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你到是能说说真实的想法了吧。京师虽是繁华,但却过于喧闹。如果有那么一天,我却是想隐居在紫藤山的双溪边,过那弹琴煮茶的日子。”
一曲终了,却久久未等到蓝芷回答,桓敬之转过头去看他。只见蓝芷的一双眸子像是蒙着一层雾气,睫毛轻轻颤动,明明是倦到想闭眼了,可他却用意念勉强撑着。他脸上的红晕也是先前的样子,并未散去。桓敬之这才明了,怕是在他弹琴之前,那人便有了醉意。
“困了?我扶你去床上歇着吧。”
桓敬之作势要搀起蓝芷,蓝芷却是身形微晃,头一歪便软倒在他身前。他连忙接住蹭着自己胸膛滑落下来蓝芷的大半个身子。
“不要,你方才,方才那首长相思还没弹完。”
桓敬之听着那似是呢喃的含混不清的声音,不由低头瞅着闭着眼的蓝芷,抬手拢了拢他散乱在额前的碎发。
“醉得连话都讲不清了,又怎知我没有弹完?受了凉不好,还是去床上躺着吧,我也该回去了。”
蓝芷伸手拉过他的衣襟,把沉重的脑袋凑到他跟前。
“不许走。”
薄唇轻启间,那淡淡的酒香便萦绕在鼻尖。桓敬之无奈地一笑,握住他瘦削的肩,拥入怀里,让蓝芷寻个舒适的姿势躺着。
“嗯,我不走。”
“不许骗人,你说过要陪我的最后却还是走了”
桓敬之看着昏睡过去的蓝芷,拢好他敞开的衣襟,只当最后那句是他意识模糊间说的胡话。抱着蓝芷维持了这个姿势直到他沉沉睡去,桓敬之才小心挪开身,把他放到那软榻之上,又捏好被角,在床边端详了蓝芷安静的睡颜片刻后才起身离开。
他从未想过此生能遇到一人使他心甘情愿待他如蓝芷那般,也许常人眼里的他一直是只顾律法尚少通融人情,他自己起初意识到对蓝芷的心意时,又何尝不震惊。他将他的默默付出,点点滴滴全部看在眼里。他见他生的病弱,却怀着一颗固执又坚强的心。他在他受伤的时候,会觉得心痛,这是平常对别人不会有的感觉。
曾经听过桓文若一时胡言:“在爱情里,先开口言爱的那一方总是陷得更深,也容易输掉感情。”此时的他却是不曾后悔对蓝芷那看似唐突的表白。他不喜看到他明明内心缱绻却故作欢笑的姿态,当初无意识听到喝醉了的他自言自语道“ 九万里苍穹,御风弄影,谁人与共?千秋北斗,瑶宫寒苦,不若神仙眷侣,百年江湖……往事已成空,还如一梦中”时,内心被深深地触动了。苦涩的诗句满含失落的怅然之情,亦如先前那落泪的一吻。桓敬之看着他的脆弱和矛盾交织在一起,竟生出想守他一辈子的念头来。
这样容易受伤又别扭的一个人,他又怎忍心他的期待落空呢。
他知也许那个故人是蓝芷心口的一道伤疤,他知他有着不为人知却不愿道出口的酸楚。但桓敬之却并不为此介怀,他所在意的即是终有一日他能亲自抚平那道存在良久的伤痕,用他的真心去换来想笑便笑想哭便苦,真真实实的蓝芷。
至于他是什么时候喜欢上蓝芷的,怕也是不再重要了。也许是在紫藤山的初见,也许是伫忘川里的一吻。但喜欢一个人有时候不是非得寻出个原因来,其中更多的只是一段莫名感觉。
在深夜里,奋笔疾书于几案前。室内烛火摇曳,心中一片清明。正如先前对那人说的,很多事情错过了便没有了,眼下唯一能做的不过是赶完文书,珍惜与眼前人度过的每一分每一秒而已。
… …
与此同时,深夜未眠的也不止桓敬之一人。苏念白的寝宫里,虽是灯火尽熄,但床上的二人皆是睁着眼睛各怀心思。
冷亦不情愿地与他共用一床锦被,背对着苏念白久久不能入睡。而醒着的另一人看着近在眼前却又碰不得的背影皱眉思索良久。末了,还是长臂一伸把他揽到怀里。
“怎的还在生气。”
“没有。”
怀里的人这回也并没挣扎,只是那身子也僵着。因着脑袋贴在苏念白胸口,讲起话来便也瓮声瓮气。
苏念白扯了扯被子,把他裹得紧些,难得温柔地开口:“我出此下策也不过是全因太过在乎于你。眼下,蓝芷不仅未被番子带走反而觅得如意郎君,你也应该开心才是。”
埋在怀中的人哼了一声,明明是低头认错的话,可从苏念白嘴里出来就全然变了个味,好像倒是他无理取闹。
“我看上的东西,就从来没有失手过的。只是对于你,我却不想用强。冷亦,你对我的难道就只有那一片日月可昭的君臣之心么,还是说你爱的从头至尾只有那蓝芷一人。若是如此,我也不想勉强于你,从明日起,你便不必再来朕的寝宫了。”
冷亦听着苏念白这么一说,下意识地脱口而出道:“我没有不喜欢你。”
只是待抬头看到苏念白在夜色里仍泛着光的漆黑瞳仁时不由咒骂自己怎么就开口了。苏念白听着他的答案,满意地揉了揉他的脑袋,轻笑道:“我就知爱卿你的芳心是在朕身上的,刚才不过是试探你罢了。”
“狗改不了吃|屎的,微臣确实佩服陛下的欲擒故纵。”
苏念白唇角的笑意不由加深,双手也不安分地游移到别处。冷亦莹白如玉,露在锦被外薄凉的肌肤在他的抚摸下竟也有了几分热意,便半推半就地任由某人攻城掠地。
“我想要的势必是要得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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