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香甜诱人的血液……
艾维斯摩尔忽然睁开眼。
他从床?上快速地坐了起来,抬起头环顾四周。但是他并没有看到什么人。
艾维斯摩尔张了张手,然后轻轻碰了碰胸口、嘴唇。
他仿佛在梦中,感受到了一丝冰冷的气息。
不过,房间里除了他之外,没有其他人。
艾维斯摩尔是个敏锐、坚强但是却隐含?着脆弱的孩子。
公爵窥?探了他的记忆,这并不是任何血族都拥有的能力,不过这对公爵而言,不是什么难办的事情。艾维斯摩尔的记忆很清晰、思考纯粹,相对的,他的痛苦也一样深刻、难以去除。
公爵坐在床缘,他的手快速地从艾维斯摩尔的额头抽?离——记忆在枪声响起的那一刻终止了,那汹涌而来的悲伤情感徘徊不去。
在早晨来临,公爵进入沉睡之前,他闭上眼的时候,仿佛还能听见少年呼唤父亲的声音。那充满了悲哀、沉痛的强烈情感。
这些人性的情感,比任何东西都难以理解。他们长久地缺乏这珍贵的情感,而且避免接?触,但是总会无法避免地受到吸引。这是神赐予人类的恩典,而在他们坠入也会随之腐朽、淡化、遗忘。
公爵无法安稳地合眼,这是窥?探他人内心的代价。
他们会在短暂的时间里,沉浸在那美妙的人性之中,难以抽?离,并且对此产生渴望……
“公爵、大人?”
艾维斯摩尔的外伤已经痊愈,在短时间里,这也许并不是一个良好的征兆。
他放下了刀叉,用欲言又止的神情看着公爵。他时常露?出这幅模样,也许他并不知道庄园里的人能不能信任。这是该有的警戒,要是他不这么干,那并不能称为单纯,而是愚蠢。
艾维斯摩尔会等到公爵看向他的时候开口,他很拘谨,像个在严格的导师面前说话的学生。
“公爵,你不饿么?”艾维斯摩尔看了看盘里的食物,他尝不出有什么怪味,但是公爵从来不会和他一起用餐、一起。他必须这么强调。
“并不会,孩子。”他并不能靠吃热食来满足口欲。
“但是你没有吃东西。”艾维斯摩尔不解地眨眼,这是他一贯的动作,有些孩子气,但是
“有的。”公爵喝了一口酒,他说:“在你睡着的时候。”他并不想说,他完全看穿了这黑发少年的想法。而就如公爵所预料的,艾维斯摩尔很快地进入正题。
“佛洛帕费庄园,离这里很远么?”
他想离开,他想寻找他的父母。他不会想待在这冷冰冰的、沉闷的小庄园里。这是艾维斯摩尔最深沉的想法,也许就连这孩子自己也不知道。
看透他人的欲?望,这并不是什么值得骄傲,或是愉快的事情。
“不会,但是有一段距离。”
艾维斯摩尔很快想到了对策,“哦,公爵,我能到坎波娜的街上看看么?和老奥纳一起。”
艾维斯摩尔的话语天真,他把所有的想法都表现在脸上。公爵盯着他的黑色?眼眸一会儿,但是这傻孩子小心翼翼地说:“明天是礼拜天,公爵。”
“我不信教。”
天使确实是应该敬拜上帝的,而在眼前的是误入恶徒。
公爵站了起来,这个举动把艾维斯摩尔吓了一跳。他跟着站了起来,也许他想追上公爵的脚步。
但是公爵并没有动怒,这种微小的事情难以让他的心情起伏。
他回过头,淡漠的目光落在长餐桌上。
那古老的花瓶里插着院子里的艳红玫瑰,他似乎能瞧见黑发少年带着微笑,将那些受过邪?恶血液浸染的玫瑰花,小心地放进花瓶里。
第二天的早晨,艾维斯摩尔一身深蓝色的行头,戴着新帽子,还有金贵的珐琅质鞋子。老奥纳和艾薇儿陪着他,她们在莰波娜待了几年,但是很少会出现在那热闹的小镇里。停驻的时间,使他们必须小心行触、交谈,但是他们也不会这么做。
公爵站在窗口,他静默地看着艾维斯摩尔——像只活泼的小鸟儿,蹦蹦跳跳地离开庄园。
“那小家伙很奇特。”费伯伦站在公爵的身后,“他是个异类,亲王。他并不像他的任何一个祖先,也许他拥有和您最相近的血脉……”
公爵慢慢地颔首,在艾维斯摩尔从视线里消失的时候,他拉上了窗帷。
但是在之后,艾维斯摩尔出了点事。
他疯狂地去追逐马车,然后晕倒了。
因为过?度悲伤。
费伯伦抱怨他的脆弱,但是老奥纳对他满怀同情,她询问公爵,那会不会是因为艾维斯摩尔的体质发生了什么变化,或者是有什么毛病。这温和的老仆人不止一次对公爵说:“他就像是过去的您……大人,他和您相像,就像是您的孩子。要是您能生下子嗣,那就会如同他一样……”
老奥纳说的也许没有错误,他赐给了那孩子新的生命,就如同他的父。
公爵静默地旋?转手中的黑色宝石戒指,这寄托着他过去的荣耀,也加速了他属于人类生命的终结。
历经了两个世纪,最终回到了公爵的手心里。
这印证了即将到来的转变,也许变化已经开始——就在他决定将血液滴落在艾维斯摩尔的嘴里。
那拥有乌黑头发以及眼眸的少年,就像是原本就应该属于他的怀抱。
艾维斯摩尔抱住了公爵,他用颤?抖和悲哀的语气说出了他的回忆。那温暖的双手放在公爵的腰?际,他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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