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栎浅浅叹气,朝小姑娘伸手,“你起来说话。”
商敏敏根本不敢去搭卢栎的手,好像特别害怕卢栎拒绝,抖着唇继续磕头,“求求先生……求先生出手……帮帮民女……”
现场气氛突然紧张起来,有那不忍心的,还高声喊出,“先生帮个忙吧,小姑娘太可怜了!”
……
商敏敏身体颤抖,心喜别人为她说话,又担心惹卢栎不快,一时间竟不知如何是好,只继续闷闷磕头。
沈万沙头疼的不行,“我说这位姑娘,你能不能……先放开我的脚?”
这姑娘不论说话还是磕头,都死死抱着他的腿啊!明明都看到卢栎,也认真相求了,能不能饶了少爷!
商敏敏身子一僵,像被烫了似的立刻松开沈万沙的脚,退后两步又朝沈万沙磕头道歉,“民女过于悲痛,竟不知失礼,求少爷勿怪!”
卢栎叹口气,拉沈万沙过来,替少爷抚平衣角,顺口叫商敏敏起来,“少爷不会介意。”
沈万沙觉得自己今天受到巨大惊吓,心有余悸,半个身子藏到卢栎身后,对地上小姑娘说:“我不生你气,有什么话,你起来说吧!小栎子人最好了,若你所言为实,他不会看着不管的。”
商敏敏抬起小脸,双眼发亮,“真的?”
卢栎颌首,“你起来。”
商敏敏这才站了起来。大概知道现在自己模样狼狈,怕污了贵人眼,她转身拍拍膝上尘土,拿出帕子擦脸,粗粗把自己整理一遍,才转身朝卢栎沈万沙深福行礼,“民女商敏敏,见过卢先生,沈公子。”
卢栎端端正正受了此礼,“讲述你之冤情。”
“民女家住北街灯芯胡同,有一个姐姐……”
商敏敏把之前与沈万沙说的话又说一遍,贝齿紧紧咬住下唇,忍住没有哭。
卢栎听完,安静片刻,才问,“商巧巧之死,伯府如何解说?”
“说是得了急病……”
“你如何确定她是被别人害死,并非急病而亡?”
“家姐四月初十得休沐归家,当日申时回寿安伯府,第二日下午,家姐尸身就被伯府下人送回……什么急病一日一夜就让一个大活人死的透透,连见家人最后一面的时间都没有!”商敏敏双眼噙着泪珠,“且家姐自小身体健康,病痛都少有,断不可能突染急病……”
商敏敏说话时,卢栎一直观察她,小姑娘悲痛是真,对伯府恨意也是真,但说这些话时,咬唇的力度大了些,眼神也有些许闪烁……不是内有谎言,就是有未尽之言,现下不好说。
事实上,平时‘健康’之人,或貌似‘健康’之人,因潜在疾病或机能障碍突然死亡的情况是存在的。卢栎可以举出很多例子,比如心血管系统疾病,呼吸系统疾病,中枢神经系统疾病,消化系统疾病……等等。
商敏敏表现悲痛,令人见之可叹,可一切仍然要以事实说话。
卢栎又问商敏敏,“你言曾去告官,官府可有验尸?”
“有。”
“结论如何?”
“说是急死,原因不明,有可能急病突发,也有可能是别的刺激,比如……吃错东西噎死。”商敏敏脸色微红,“家姐最是端庄知礼,怎么会吃东西不注意被噎死!”
“商巧巧去世了多久?”
“三日,”商敏敏听出卢栎话音,立刻拭净腮边泪,“我有好好看护家姐尸身,若先生方便,即刻便可验看。”
卢栎确有此意。尸体会告诉他很多信息,有时候比听人讲述还要仔细,“如……”
正在这时,突然有人插话,“伯府权大势大,怎么会费心去杀一个无名小婢,还闹成这样子?小姑娘,你该不是想讹钱吧!”
这道声音尖细油滑,带着明显质疑,众人安静之时突然爆出,可谓刺耳。
商敏敏立刻转头,冲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大喊,“我没有!”神情异常气愤。
可惜说话之人说完这些,就迅速钻到人群里不再冒头,商敏敏想找人对峙根本找不到。而且这人这句话也带来了其它方向,很快有人跟着质疑,“是啊,闹这么大对伯府有什么好处呢?伯府真要欺负个无父无母无权无势的小姑娘,什么招数没有,能任你瞎蹦跶?”
……
之前商敏敏求卢栎帮忙验尸,形容可怜,所有人几乎立刻站到她这一边,希望卢栎帮忙。卢栎与沈万沙若不帮忙,甚至稍有推却之意,众人大概就会质疑他们品行,可他们现在答应帮忙,商敏敏算是得偿所愿,大家除了好奇,想继续看热闹外,并无再多期待。
如今有人戳出这个方向,小部分心思不是那么纯善的人,自然也跟着开始寻思了……
人性就是如此,不管古代现代,时间空间,只要是人,都一样。
随着这样声音出现,慢慢的,舆论开始往寿安伯府偏,越来越多的人开始认为商敏敏无礼取闹。她之于伯府,就像蚂蚁之于大象,大象要踩死蚂蚁简直易于反掌,连水花都不会起,今日结果,一定是商敏敏心思不纯,意图以家姐之死讹诈寿安伯府。
“是嫌姐姐死时伯府给的银子不够吧!”
“还是想拿个把柄,踩着姐姐尸体上位,到府里做个姨娘什么的,飞上枝头做凤凰?”
……
商敏敏找不到开始说话的人,一个人又说不过这么多张嘴,嗓子越喊越疼,到最后几乎说不出话……小姑娘委屈的不行,蹲下身头埋在胳膊里,呜呜哭了。
她哭的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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