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当薛冰准备去叫王禅吃早饭时看到他的房间里忽然多出了一只檀木箱子。
这口箱子就摆在房间里头的那张方桌上,上面雕刻着很精致的花纹,还用金箔包着角,就像是富贵人家用来收藏珠宝的那种箱子一样。
丁香姨也在房间里,薛冰看了她一眼,转身看着王禅开口问道:“这是哪里来自“
王禅笑了笑,开口道:“店小二送来的!“
“箱子里有什么”
“你打开看看就知道了。”
薛冰果然去打开了箱子,然后她脸上的笑容立马冻结,伸手捂着嘴,恶心的几乎是要吐出来。
木箱里装着的,竟是一百多颗白森森的牙齿,还有五根黑带子,染着血的黑带子。黑虎堂里的香主舵主们,身上都系着条黑带子,包括王禅昨晚杀的那五人。
黑虎堂这是要以牙还牙,以血还血!
“这……这是人的牙齿“薛冰开口问道,脸色看起来并不好看。
一旁的丁香姨点点头,脸色看来也有点发白。
“看来某些人已经得手了。”
王禅笑了笑,用两根手指夹住了一片从窗外飘落的落叶,看了看,又放下去,喃喃:“叶子已枯透了,再往北走两天,就要下雪了。“
“走吧。”
“去哪?”
“银钩赌坊!”
王禅打从一开始就没打算去苏拉哈这种苦寒之地,去看那些个心理不健全的女子。
早在离开银钩赌坊前,他就已经在蓝胡子他们心中埋下了种子,一种名为怀疑的种子。
而这个时候,也该开花结果了。
听过王禅那一番话后,以蓝胡子和方玉飞的奸诈,不可能会发现不了对方的异常。王禅之所以去兜了一圈,不过是为了等他们二人之间分出胜负罢了。
西方魔教势力不但根深蒂固,而且遍布天下,无论谁能继任教主,都立刻可以成为江湖中最权势的人,有了权势,名利自然也就跟着来了。
这种诱惑无论对谁说来都几乎是不可抗拒的。
蓝胡子不行,方玉飞同样不行。
夜,冬夜。
黑暗的长巷里,静寂无人,只有一盏灯。
残旧的白色灯笼,几乎已变成死灰色,斜挂在长巷尽头的窄门上,灯笼下,却接着个发亮的银钩,就像是渔人用的钓钩一样。
银钩不住的在寒风中摇荡,风仿佛是在叹息,叹息着世上为何会有那么多愚昧的人,愿意被钓上这个钩?
王禅带着薛冰,从浓雾中第二次走进了灯光辉煌的银钩赌坊。
布置豪华的大厅里,充满了温暖和欢乐,酒香中,混合着上等脂粉的香气,银钱敲击,发出一阵阵清脆悦耳的声音。
一切都和那天晚上一样,只不过这儿的主人已经换了人。
大厅里,不见蓝胡子的身影,方玉飞独自一人坐在那儿,看到王禅和薛冰后明显愣了一下,不过很快便是起身迎了出去。
“真是想不到王大侠这么快就完成了任务。”
王禅笑了笑,开口道:“方兄的动作也挺快的,看来这银钩赌坊马上就要是黑虎堂的产业了。”
方玉飞眼睛眯了眯,旋即舒展开来,笑道:“王大侠这话说得我有些听不懂了。”
“即使蓝胡子是我妹夫,这银钩赌坊也不可能跟我姓啊。”
蓝胡子和方玉飞的关系充其量是连襟,妹夫什么的根本就扯不上关系。
王禅嘴角微微上扬,脸上似笑非笑:“那么请问蓝胡子现在人在哪里?我也好把罗刹牌亲自交给他。”
“他陪我妹妹外出散心去了,王大侠要是信得过我的话,把罗刹牌交给我也一样。”方玉飞开口回道。
“散心?”
王禅看着方玉飞,微嘲道:“是去地狱里散心吗?”
“你果然早已经知道了,那天你说得根本就不是笑话。”方玉飞脸上笑容瞬间消失,看着王禅冷冷道。
“那晚我说的自然是笑话,只是在这世上很多真理和事实本就是以笑话的形式讲出。”
王禅看着方玉飞,缓缓开口道:“我现在是叫你方玉飞,还是飞天玉虎?”
灯芯老了,灯光弱了。
屋于里忽然又变得死寂如坟墓。
方玉飞动也不动的站在那里,脸上一点表情也没有,可是也不知为了什么,他那张本来极英俊动人的脸,现在已变得说不出的阴森可怖。
“江湖上的人都说你是天下第一剑客,今天我很想领教一下你的剑招。”方玉飞忽然转身,等他转回来时,手上已多了副银光闪闪的手套。手套上不但有尖针般的倒刺,还带着虎爪般的钩子。
黑虎堂,以虎命名。方玉飞的成名绝技正是黑虎爪。
他的声音和态度中都充满自信,高手相争,自信本来就是种很可怕的武器,甚至比他戴着的那双奇异的银手套更可怕。
就在这时,方玉飞出手了。
银光闪动,闪花了王禅的眼睛。奇诡的招式,几乎全封死了他的出手。
这屋子本不宽阔,他几乎已没有退路。
可王禅根本就没有打算要退,方玉飞武功是高,可也仅仅只是和陆小凤不相伯仲而已,和如今的王禅相比,要差了太多。
佛说一弹指六十刹那,决定方玉飞身死的仅仅只在一刹那之间。
因为王禅拔剑、出剑,只用了一刹那时间。
就在这一刹那间,剑光如飞矢,一发不可收。
剑光穿透了方玉飞的衣衫,穿透了他的背。没有人能形容这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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