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源沉默了半响,终于还是开口了,“没有。”
他一张口,嘴巴里就一股子烟味飘了出来,权维成站在他旁边,闻到了就是一皱眉。但是却没有退开。
“这个没有要怎么解释?”
钟源知道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在掖掖藏藏只能徒增难看,张口把事情坦白了,“是我个人的问题,强扣乘客在军营里,顶替逃兵。”
“你说什么!”路寒祁一下子站了起来,他脸上都是怒意。
钟源自然不用理他,被权维成盯着,他这个模样实在是颓丧的很。
“好了,事情已经问询清楚了,梁耀按逃兵处理,送回梁家。钟少尉——”权维成宣布处理决定,却在钟源这里顿了一下,“就军级降一级。”
路寒祁只觉得脑子都懵了一下,‘梁耀’不是梁耀,只是被钟源抓来顶包的一个乘客,那么,那个‘梁耀’呢?他现在一点都不在乎这些人怎么处理,他只想知道那个‘梁耀’在哪里。从回来之后,他就一直在反复纠结,到底要不要去找‘梁耀’,反反复复,到今日,却得到了一个这么个结果。
路寒祁大跨步走到钟源面前,面上没有一丝一毫的敬畏了,甚至还有几分恶狠狠的,“那那个人呢?”
钟源目光都有些钝,听到路寒祁的问话,他目光半天才落到路寒祁身上。
在军营里的时候,钟源从来都是那副严苛的模样,这样目光混沌的模样还真的是路寒祁第一次见,他一愣,然后就是愤怒,“说话!”
“如果你找到他的话,麻烦跟我说一声。”钟源撇了撇嘴唇,有些自嘲的模样,“帮我跟他说声对不起。”
“你!”路寒祁都要挥拳了。
权维成一个目光就拦住了他,“好了,你们三个先回去,我跟少尉还有些话说。”
这里是军委,确实容不得他们放肆。路寒祁就是再不知事,也是知道现在他是不能闹的!
“混蛋!”路寒祁咬牙骂了一句,摔门离开了。
权匀倒没有路寒祁那么大的反应,但是他看到钟源的时候,目光还是有了些变化,他们以前嘴上骂的再狠,心里对钟源还是敬畏的,现在却觉得……这人也是不过如此。钟源就这么站在那里,受了两人的轻蔑。
等到办公室的人都退出去了之后,面前的权维成一圈擂在钟源的肩窝子上,“你说你这次怎么这么糊涂啊!!”
那是恨得牙痒痒的表情。
钟源苦笑一声,垮下肩膀找了一个位子坐了下来。
“是因为什么?”权维成跟钟源是旧识,两人又都是从政,只不过钟源没有像权维成那样厉害的老子而已。
钟源兜里居然随身带着烟,他轻车驾熟的从权维成的右手柜子里摸了打火机出来,点了烟叼在嘴里。
权维成看了直皱眉。钟源早些年都已经把烟戒了,怎么现在抽的这么凶。
“为了一个女的呗。”因为是旧识,钟源说出来也不怕丑。
权维成靠着桌子站着,把军纪扣解开,他这样的样子就跟刚才判若两人,透着一股子孟浪,却意外的叫人移不开眼,“哪个女的啊,让你钟源都办出这种糊涂事。”
“不说啦不说啦。”钟源摆了摆手,他现在已经不想提梁朦的名字了,好像以前对这个女的那样热烈的感情只是一场梦,他从西藏回来之后,这梦就被戳破了。他现在心心念念的就是那个跳车跑了的韩景宇。也只有那一个了。
权维成矮着肩膀,“你都三十了,也该成家了,把那个女的娶回去吧,难得有让你办出这种糊涂事的女人。要赶紧娶回来。”
钟源就一个劲儿的抽烟。
“喂,你听我说话了没?”权维成推了钟源一把,“怎么这么多年了,你还是这个死样子。”
钟源笑了一下,那笑又苦又涩,倒叫那看他意气风发的样子看习惯了的权维成不习惯。
“那叫你扣下来的人呢?”权维成问。
钟源淡淡的一句,“跑了。”
“跑了?”权维成的眼睛一下子瞪大,“你怎么人家了?还叫人家跑了?”
“我能做什么?”钟源一想就觉得自己脸生疼,韩景宇那一巴掌,叫他的脸疼了半个月,叫他连上海都没回,“他啊,跟个小老虎一样,没把我叨死。”
听到钟源这么说,权维成一下子来了兴趣一样,“哇,还有这样的人啊,那还真要见见。”
能见到就好了。
钟源留在这京城里,没顾着把后面的事处理好,就是全心的扑在找韩景宇这件事上了。这下子坏了吧。
权维成还是头一次看到他这么颓丧的样子,也不好意思再开别的玩笑了,只能叹着气说,“这一次,也别怪我不帮你,这事儿是刘家的那小阎王捅过来的,我要是不处理,他估计还要闹到乔家去,到时候乔家来弄,就更棘手了。”
“我知道我知道。”钟源也知道权维成为难,“降级就降级呗,我也没打算在军政这条路上走下去了。”
“你想开了都好,你也知道你老子那事儿……上面哪有人敢提拔你啊。”
“我知道我知道。”钟源也只是苦笑着抽了一根又一根的烟。
那么些年了,早该把一些事想清楚了。这次他做的这个糊涂事儿,是彻底叫他清醒了。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刘孜锦(星星眼):鲸鱼鲸鱼我是你的什么?
韩景宇(冷笑):你是我的生—殖—器
刘孜锦(扁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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