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样明媚的阳光的照s,he下, 门诊部楼顶的那些花草早没了晚上的y-in森, 在和煦的微风里灿烂地摇摆着,一派安详美好的景象。裴楚看着看着, 想着昨天站在栏杆边的女人, 慢慢走了神,然后就感觉到巫赫的手指在摸着他的耳垂,像是小孩子要牵着妈妈的耳垂才能睡觉一样,动作里带着依恋。
“你又在走神。”巫赫说, 语气里有些不满。
裴楚抬起头,看了一眼巫赫消瘦了不少的脸,不知道为什么觉得有些好笑,道:“做了个手术,你倒是越活越小孩子了。”
巫赫顿了一下,慢慢还是把手收了回去。没过一会,那手指又挪了过来,弄起了裴楚的发梢。
“总要摸点什么东西才有实感,”巫赫小声说,“不然像在做梦一样。”
裴楚牵住他的另一只手:“做梦什么?”
“连做梦都算不上,”巫赫紧紧地牵着他,“没有幻听,没有涌进脑子里的各种信息,不用压抑自己的情绪。以前就算是做梦也不能摆脱这些东西。”
裴楚翻身站起来,推着轮椅开始在草坪上慢慢地走动着。不能弄发梢了,巫赫又微微侧过头,轻轻压在裴楚放在轮椅上的手上。醒过来之后,他一直表现出对裴楚很强的依赖,即使两人单独相处,也一定要用身体接触到他,不然就会产生不安的情绪。医生说,是因为那天他们两过早的发生了接触,所以巫赫没能成功地渡过依赖期,导致了后遗症。
裴楚轻轻地揉了揉巫赫的头发,这个动作让巫赫感觉到了愉悦,甚至微微眯起了眼睛,但眼睛的焦距不是涣散的,而是聚集在了对面门诊部的顶楼上。裴楚观察了一下巫赫的情绪,问他:“在看什么?”
巫赫指了指那个天台上的花,反过来问他:“刚才老师在看那个?”
裴楚“啊”了一声,没想到巫赫现在对他的情绪敏感到了这个地步。
“可能是吧,不太记得了,只是在发呆。”
巫赫回过头来冲他笑:“那些花长了好多年呢,我第一次来这家医院的时候它们就在了,只是那个时候还没有现在这么艳,最多开上一两朵。”
“是吗?”裴楚抬起头,看着花,注意力却放在巫赫的每一丝情绪变化上。“也只是花而已。”
巫赫沉默了一会,情绪开始有些走低,但脸上还是笑着的,看不出丝毫的不对来:“巫连做完手术之后比我的情况严重多了,在床上躺了半个多月才能出来走动。他一直很喜欢那些花,住院期间经常一个人跑到那边去写生。”
裴楚转了身,推着轮椅,开始往室内走,有意识地吸引着巫赫转移注意力,道:“起风了,我们回去午睡一会吧。”
“好啊,”巫赫打了个哈欠,“老师也累了。”
裴楚推着他回了病房,陪他到睡着,正打算睡一会的时候就看见医生站在门口,朝着他轻轻挥了挥手。他小心地挪开巫赫的手臂,走到门口,小声道:“要做检查了么?”
医生冲身后的护士点点头,她们去房间里放好了仪器,开始无声地做调试。医生道:“裴先生,你配合我们一下。”
裴楚微微皱起眉,点点头,看着他们把仪器调试好,然后安静地关上门,只留了巫赫一个人在房间里睡着。
医生把裴楚带到楼上的房间里,房间的正中央投影着摄像头映出来的画面,正是还在沉睡中的巫赫。边上还有好几个显示屏,似乎连接着房间里的仪器,跳着复杂的曲线。裴楚看了一会,心下明白,医生要测的是巫赫的催眠体。
而要做这个的检查,肯定要在巫赫情绪波动强烈的时候。他心下有些不安:“让我离开不好吧?会不会刺激太大了一点。”
“我会有分寸的。”医生说。
裴楚跟医生在房间里等了一段时间,巫母竟然也过来了。医生倒是不意外,似乎早就联系过了,打个声招呼。巫母冲裴楚也笑着点点头:“小裴,这几天辛苦你了。”
裴楚客套了两句,目光不经意地扫过巫母带着y-in影的眼底。她显然用了很多化妆品来掩盖它们,但却对越来越宽松的眼袋束手无策,连带着她整张脸都带上了不健康的疲色,身上还有一股淡到几乎闻不出的烟味。
“伯母也要好好休息休息。”裴楚道。
巫母只是笑,还没说话,医生便打断了他们两人的交谈:“醒了。”
三人的目光顿时都集中在了屏幕上。床上的巫赫翻了个身,平躺在床上,有些迷糊地睁开眼,下意识地去摸床边裴楚应该在的地方,却空落落地碰到了枕头。
裴楚透过那些虚假的影像,清楚地看到了巫赫神色的变化。他先是愣了一下,有些迷茫地睁着眼看着天花板,像是在区分现在是梦境还是现实;然后他的眉头一点一点地拧了起来,偏过头,失神地看着空荡荡地床头,呼吸开始变得急促。
裴楚的心也跟着他的眉头一起拧住了,他目不转睛地看着巫赫落寞地坐起来,按了铃。早就等在门外的护士推门而入,问他需要些什么。巫赫哑着声音道:“裴楚呢?”
护士温和地告诉他:“您目前可能见不到裴先生。”
这句话之后显示器上的曲线开始跳跃,波动的幅度很大,一下子突破了设定的最高值。裴楚甚至不需要去看那些仪器,巫赫强烈的不安和焦虑已经直接倒进了他的心里,让他忍不住开口叫了一声医生:“我回去吧。”
医生只是摇头,认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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