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戏,厨房里有他留着的早饭,旁边的小纸条上写着要热四分钟才能吃。陆潮生这些年摸爬滚打,踩着不少人的肩膀一步步走到今天,也曾不择手段过,但忘恩负义的事情却从没做过。他自认不曾负过任何人,向来活的坦荡,但是对于一夜之间得知的身世与从天而降的父亲,他心里不可能毫无涟漪。
如果季舒在家就好了。
陆潮生不管在外面有多疲惫,只要回到家里看到季舒,一切都烟消云散。
陆潮生苦笑着把那个字写得鸡爬似的字条拿到唇边吻了吻,喃道:“宝贝,我他妈真想拿刀去砍了那个人。”
片场打着喷嚏的季舒揉揉鼻子,竖起耳朵专心听夏励讲戏。
《隐藏》已经拍摄一大半,最后十天要转场到山区里。今天这三场戏拍完,季舒就得回去收拾行李了。
季舒拍这部戏的感觉好过之前拍的十部戏,导演兼主演的夏励不会因为他的咖位而小心翼翼,剧组的年轻人也基本上忘记地位的悬殊,季舒仿佛回到刚刚入行那段时间,一门心思琢磨演技,身边有人不断提点,感觉每天都在进步。他近几年来养成的模式化的演戏方式也在一点点调整。
季舒拍到下午四点,出了片场才想起陆潮生今天竟然没来探班,而自己一直忙,也忘记打电话过去问问情况。季舒坐上车,助理在在前面递水给他,季舒拿过放到一边,拨出去的电话一直无人接听。
季舒连打了两个都没人接,于是把手机搁到一边闭目休息。
路过嘉和娱乐时,季舒睁眼看了看大楼,估计陆潮生又要忙到深夜才回去。
季舒转了转脖子,视线落到嘉和娱乐对面的咖啡厅,一时有些发愣。
陆潮生和尹睿扬坐在靠窗的位置,两人对着一份文件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尹睿扬显然很兴奋,脸上都是激动的神情。
季舒到家后随便吃了点晚饭就躺在浴缸里泡澡。脑海里想起今天拍的一场戏。小常为了给男主借钱,跑到大街上碰瓷,被围观的群众指指点点,小常依然像是没有自尊心似的赖在地上不肯走。
无论戏里戏外,季舒从没有做过这种罔顾自尊死皮赖脸的事情,第一次演这种戏,季舒除了觉得新鲜,更多的是心理上的触动。他躺在奢华的浴缸里,想起很久以前陆潮生很穷,两个人住在市区的旧楼房里,那时候陆潮生为了和别人谈成一项合作,通常都是不醉不归。
陆潮生一直说没权没势的时候谈什么尊严,都是好逸恶劳的借口。
那时候的陆潮生,在面对业界诸多大佬时,是不是也是这样装傻充愣任人取笑?
陆潮生进浴室时看到的就是季舒微微勾着嘴角靠在浴池边闭目养神。
陆潮生坐到浴缸边:“想什么呢?这么高兴?”
季舒睁开眼:“你回来了。”
陆潮生手伸进浴缸里捞起一团泡沫抹在季舒下巴上。
季舒:“我在想今天拍的一场戏,我去演一个碰瓷的,特别有意思。”
陆潮生站起来脱自己衣服,然后赤条条踏进浴缸,将滑不溜丢的季舒抱到怀中:“别动,给我抱会。”
季舒:“你昨天匆匆忙忙回老家,是不是爸有什么事情?”
陆潮生闻言闭了闭眼,季舒了解他的身世,知道他无父无母被养父带大。至于亲生父母,他自己从前不知道,季舒当然更不知情。如今他知道了,可是并不打算告诉季舒,因为季舒骨子里比谁都善良,如果让他知道自己打算对亲生父亲不闻不问,他一定不赞同。
陆潮生不是圣人,他对那个男人除了恨,没有一点愿意施舍的地方,哪怕他现在身家过亿。如果真的像养父所说,将来会天打雷劈,那就冲自己来好了。
“没什么,爸老毛病又犯了,小叶一个人忙不过来,我回去看看。然后听老头讲了讲我那对不负责任的爹妈的事。”
季舒:“哦?讲给我听听。”
陆潮生闻言微笑,亲昵地去吻季舒的耳朵:“明天再讲,今天累了。”
季舒安静地靠在他身上,手在水里划来划去,碰到陆潮生大腿上的伤疤,轻轻摩挲。
陆潮生大腿的伤疤被手隔着泡沫抚摸有些酥痒,那感觉很舒适,他想起今天尹睿扬又提起三年前那场车祸,那车祸虽然是假的,伤却是真的,自那以后,只要季舒看到自己腿上的疤,即便两人刚刚还吵的不可开交,下一秒季舒一定心软投降。
“拍完《隐藏》后的戏我给你定了,一个月后开机,身体吃得消不?”
季舒:“是你之前说的吴全导演的文艺片?尹睿扬演男三?”
陆潮生:“我把他改成男二了,原定的男二演员档期调不开。”
季舒眼眸低垂,右手划到两人中间,捏住陆潮生的性`器,用指尖使劲一掐。
“嘶——”陆潮生吃痛吸气,笑的停不下来:“宝贝,还在吃醋呢?那新闻都过去多久了?”
季舒冷哼:“再有下次绯闻,我就要上家法了。”
陆潮生嘴巴在他脖子间吸`吮:“什么家法?嗯?”手在水里一会摸季舒的腿,一会摸他后`穴:“用这里上?还是这里?”
季舒浑身发红:“滚。”
陆潮生到底没能把媳妇弄上床滚床单,季舒明天一早就要进山区,长途跋涉,可不能提前透支体力。
山区交通不便,陆潮生再也没办法天天去探班,只是季舒进山四天后,陆潮生实在是想人想的厉害,偷偷开车进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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