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坐,口中念念有词,全身被光芒笼罩,无数闪着金光的怪异字符在半空中旋转,愈来愈快,旋成巨大的漩涡卷向叶梓珞。叶梓珞猛地挣开血红的双眼,头发倏然散开,发丝张扬,起掌拍出一股劲爆之气,与漩涡相撞,一声巨响,两相爆破,只剩下一团浓浓的黑气萦绕不散,洞壁上的石块经受不住如此大的场劲垮裂掉落在地。毕莘手拿着食盒在洞口处停住脚步,嘴角浮现出笑意,他猜得果然没错,除了叶梓珞,天下间再也没有任何人适合练此神功。
“恭喜你,又突破了一层难关。”清澈嗓音从洞外传来,紧接着出现一道黄亮高大的身影。
叶梓珞眼中的红光逐渐褪去,神智有些紊乱,抱着腿瑟缩在角落里,如一只受了伤的小鹿,嗫嚅着唇,声音细不可闻。毕莘放下食盒,走过去把他抱入怀里,柔声道:“别怕,有我在,我不会离开你。”叶梓珞靠在温暖的怀抱里,心神恍惚,稍微止住颤抖的身体,蹭了蹭他的颈窝,安心的闭眼沉睡。毕莘低着头在他光洁的额头上印下一吻,喃道:“等你练成这世上最厉害的武功后,一切也该结束了。”
随着一层又一层难关的突进,叶梓珞神智越来越不清,有时发狂地奔走,毁掉一大片树林;有时脆弱得像只小动物,躲在角落中等着主人来抱他回家;有时如同一个提线木偶,两眼无神,一动不动的站着,由着毕莘摆弄;有时呵呵笑起来,对着那面石壁也能傻笑半天。
一年后,叶梓珞终于练成了绝世武功,却彻底进入狂乱的状态,双眼通红,唇色黑紫,谁也认不清,甚至连自己也不知道是谁,只记得一定要杀了慕清寒,杀了这个毁他后半生的恶魔。
在这一年中,江湖上并没有发生多大的风波,慕清寒出关后第一件事就是杀掉毕莘,带回叶梓珞,不料横生事变,逸溪自行服了“烟雨醉”。烟雨醉是一种慢性□□,以五月为期,期满人终,无药可解。服此毒者无任何中毒的反应,和常人无异,甚至连死亡也是平稳安祥,故人们把烟雨醉称为世间最仁慈的□□。
仅五个月,慕清寒便陪着逸溪行过一程又一程的山水,到栖云山赏日出日落,到望渡口看潮涨潮落,到齐月国感受阔别经年的风土人情,到曼郁岛堆砌雪人,到倾榷崖望千丈瀑布……素雪纷飞,寒梅傲枝;落霞孤鹜,秋水烟湖;雨打芭蕉,鸟语蝉鸣;姹紫嫣红,繁花似锦。在这短暂的旅途中装载上一年四季的风景,逸溪平生的夙愿得以偿现。
所有慕清寒曾允诺过叶梓珞的如今都给了逸溪,人间烟火,繁华彼梦。任萧萧青山,悠悠白云聚来离散,那条自深山中蜿蜒流淌的澈溪洗尽铅华,依然明净如皓月,照进一生浓得化不开的爱恋。
一程又一程的山水旅程,逸溪始终扬起笑脸,用心去记住每处弥留的景色,同时与它们作最后的道别。而慕清寒的心却沉重到极点,即使再动人的美景也入不了他的眼,只有那道月白身影才能让他深深的不舍与留恋。
也许遗憾能成就一种美,但遗憾中的遗憾却是最让人惋惜沉哀。慕清寒带着逸溪回到黯夜教,本想守着这仅剩三天时间和逸溪安静的渡过,奈何事与愿违。
这一天下着灰蒙蒙的细雨,浓云笼罩,没有一丝风吹过,沉郁的气氛压得人似乎透不过气来。黯夜教沉浸在一片哀伤死寂的魔氛中,所到之处竟是血液成河,残骸遍野。整座教,除了那名浴血的蓝衣人,几乎毫无人息。
当叶梓珞看到门口隐约有两个人影时,眸中有了片刻的茫然,随后被怒火取代,握着满是鲜血的珞水剑一步步朝他们走来。
“是梓珞,”逸溪看清他乱发中的面孔时惊喜道,脚下意识的跨前几步,慕清寒忙把他拉回身后,警告道:“无论如何,你都不能上前,保住性命要紧。”这完全不是他所认识的叶梓珞,满身腥血,面目狰狞,双眼发出红光,疑似走火入魔之兆,看那遍地的尸体很有可能是他杀的,为什么一年不见,他竟变成这副模样。
“珞儿,你回来为何不告诉本尊一声?”慕清寒迟疑道。
叶梓珞听到这久违的熟悉嗓音有些恍惚,旋即眸中红光一闪,横剑扫来,慕清寒推开逸溪拂袖消去剑气,顷刻间,叶梓珞欺身而上,与慕清寒缠斗。
慕清寒一边后退空手抵挡,一边道:“珞儿,你看清楚,本尊是谁?”
“你,该死!”沙哑的嗓音响起,压抑着沉沉的怒恨。叶梓珞招招夺命,誓要把眼前的人挫骨扬灰。
慕清寒神色一凛,化去迎面袭来的剑气,再次动用念力试图控制他。这一年,叶梓珞到底学了什么,怎会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就拥有别人几十年才修得的功力,这与常理非常不合。
后山中,毕莘用阵法挡住了楚冥域和莫倾延,而自己则躺在树干上面,双手交叉枕在脑后,翘起腿悠闲道:“错了,错了,应该向坎位移两步,嗯,对……又错了,叫你向左,你偏向右,你脑袋没糊涂吧,怎么左右不分。”
楚冥域气得直跺脚,狠狠瞪着那阵法外的臭小子,明明近在咫尺,他却走了大半天也走不出去,活像个跳脚青蛙,跳来跳去都在原地周围五步以内。他转过头对莫倾延道:“小师弟,大师兄恩准你上去咬死他,吸他的血,吃他的肉。”
莫倾延静静的漂浮在湖面三寸上,对他的话充耳不闻。
毕莘渍渍两声叹道:“真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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