着忆舟。忆舟醒了醒鼻子,继续别扭地说:“我叫你‘爸爸’,你别把今天的事说出去。”。
忆舟因为和周景之间的约定,开始叫周景“爸爸”。晚上,爸爸在听到他叫周景“爸爸”的时候笑了。那笑容很莫测,让忆舟分不清爸爸是高兴还是不高兴。。
周景为了讨好忆舟做了件好事。
周景让爸爸在他们的房间里加了一张床。晚上,爸爸终于再次和忆舟睡在一起。起初这件事令忆舟的心情非常愉快。他又得到了爸爸的爱。和爸爸睡觉是件幸福的事。爸爸的体温让忆舟感到温暖与安全。忆舟喜欢靠着爸爸的肩膀睡觉,小手挨在爸爸的胸膛上。爸爸的心跳总是比他有力,那蕴含节奏的律动很容易使忆舟昏昏欲睡。冬天的时候,忆舟会把冷冷的小脚贴在爸爸的大腿上,从爸爸身上传来的暖和的温度让他觉到好舒服。有时,忆舟会想,如果能一辈子与爸爸睡,那有多好。忆舟一直单纯地以为,太太们和妈妈不喜欢他霸占爸爸的床,是因为贪恋爸爸的温暖。
直到发生了那件事!那是件可怕的事!
那晚忆舟吃了大半个西瓜,夜里尿急,睡得很不踏实。他翻了个身,身边没有爸爸。爸爸常常在自己睡着后,回到周景身边。忆舟微微睁开了眼睛,对面的大床在月光下显出青绿色的迷蒙。恍惚朦胧之中,忆舟好像看到了光着身子的周景。床脚下,是被拧成一团的爸爸的内裤。周景把爸爸拢在身下,一边亲爸爸一边用大手摸爸爸的jī_jī。忆舟一下子清醒了。他没敢动,双眼怔怔地望着床上的两个人。爸爸紧搂着身前的周景,双腿叉开着,下身用力地在周景手里磨蹭。赤着膀子周景瞧上去比平时更强壮,他不停亲吻光着屁股的爸爸。忆舟看到他裆部鼓鼓硬硬的,他时不时用那地方顶爸爸的屁股。爸爸发出奇怪的哼哼声。忆舟不知道他们在干什么,他只是直觉他们在做可怕的坏事。不穿衣服还偷偷摸摸做的事,都是坏事!忆舟感到脸红,又感到害怕。他不知所措。突然,他哇地大哭起来。
爸爸立刻推开了压在他身上的周景,胡乱地穿衣服。他冲到忆舟床前,问忆舟怎么了。忆舟不敢说自己偷看他们做坏事。他说了谎,说自己做了一个可怕的噩梦。这夜,爸爸重新回到了忆舟床上再没有离开。
第二天,忆舟把这件事告诉了柳研熙。在他心里,研熙哥哥是个什么都懂的人。柳研熙听完后沉默了很久,最后说:“这是大人间的事。”忆舟不懂什么是大人间的事。柳研熙又严肃地说:“你绝不能把这事跟任何人说,我也不会说。”忆舟和柳研熙拉钩,答应把看到的事烂在肚子里。
忆舟开始注意周景,注意周景的一举一动。忆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那么在意他,但就是忍不住不在意。这可能与那个夜晚有关,忆舟并没有忘记那件事。周景是和爸爸亲密的人,可能比妈妈更亲密,比自己更亲密。爸爸从不让忆舟那样摸他,周景却可以。周景对爸爸而言,很特别。忆舟不知道周景到底有什么好?
忆舟一直把“爸爸”与“我爸爸”分得很清。虽然忆舟喊了周景“爸爸“,但从没把他当做父亲。在忆舟心里,周景没有得到他的承认。对周景,他仍然是有些傲慢的。
自从有了之前那次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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