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大哥,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裴泽轻笑一声,针对徐离善最后的这一句抱怨说道:“等你有了愿意舍命相互的人,你也会这样。”
尤其他家的这个还总是招惹麻烦,稍不留神就有性命之忧,也不知道上辈子是做了什么缺德事儿,这辈子才活得这么不安稳。
闻言,徐离善突然觉得心中怅然。
他这一辈子都过了快一半了,如今还如愿以偿地登上了皇位,这就意味着他的人生将走上与父皇相同的路,而这条路上没有真情。
其实昨日答应裴大哥他们要宣读遗旨时,他还有些犹豫,可想了一夜之后,便觉得这样也好,至少保全了最后的兄弟之情。
暗叹一口气,徐离善问裴泽道:“他有什么打算?”
裴泽挑眉:“什么什么打算?”
“……也对。”他真是问了一个蠢问题,除了跟在裴大哥身边,萧言之还能有什么打算?“那裴大哥你有什么打算?三年的假期,要带他云游四海吗?”
裴泽却摇了摇头,道:“去皇陵旁守墓。”
徐离善蹙眉:“你认真的?”
他一直以为裴大哥说要守孝、守墓都是说笑的。
裴泽认真地点了点头,道:“不做到万全,他放不下。”
原本是先帝亏欠言之的,可到了现在,反倒是言之自觉对先帝有愧,心里总是记挂着。
“罢了,反正就三年,随你们怎么过。”这两个人若真的只守在皇陵旁,那倒是方便他虽是找人了。
裴泽点了点头,理直气壮地问道:“还有什么事情吗?”
一听这话,徐离善的嘴角就止不住地抽搐:“同样都是皇帝,你们就不能对我更敬畏一点儿吗?”
裴泽看了看徐离善,道:“你依旧是你,看惯了。”
徐离善无言以对,最后不耐烦地说道:“既然不帮忙就快走吧!还说我跟他学得牙尖嘴利,裴大哥你也比以前能说会道了!”
依旧是那个声音,依旧是那个语调,就是说出来的话更气人了!
“还不是你留住我的?”话音未落,裴泽已经转身向外走去,“我们暂时还不会离开长安,若有事就去蜀王府找我们。”
“知道了。”目送裴泽离开两仪殿,徐离善也深吸一口气,转脚去了御书房。
这皇位是他一直都想要得到的,如今既然得到了,再累也要做好,他没有那个去羡慕别人清闲的资格。
而裴泽片刻都不耽搁地快马回到蜀王府,一回府就见萧言之坐着轮椅在前院大门附近转悠,裴泽进门时,萧言之刚好转身背对着大门。
裴泽三步并两步地就走到了萧言之身后,一把按住轮椅,沉声问道:“怎么在这儿?”
突然推不动轮椅,萧言之一怔,听到裴泽的声音后便仰起头灿笑着看着裴泽:“你回来了。我在等你啊。”
“等我?”知道是没出什么事,裴泽就放下心来,推着萧言之往里走,“等我做什么?”
“不做什么,”萧言之撇撇嘴,“没什么事情可做,你又一直不回来。徐离善怎么说?”
听萧言之直呼徐离善的姓名,裴泽满眼笑意道:“他说我们对他不够敬畏。”
“恩?”萧言之转头看着裴泽,“敬畏?有人会对自己的弟弟感到敬畏吗?”
“恩,”裴泽点头,“所以他想多了。”
萧言之撇嘴:“奇怪的孩子。他没说别的?”
“没有。”裴泽又问道,“君梦的婚事筹备得怎么样了?”
萧言之笑道:“这我可不知道,交给姐姐之后,我就没再过问。”
“春月姐还好吗?”
从洛州回来之后,裴泽就跟着萧言之一起喊萧春月“春月姐”,萧春月倒是也坦然接受了。
听到这话,萧言之忍不住轻笑出声:“我原本也以为经历了那样的事情,姐姐的心绪该有一段时间是不安定的,结果姐姐似乎比想象中的还要坚强。”
想想也是,萧春月都在青楼里呆了多少年了,虽然未必见过这么大的场面,但可怕的事情想必经历过不少,也该会比寻常的女人更坚强一些。
“没在勉强就好。”被是只在萧言之面前表现得跟没事儿的人一样,背过身去自己偷偷担惊受怕。
萧言之道:“该是不能,回长安的路上我一直都注意着,姐姐似乎真的没放在心上。”
“那就好。”
正说着,萧春月就风风火火地从蜀王府外跑了进来,一见萧言之和裴泽就在堂屋,萧春月便一阵风似的冲了进来。
见萧春月跑得急,萧言之赶忙倒一杯茶,在萧春月停在面前时递了上去。
萧春月也不客气,接过茶杯就将一碗茶灌了下去,缓了口气才开口说道:“君梦的嫁妆清单,你要不要看一下?”
萧言之眨眨眼,伸手接过那一本白皮折子。
不过萧春月是去哪里写这清单了?怎么还是从外面回来?
打开那折子细细看下来,萧言之便知道萧春月为什么是从外面回来了。
他们家没有长辈,萧君梦要嫁人,嫁妆自然是他来出,他也早就准备好了,除去最初替萧君梦存的那些钱,当上王爷之后萧言之又替萧君梦置办了一些东西,零零总总算起来已经够得上十里红妆了。
而除此之外,萧春月、萧仁安和萧翔生都各自掏出点儿私房钱给君梦添妆,还有裴泽以家人的身份给添了一份嫁妆,徐离善不知抱着怎样的心里给添了一份,就连燕生也不知为何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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