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现在小栎子应该也很发愁,两边说法不一致,尸体也没有,到底该信谁呢?”
“自然是信我,”郭阳冷笑,“我这里到处都是证人,这刁民信口雌黄,连邻居都不能给她做证!”
沈万沙很惊讶,“诶你怎么知道?你又没在现场!”
郭阳顿了顿,哼了一声,“沈少爷是在考我么?你自己刚刚说的话,转眼就忘了?”
沈万沙摊手耸肩,这郭阳也不是笨蛋,没诈出来呢。
……
二人对峙之时,赵杼已经再次垂头,嘴唇贴近卢栎耳朵,“你不知道该信谁……要不要我帮忙?”声音极尽低沉,特别撩人。
卢栎耳根一热,侧头避开那股暧昧情绪,缓了一缓,才低声回道,“我知道。”
“知道?”赵杼这下惊讶了。
卢栎唇角微勾,弯弯眸底闪出一抹粲亮,是的,他知道该信谁。
也许面前实实在在发生的事让人迷糊,没有证据不能轻断谁真谁假是谁是谁非,但他有眼睛会看……上辈子的经历里,他不但磨练了法医技巧,读了些许犯罪心理学,审讯心理学,微表情也略有涉猎。
他看出了郭阳色厉内荏之下隐藏的情绪。
这个人,一直在表演!
卢栎伸手勾下赵杼脖子,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
……
此时郭阳与沈万沙口舌之战已经很激烈,郭阳阴笑连连,“沈万沙,你为个刁民值得么?民告官可是要用刑的,你要不要把这刑也替那小美人扛了?啧啧,你这丫头倒是有本事,身子还没长开,就能勾得沈少爷为你如此,比你姐姐本事强……”
郭阳后面这些话自然是对着商敏敏说的,“我说,你来癸水了么?”
商敏敏一张俏脸涨的通红,“你不用污蔑沈少爷!民告官用刑我知道,也愿意承受!”
“哟,这话说的硬气,那可是滚钉板哟……不只是衣裳烂掉,你的身子也会被看光光哟……被一群下三滥的民众,汉子老头痞子无赖——”郭阳阴阳怪气的看着沈万沙,“少爷舍得?”
沈万沙气呼呼偏头,“我不想与你这样心思恶心的人说话!”
郭阳自以为胜利,再次走到赵根跟前,行了个礼,“王爷,您看……唉,这刁民无礼,只怕是污了您的眼,不如我替您清理了?”
赵杼却不接这茬,只盯着他的眼睛,“你想赶卢栎走?”
“绝无此意!”郭阳连连摆手,“只是现在事实明确……”
“你不想让卢栎继续调查商巧巧之事?”
郭阳高呼冤枉,“此事完全没有调查的必要啊!”
赵杼冷哼一声,指着商敏敏,“沈少爷日前遗失一枚玉佩,非常重要,是这丫头的姐姐捡去了。这丫头说待姐姐归府,就将玉佩送还,现在她姐姐找不着,沈少爷的玉佩怎么办?自然要找……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商敏敏有些愣,沈万沙却是立刻反应过来,举手跳了一步,“对!我的玉佩!非常重要,值很多很多钱,必须要找到!”他冷冷瞪着郭阳,“我不说此事,是不想事情扩大,让大家脸上难看,现在到这地步,不说也不行了!”
郭阳眉头紧锁,嘴唇深抿,咬牙切齿,“随便你们查!反正事实皆如我所言,怎么查都是这话!”
“如此,便为本王准备午饭吧。”赵杼声音非常随意,仿佛寿安伯府就是他家地头一样。
郭阳却不敢不听,愤愤挥手吩咐下人,给平王准备午饭。他也没准备陪客,等下人上了一桌精致菜肴,便把赵杼几人丢在厅堂,甩手走了。
匆匆往正房的方向走,郭阳想求见他爹郭威。不想他爹不在,书房里只有他爹的幕僚文长宇。
文长宇是文士,五官清秀气质儒雅,只是那双眼睛略细长,眼头下勾弧度略大,显的人太过严肃,甚至有些危险,一点也不可亲。但做为郭威嫡长子,郭阳对这个幕僚很熟悉,也知道此人很厉害,极受父亲信任,所以郭威不在,他直接就问文长宇,“平王来了,非要接着查这个案子,怎么办?”
“世子无需着急,”文长宇下巴微抬,抄袖望天,“他们要查,便任他们查。”
“可是万一……”
“世子放心,不会有万一。”
“那……”
“世子且静下心神,与之前一样,认真应对即可。”
……
时过中午,早该饿了,卢栎沈万沙与赵杼一起坐在正厅享受郭家美食,随身下人则和商敏敏周欣一起,到偏厅另开一桌。
席间,赵杼问卢栎,“你如何确定郭家有猫腻?”
沈万沙往嘴里塞菜的动作立刻停住,震惊的看向卢栎,“你知道郭阳有问题?”
卢栎略略点头,“嗯。”
“可是找到证据了?”沈万沙眼睛噌亮。
“并没有。”卢栎一边吃,一边试图解释人类表情不会撒谎的学问。
“装出来的表情不可能使面部肌肉正常运动,当它们正常运动的时候,人们想加以控制,也是不可能的……”这种肌肉被心理学家称为“可靠肌肉”,比如额头,和唇角,“比如人在害怕,恐慌,着急,担忧自己事情败露时,上眼皮会抬起向前拉紧,眉毛会奇异的扬起来,这种面部肌肉动作极难随意做出……”
卢栎举了几个例子。
初到寿安伯府时,郭阳表情镇定,嘴唇上提,乜斜着眼扫视他们,表示蔑视或看不起;商敏敏说话时,他目光闪烁,不住打量,时有笑意,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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