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决策还由大人负责的”
“大人,管家说天色黑了,便要让您回去”绛月挡在邵堰面前。
邵堰正站在刑部大牢的门口,高墙青灰,肃穆。
邵堰抬着一只脚,金鸡独立站的稳稳的,他本就是练武之人,下盘很稳,一只脚除了有点姿势难看,想站多久站多久。
邵堰无奈的摊手,“管家是你家大人,还是我是?绛月,你才来府中没多久,怎么就和管家一调了,你家大人,你就瞧这身板,用着跟文弱公子一样照顾吗”
绛月清了清嗓子,“管家说,大人如果说了这话,就一定是使小孩子脾气,绛月要千万拦着,不让大人冲动”
邵堰仰头大笑,这孩子学管家学的太像了,看他笑得这般厉害,绛月上前给邵堰拍了拍胸口,“大人,什么这么好笑?”
“你啊,你和管家,真是丞相府中的活宝,你看这天色也不早了,我就去看一看那牢中的人,你拦着我,我没问清楚,很有可能这人就这么不清不白的死了。绛月乖,我就进去看一看,半刻钟就出来”
天边已经有些昏暗了。
绛月拦不住,只好陪邵堰进了刑部的大牢。
牢中一条阴暗的小路直通尽头,墙壁是石头砌成的,密不透风,小路边燃着熏黄的烛灯,轻盈的光焰微微跳动。
邵堰跟随着牢头一路走到里头的一间牢中,牢头嘱托了几句便离开了。
他站着看了一会儿,牢中实在太暗了,只有烛灯在路边燃着,唯独的一处小窗也因为暮□□临没有明亮的光线透进来。
“你且过来”邵堰声音低沉,他开口,隐约之间能看见牢房中靠近墙壁的床边坐着一个人,一动不动。
绛月搬来椅子,让邵堰坐在牢房前,他想了想,说,“我知道你下的毒,但是毒并不致死,对吗”
没得到回答,邵越继续说,“现在这人死了,你也被抓了进来,你不想洗刷自己的冤屈吗,又或者”他一笑,好想想起什么,笑容中有几分怀念,“你就不好奇你的毒为什么会让那人死亡吗,如果真的是你制的毒,这且是你的失误”
暗中的人微微动了动,月光从小窗洒下来落了那人满头青丝之上,点点银光,他问,“你是何人”
一语四字,清秀镌冷。
邵堰的笑容猛地凝结在唇角,瞪大了眼睛,他动了动唇,努力的想要说些什么,却因为胸口的窒息感而疼痛无言,他的面前浮现出毒烟漫天的战场上,他的剑白刃刺入胸口,那人满目鲜血,笑着对他说——
邵堰,孩子保不住了,你遇到我,真是一件祸事。
“大人,您怎么了,大人”绛月低头唤他,不明白邵堰为何突然失了声。发现不对劲,他迅速的点在邵堰的几处大穴上,邵堰吐出一口鲜血,才发觉自己刚刚真气暴动,隐约有了筋脉绽裂之兆。
邵越缓了口气,挥手让绛月放心,微微调整内息,抹掉嘴角的鲜血,他站起来,扶着绛月走到牢房前,一手紧紧抓住门前的木栅,低声开口,一字一字从唇齿间流出。
“陈桓洛”
牢房中暗处的人半晌沉默,站了起来,缓缓走到明亮处,冷声迟疑的开口,“你…是何人?你如何知道我的名字”
邵堰低声笑了笑,望着面前的人,陈桓洛,真的是他。
原本应该在两年后才遇到的人,今世却提前相识,面前的人容貌清秀,算不上人中龙凤,却气质静冷,性子中的冷漠还没有学会全部收敛和隐藏。
他应是有二十二了,清寒之下带着几分对人对事的迟疑和青雉。
前世遇上他时,他便已经是宫中的医官了,那时他早已经退下了所有的青涩,性子温和,虽有些疏离,却也没有如今的如此谨慎和清冷。
邵堰想,仅仅两年,他便从这阶下囚做到了皇宫之内的医官,这两年,他遇到了什么人,什么事,已经学会将自己全部都隐藏在伪装之下。
“你刚刚真气窜走,已经受了内伤”,陈桓洛看了他一眼,漠然说。
邵堰笑着点头,“恩,所以呢”
陈桓洛抬眸,盯着他的眼睛,退入牢房中的黑暗之处,将自己躲入夜色里,“所以,你要死就死远点,否则刑部又要多加一条罪名在我身上了。”
——噗。
邵堰没撑住爽朗的笑出来,牵动腹部咳了两声,笑着回答,“你本来就是死罪,就算再加上一条又有何妨”
陈桓洛冷哼一声,小声骂道,“狗官”
“你怎么知道我是官?”
黑暗中又传出一句,“白痴”
绛月立刻蹲下捡起石子要去砸他,邵堰忙伸手拦住,“哎哎,没事,你家大人经得起骂”,邵堰笑得嘴都合不住了,他拍了拍木栏,神秘兮兮的问,“你要不要我救你出来?”
“原因”,简单的回话,多疑的性格。
邵堰用右脚蹦跶两步,想了想,“你是大夫,我需要一个医术高明的人在府中照顾我,你也看到了,我脚上有伤,现在又受了内伤。这个理由够吗”
陈桓洛在暗处,邵堰在明处,他可以看的清清楚楚,那人站在那里,要不是一身华服,真真是一副粗鲁武夫的模样,身体坚实,一张脸长的太过于正直硬朗,英气十足。
这种人很好分辨,他在脑中快速思索自己何时认识这种人,却是一点印象都没有。
邵堰的笑容从来都没有停下,他只是等着,凭借着模糊的影子就能想到那人现在的样子,一定是又气又多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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