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话说的很有艺术,又真情流露,非常可怜的样子。
于天易心神被钟氏凄哀的哭拉了回来,下意识站过来将人挡在身后,“是,我可以做证,钟氏所言皆为实!”
这明显的时机,明显的动作……他维护钟氏的心思十足十真诚。
大户人家,便是嫡长宗妇生产,房中同样怀有身孕的妾氏身边不可能离了人,就算这种情况真的发生了,一个撞了肚子马上要早产的人,和正常生产的孕妇也不同。怀胎十月,瓜熟蒂落,便是身体健壮的妇人也要经历好一番苦痛,因外物撞击要早产的,其疼痛程度可以想象。
若真是那种情况,没有人管,钟氏不死在原地就不错了,还能自己跑出去,悄没声息的把孩子生了?还丢了?
这漏洞百出的话,也就于家人能相信。
珍月没生过孩子,偏偏有她‘生孩子’的那一天,这钟氏也在那一天,早产生下一个谁也没看到的死胎,前者有钱妈妈做证,后者有于天易做证……
怎么看,都是后面这几个人做了一个大大的局。
于家嫡长孙,十有八九是钟氏的孩子!
在场只要不傻的,都得出了这样的结论,不好大声质疑,小声嘀咕是完全可以的。但于天易和钟氏不可能认,钟氏一个劲哭着喊冤枉,于天易眼神像淬了毒,看向厅内众人,尤其卢栎时充满阴森恶意。
卢栎不可能放过他,直接上杀手锏,“其实想证明这件事很简单,滴血验亲就是了。”
厅堂内一静。
沈万沙击掌,恍然大悟般,“对啊,滴血验亲就行了!钟氏说瓜哥儿不是她的儿子,于天易可以替她做证,咱们找不到目击证人,找瓜哥儿取滴血就好了呀!钟氏再往里一滴,相融就是生母喽!”
钟氏身体一颤,“不,不,不要——”神色极为惊恐。
于天易也咬着牙,“我是瓜哥儿生父,我知道他是珍月生的,他是我的嫡长子!”
“事到如今,是不是还真不是你说了算,得看证据。”沈万沙看了眼元连,又看向余智,“不如按察使下个令,请余老先生来亲自检验?”
二人从善如流,“好。”余智甚至站了起来,双手交叉按着指节,发出啪啪的清脆响声,“滴血验亲这活老夫最熟,保证不会出错!”
钟氏往后倒,“不要,我不要!”她颇为慌乱的扑腾着,生怕有人去给她取血。
于天易护着她,不让任何人接近。
这样的情况,还有什么看不出来的?
卢栎等人没想到,这时候第一个站出来说话的竟是罗氏。
罗氏突然叉着腰哈哈大笑,指着杜氏声音十分尖利,“真是没想到啊,你心肝肉一样疼的嫡孙,竟是个小妇养的!”
杜氏脸早黑了,脸抖着嘴唇颤着……难道她被儿子和钟氏摆了一道?
“见天的催儿媳多生孙子,天天得意显摆养在你房里的嫡孙多么乖,是栋梁之才将来必要光宗耀祖,我呸!看不惯大哥喜欢丫鬟,就给丫鬟灌了落胎药赶去庄子;中意珍月家世,又担心压不过她,便处处磋磨,还特意把钟氏找回来企图压制,没想到钟氏心计比你强,放线比你长,你这大孙子都是人家生的!那眼跟瞎了似的,把人家带在身边金尊玉贵的待着,一个小妾捧的比我这嫡媳地位还高,这还不够,还把人家儿子心肝儿肉的疼……啧啧,婆母,您这心可真大!”
杜氏双眼通红,气的狠了,冲到钟氏身前‘啪啪’扇了两个耳光。
钟氏一下子被打懵了,捂着脸不知道怎么办,雾蒙蒙泪涟涟的眸子看向了于天易。
杜氏更气,再次扬起手——
却被于天易推的一趔趄,“娘你够了!”
这次换杜氏懵了,勉强站住脚,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于天易,“易哥儿……”
于天易却没理她,反手将钟氏扶起来,认真看她的脸,“你没事吧?”
于天华之前还有心思想训一训罗氏,现在看着自家大哥和娘亲的样子,傻傻的愣住了。
这场面真是……
沈万沙眼珠子一转,突然想起一件事,指着于天易,“每月初一十五在野庙与钟氏野合的男人是你!”
钟氏身子又是一抖,于天易拍了拍她,“没事,别怕。”
他转身瞪着沈万沙,“是我又如何,我与我的女人在哪里办事也犯法了吗?”
这是认了啊……
“真不要脸!”沈万沙恶心的直想吐。
坐在上首的端惠郡主扫了一眼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钱妈妈,声音压低,带着浓重怒气,“于家……可真是好本事呢。”
杜氏被这话惊的一抖。
此事未发还罢,事情发出来,不管珍月怎么死的,她们于家都苛待了珍月,郡主怒火,于家当如何承担?
她立刻跑到端惠面前,恭敬下跪行大礼,“郡主,您听我说,我于家——”
“啪!”的一声脆响,杜氏立时止了话头。
原来郡主愤怒之下将手边茶盅掷了过去,茶盅擦破杜氏头皮摔碎在地。
杜氏吃痛,手摸到额角看到血迹,脸色大变,“就算你是郡主,也不能动用私刑——”
“住嘴。”端惠气难平,但也知道自己有些失态,看了看身侧着着的妈妈,闭了眼睛。
皇家郡主尊贵,便是生气要打杀别人,也无需亲自动手。
这妈妈人称素妈妈,是郡主身边最得脸也最有手段的妈妈。
素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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