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之…母妃死了…父皇死了…我,我只剩了你…”萧玄珏闭着眼睛,伸手在半空胡乱抓着。
云衍俯了身,将萧玄珏的胳膊塞进被子里,轻声道:“你还有江山,过不久,你就是这个国家的君主,儿女私情…不该有的…”
也不知萧玄珏是否听到了,还是自己做了梦,在云衍说完那句话后,他便挣扎的更厉害,连被子都踢开了。
云衍急忙去重新为他盖被子,淋雨之后再受寒,邪风入体就不妙了。
“不!你不可以离开我,云衍!药!我去给你找药!一定会有办法的!”
云衍的动作便僵住,原来这人一直未忘他的病症,即使喝醉了还不忘给他寻药。云衍说不清心底是喜是悲,只得露出个像哭一般的笑来,摇摇头,叹道:“傻瓜,我对于你,真的有这么重要吗?”
如同在回应他一般,萧玄珏突然抓住了他的手。
“我知道你有秘密瞒着我。”萧玄珏突然张开了眼睛。
云衍心中“咯噔”一声,暗叫不妙难道刚才萧玄珏是在装醉?自己现在正站着,试问哪一个双腿被废的人还能站起来?
“我…你听我解释!”因伪装被识破而慌张不已的人来不及斟酌怎样编造一个谎言,云衍支支吾吾地想说些什么,才发现对方说过那句话之后就没再有声音了。仔细去看,才发现萧玄珏双眼虽然睁着,但雾气弥漫,醉意朦胧,根本就没有焦距,方才不过是他一时的梦话,云衍这才松了口气。
“我知道你虽然嘴上说自己恨着皇上,但心底还是敬爱着他的罢。”如同哄孩子一般,云衍在床边坐下,任萧玄珏握住自己的左手,他用右手拨开了对方脸侧的一缕乱发,“睡吧,一切都会好起来的。而且,无论如何,我都会帮你守住这片江山,不仅仅是因为答应了你父皇,更是为了你。”
“水…我想喝水…”萧玄珏道,只是喃喃着,眸光不知落在何处。
“好,你等着。”云衍应了声,抽回手起身去桌旁倒水。
这时,身后的萧玄珏偏偏头,一双含醉的眸子半眯着打量着云衍清瘦的背影。
那个人…是谁?好熟悉的背影,是行之吗?是做梦吗?不,一定是做梦吧。我的行之,怎么可能会站在桌旁呢?是梦也罢,只要他在就好。
一抹满足的笑意从萧玄珏唇角浮起,他缓缓闭上了眼睛。
☆、无题4
第二日萧玄珏是被几欲炸开般的头痛闹醒的,睁开眼来,看到的便是晏思楼熟悉的一切。
一手按着眉心以减轻痛楚,萧玄珏拉开被子坐了起来。
“王爷,您醒了,奴才这就去给您端醒酒汤。”
他才发现屋内还有一人,是张德胜。
“唔…”萧玄珏有些痛苦的沉吟一声,揉着太阳穴,道:“现在几时了?”
“回王爷,将近午时。”
“哦。”半闭着眼,萧玄珏点了下头,疲累地挥挥手示意他去拿醒酒汤。
不多时,张德胜端了一碗浓黑的药汁回来。
接过药碗,萧玄珏眉头不皱一口气将醒酒汤喝完,在将碗重新递给张德胜的时候,不经意问道:“昨晚,本王是怎么回来的?”
昨日他从宫里出来后去了春风度,后来似乎喝醉了,之后发生了什么却丝毫没有印象。
“王爷不记得了?也对,您醉成那个样子,不记得也是应该的。”张德胜接过碗,退后一步道:“是奴才将您从醉春风接回来的。本来您可以在酒老板那里留宿一宿,等就醒了再回来,只不过现下是特殊时期,外面毕竟不安全,所以奴才就擅自做了主张,将您带回来了,求王爷恕罪。”张德胜一口气说了好多。
“怪你干什么,你做的对。”萧玄珏淡淡道,“现在父皇驾崩,江山无主…”
“王爷节哀。”
“…”萧玄珏沉默,虽然皇后已经被打入冷宫,萧惘的太子之位也形同虚设,但是朝中依然有许多他们的残余势力,而云衍的父亲云青城就是其中最大的一个。无奈现在他还没有足够的证据和权利处置云青城,而他父皇一死,相信那些人已经蠢蠢欲动了。
所以,现在的局势更容不得萧玄珏有一丝一毫的松懈,尽管哀痛与得知他父皇的死,但他需要以最快的速度振作起来,昨晚的醉酒,只是他最后的放纵。
翻身下床时,萧玄珏突然发现自己的中衣不是昨日那件了,于是问张德胜:“本王的衣服是你换的?”
张德胜闻言愣了一下,才急忙道:“是奴才见王爷将秽物吐了一身,怕您穿着不舒服,所以就给您将衣服换了,那些换下来的已经差人拿去洗了。”
“是这样?”
“是。”
萧玄珏皱了下眉,低头细细打量着身上的衣服。昨夜似乎不像张德胜说的这么简单,从春风度回来后自己应该还去了其他的地方…有什么重要的事被自己忘记了。
“怎么了王爷,有什么不对吗?”见萧玄珏皱着眉仔细回忆的样子,张德胜也有些奇怪,他家王爷这是怎么了?昨晚他费力将人背上马车,又背进屋内,在伺候他躺下后自己才离开,没什么不妥吧?
“昨夜…本王还有没有去其他地方?”萧玄珏道,心想,一定有什么至关重要的记忆丢失了。
张德胜想了想,道:“没去其他地方啊。昨日您回来后是奴才服侍您睡下的,还给您倒了水,见您睡安稳了,奴才才回去自己房里睡…”
蒹葭瞧瞧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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