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
次日正中午,江城衙门进来个白衣玉冠男子,身后跟着两名佩剑男人和一位面容憔悴的女子。一亮手中银牌,他带人直奔衙门内义庄。
木门铁锁被卸下,陪同跟来的仵作恭敬道:“大人请,最尽头那个便是。”
还未入内,女子已开始摇头落泪,膝头一软就要滑到地里。只可惜陪她来的都是些陌生人,没有个能让她放肆依偎的胸膛……
唐鹤回身一把拉住,另外两名男子也是急忙搀扶。“夫人…还是先看看再说吧,说不定不是。”唐鹤也只能如此安慰。
女子死命摇头,就是不肯入义庄半步。
众人只能连哄带骗一并连拖带拽地将其强送至冰冷的长木桌前。麻布已被仵作揭起,露出了穿着染血白色里衣的四肢躯干,不过颈部以上还是遮着。女子只撇了一眼,就再也控制不住地激动哭喊起来,边哭边使劲往尸体上扑。宋奉慌忙拉住。
唐鹤等人互换了个眼色,一种猜测正变得越来越真实。
仵作正要把麻布再盖回去。女子突然开始剧烈挣扎,和之前的死活不肯看相反,现在她只哭喊着要多看几眼,而且,还一定要看一眼丈夫的脸。
“夫人节哀,我们定抓住凶手……”宋奉使劲拉住再次劝慰。
“让我再看看他啊!!你们怎么能对我这么残忍?!我要看看他的脸!走的是不是…安详……”
“被杀的人,怎么会走的安详?夫人,还是算了吧!”宋奉无奈。
“不行!我一定要看,一定要看……”女子死死拉住长木桌一角。
“周易”的掌柜夫人在看到夫婿脸庞的一刹那,彻底不省人事:脖子上一个刀口快割下头颅,“脸”糊成一片,依稀看到有个大黑洞,内镶森森白齿,原来是嘴……
出得衙门,一行人再心急火燎地赶往四个城门,改抓人告示:抓所有脖子、手上有伤的人(张甄和萧速搏斗时候,脖子、手被银链子拉伤)。
马背上,唐鹤摸了摸自己的脸,一阵不寒而栗:那人当时是想取他的脸?
但如果真能换脸,现在这人现在又变成了谁呢,会变成自己身边的人吗?
*****
城中奔波一整天,再回到屋内时夜色已降了很久。去了佩剑,司空翦擦亮了油灯。清晨他出去的时候,对方还在睡,现在,却依旧在睡?
被子动了动,温淼皱眉探出头,迷迷糊糊地睡了一整天,人比昨天还要累:伤口发胀发烫,该是愈合要经历的必要过程。
司空翦到床边坐下,卸□后背囊,递过一个大纸袋,江城有名的特色肉包,至少买了十来个:“吃吗?”
温淼裹着被子坐起,摇了摇头,脖子正胀的难受:“明天再吃了。我喝点水继续睡。对了,帮换下药吧?”又被反复确认了好几次是否没事,温淼目送司空出屋子取热水,不得不感概:爹娘都不带这么关心自己!只是……伸手摸了摸脖子,锁起眉头:有时候对人好过头了,反而让人感到疑惑和不安啊……真心希望,这次只又是自己多心。
(说明:摔下墙那里,司空翦的一些“猥琐”动作,大家可别以为三水真完全没感觉!只是他当时脖子伤到了实在不敢乱动,再有,就是三水也不是很确定:也许只是司空翦鼻子、耳朵什么的不小心擦到自己的脖子呢?其实,司空经常有让他不确定的小动作,他也不可能动不动就问:你刚才是不是在偷吻我脖子?你擦个伤口靠我那么近,是不是故意的?是不是在乱想?搞的他好像很自作多情一样。嘿嘿~)
等人无聊,温淼随手翻了下司空翦已经打开的包裹,里面装的是衣服:一条质量上等的里衣,一条外袍。温淼再次皱眉,不快感甚至何以说是怒意,终于控制不住地涌上了心头。
那是一条,很漂亮的,月白色绣蓝花浅蓝色镶边的高领缎袍——和他平日里穿深色素衣完全相反。
m在想什么?!竟敢叫自己穿成这样?!果然……恨的握紧了双拳。反应过来时候,手已经摸上了鬼紫刀匣,不过,没打开,片刻后人慢慢平静了下来:别乱想!那只是司空翦随便买的衣服罢了,只是对方单纯的一片心意,别把司空也想的那么不堪!司空翦,就算确实“淫贼”,那也只是对别人!他是不会,也更是不敢那样想自己!他是真心只待自己是兄弟!
又过了一会儿,司空翦回了屋子,收拾掉了背囊,开始帮温淼清洗伤口和换药。
今夜和昨晚有很大不同:确定了人平安无事,司空翦的心情相对轻松很多。想连昨晚,一开始他都能有点儿不正经(擦脖子那里),那今夜他心里只会更心猿意马——当然,所有邪恶心思,他一定都会更万分小心地藏着不让对方发现。
近距离反复触碰着对方肌肤,虽然只是换个药罢了,但司空翦依旧如吃到对方豆腐一般,心头跳跳,既暗喜又心虚害怕。擦洗、抹药、包扎,默默进行了好久,一直没人说话,司空翦只觉得气氛渐渐暧昧到了他难以招架的地步,终于先开了口:“对了!今天在那个旅店发现了人头,和……感觉是你的包裹。”
“怎么知道一定是我的?”温淼不记得有什么上面写了自己名字,虽然确实是他的——外出做事时候,除了必要武器,不喜多背东西。当然有的人是比较喜欢全带走,比如张甄。
“只是我的感觉罢了,呵呵~”包裹里有司空翦很熟悉的四角飞镖——和那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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