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我们来了。”三个姑娘小声说,声音默契极了。
“按照我们之前的约定,要付给你们的钱就在那边的桌子上。”雇主说。
三个姑娘望去,桌子上确实有三个钱袋。她们欣喜地跑去,对着钱袋里闪亮的金币笑个不停。
雇主又补充道:“我已经为你们准备了离开这个国家的船,之后你们要干什么,都与我无关。”
“等等,大人。”那个脏裙子姑娘把钱袋收到怀里,转身对雇主说,“我想告诉您一些我们潜伏在‘圣林’里知道的事情。您的信里只是要求我们偷袭守卫,暴露出城堡的弱点,却没有问我们‘圣林’和他们女巫首领的事情。”
“不需要了,我们的军队已经将他们铲除干净了。”雇主说。
“什么?我们竟然一点儿消息都没听到?”脏裙子姑娘捂着嘴。
“这是一场秘密行动,与你们毫无关系。”雇主准备离开。
那个年龄最小的姑娘突然跑过去,拉着雇主的手,俯身跪下,请求道:“请您宽恕他们的女首领吧,她是无辜的,她只是想要帮助我们。”
“如果她在‘圣林’那她已经死了,执行这个计划的人不是我,我也无法做什么。”雇主没有看那个跪下的姑娘,只是自顾自地走向更加y-in暗的地方。
“可是她真的是个很好的人,大人,谢……”跪下的姑娘没有说完那个名字,就无力地跪倒在地。她眼前的一切都在晃动,好像黑暗中一切都在摇摆,她想要说出那个名字,至少,得说出那个名字。但是她做不到。她永远陷入黑暗的梦境里。
后面两个姑娘已经倒下,那个年长的瘫倒在门口,而脏裙子姑娘则是倒在桌子边上。
一切归于寂静。
雇主戴着黑色皮革手套,把那三个钱袋从三个姑娘身上搜走,黑色的袍子遮住他的脸,只是露出几缕白发。
夜风在外面吹着,好像就要进来似的。
突然,他改变了主意,也许是想到了某个古老的习俗,他从钱袋里取出三块金币,然后放进三个姑娘嘴里,然后才是用刀子割开她们的咽喉。血ji-an在漆黑的袍子上,就像被袍子本身吸收了一样。
是的,复仇的机器会吸收一切东西,不管是善良的,还是邪恶的。复仇的机器只是张开嘴,然后把这些陷入陷阱的可怜生命绞成r_ou_屑而已。
巡逻的护卫队发现了那个守卫的尸体,还有黑色的血。他们叫来医生,用麻袋把尸体装了起来。黑色的血有一股可怕的味道,好像要把他们的嗅觉强`暴,该死,实在太糟糕!
护卫队的某个倒霉鬼的被派遣把这尸体运走,他心里骂了一声晦气,然后背着麻袋离开。走到下面的时候,他看见有个漆黑的魅影,好像是女人,穿着破烂的黑袍。
倒霉的家伙揉了揉眼睛,再三确认那不是疲劳产生的幻觉,才走了过去,盘问:“你是谁?”
那黑影没有回答,只是站在仓库的外面,苍白的手扣在门上。
背着尸体的人看见了黑影的手——那白得不像是人的手——他受到惊吓,怀疑这是一个鬼魂,因此,他说话的声音也有些颤抖,“你……到底是谁。”
那黑影转过头,他没能看见她的脸。
他看见的只是死亡,仅仅是死亡本身,以及一种超越生死的绝望。
那个倒霉鬼死了,黑色的血从他的眼眶里流出来,他的眼球融化了,融化在这沥青般的血液里。
而现在,仓库的门大开着。里面的三个可怜女仆也死了,她们的脖子上也流出黑色血,这血就像一条漂亮的锁骨链,把她们从绝望的生命里彻底解放。
仓库里面三个姑娘的血,好像被某种神秘力量牵引着,它们流到一起,构成一个三角形,而三角中最锐利的一角,是那个年长的女人,她的血从门口涌出来,跟着不平的木头地板流下,和没有眼睛的倒霉鬼尸体连结到一起。而那个麻袋,黑色的液体从麻袋里面涌了出来——从织物的孔缝里。
先是点,密密麻麻许多点,那些液体呈现点状,就像草莓上的白点,黑点从针尖大小长成沙粒大小,反s,he着月亮的银光。然后从内而外,它们被某种力量挤出来,越来越大,最后连成一片——整个麻袋都变成了黑色,又s-hi又黑,连着那四具尸体,就像古老的法印。
如果要把这次复杂的谋杀比喻成巫术,那一定是一场邪恶的死亡巫术,现在这巫术仪式已经完成,生人与亡者——两位“残忍”的施法者——都回归黑暗之处。
此时,整个城堡最上面的房间——公爵夫人的闺房里,漂亮的小王子脱去衣物,赤身裸`体,走到失明的奈特面前,用手抚摸奈特的头发,脸。他从奈特的喉结开始挑拨,指尖温柔地滑过对方身上未愈合的伤口,越过那些烦人的绷带,触及敏感的部位。他的手游走自如,比妖魔的蛇还要灵巧百倍,他以为奈特会在他的技巧下臣服。
但是这不可能。
奈特就像一块坚冰,冷得好像棺材里保存良好的尸体,他丝毫没有被弗兰茨的欲`望和技巧所感染,只是用手撑着头,居高临下地斜视高高在上的沉湎在欲`望中贪欢的王者。
“难道您不想和我一起做一些快乐的事情?”弗兰茨引诱道。
奈特的手抚上弗兰茨的胸口,偏移到心腔——那儿的心脏正在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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