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杼!”卢栎放开手炉,眼底是掩不住的惊喜。
胡薇薇翻个白眼,不情不愿的对赵杼行了个礼,身形就飘开了。
赵杼握住卢栎的手,“冷不冷?”
“我穿的多,”卢栎摇摇头,“是否一切顺利?”
赵杼将卢栎拥到怀里,“没问题。”
冰凉铠甲贴着脸,卢栎本应该觉得不适,可这一刻他好像一点也不知道冷,紧紧靠着赵杼:“你在外面,要小心……”
“我知。”赵杼闭眸,安静拥了卢栎片刻,方道,“正好你来了,我有事要同你说。”
卢栎听他声音不对,抬起头看他眼睛,“可是出了什么意外?”
赵杼松开他,拉他到炭盆前坐下,“军务繁杂,自昨日下午离家,我就再没时间见你。昨夜与皇上密谈,我知道了一些事,认为有必要告诉你。”
“什么事?”卢栎好奇。
赵杼眸色微沉,神情略缓,好似不知道要怎么讲。半晌,他方才说:“我以前,恨过我父王。”
卢栎微微点头,表示理解。
赵杼的成长轨迹里,老平王的正面举动好像很少。比如赵杼因喉间阎王印被瞧不起,被欺负,老平王仿佛看不到,一点也不在意,任先王妃自己护持,好像一点也不喜欢这个儿子。之后先王妃去世,赵杼养在宫中几年,老平王亦从未表示过关心,好像赵杼是生是死对他并不重要。
再后来,先平王娶了继妃,有了第二个儿子赵析。先平王对赵析很疼爱,赵杼归家后,先平王好似完全放弃了这个长子,丢些下人过来照顾,就什么都不管了,任继王妃施下诸多手段迫害。赵杼自己提出要去军营,先平王也只是丢了师傅过来,并不过问赵杼训练速度,有没有受伤……反正样样都靠赵杼自己。
去军营也是赵杼自己提出的,先平王并未反应,将他交给下属打磨过后,亲自将他送到了军营。虽是亲自相送,赵杼遇到了什么问题,他还是不管的,就连赵杼第一次上战场,他也是袖手旁观……
所以赵杼说他对父亲有恨,卢栎一点也不意外。
“后来,我慢慢猜到了原因。”赵杼捏着卢栎的手,眉目微敛,似乎有些悲伤,“父王年轻时也多在战场,浴血杀敌,生下我的那十年,刚好是战况没那么激烈,他有时间在上京……”
赵杼说,先帝是个多疑的性子,多疑又阴狠,有仗打时,他依靠先平王,没仗打时,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功高震主,所以当时先平王并非事事顺遂。许是嗅出了先帝废王爵的意思,先平王故意表现出种种缺点……
平王掌兵权,手下权力很大,若顺利,这些权力都要交到赵杼手上,先帝多疑打压,先平王希望赵杼能站起来,又希望他能避开先帝怀疑视线,所以不敢多加关怀。
“鹰隼会推子下悬崖,逼他们学会飞翔,父王对我许也是如此,可惜当时,我并不懂他苦心……”赵杼拳头握紧。
先平王掌兵,赵杼为嫡长子,将来必也要带兵,可从小,先平王就没教他习武,因为先帝不允许。先平王若露一点栽培念头,只怕赵杼的命……就会保不住。
皇权之下,危机处处,先平王不想造反,就只得努力保住家小,他不能管赵杼,但心里希望赵杼成长。赵杼惹祸,入宫,他比谁都担心,可他不能管,还得依先帝意思,娶个继王妃,表示憨蠢平直。
赵杼保住了自己,出宫想学武,还想进军营,先平王比谁都高兴,可越在这种时候,他却不能大意,表面上继续无视,暗地里默默关注……
“若父王对我表现出疼爱,我长不到这么大;若父王对我表现出重视,我不可能不受任何人怀疑,顺顺利利进军营,慢慢掌握边兵,拿到所有平王兵权。”赵杼隐隐叹息。
卢栎听完非常惊讶,早年竟然有这些事!他微微侧头,眸中思索沉浮,是么,这样才合理……嫡长子如何重要,若没特殊原因,先平王怎么会那样表现!这位先帝真是……
想着想着,卢栎又开始纳闷,可是这些,与今日有什么关系?赵杼临走前说这个,只想获得他的关心?不可能!
“说吧,你昨夜知道了什么?”卢栎偏头看赵杼。
赵杼唇角一弯,俯身亲了亲他的脸,“我媳妇就是不一样!”
“嗯?”卢栎不明白。
赵杼得意洋洋,“昨日我与皇上打赌,我若临别之时,以忧伤表情同你提起这些,你会有什么反应,这下皇上输了!”
“肃王要造反,上京临危,如此危机时刻,你们竟然还想着打赌?”卢栎忍不住磨牙,“到底怎么回事,说!”
赵杼见卢栎要生气,摸摸鼻子,不再提赌约,只说先帝之事,“昨日皇上抓了一个老太监,知道了一些事,我确定了对父王猜想,也知道了一件事。”
卢栎瞪着赵杼,“讲!”
“你娘当初失约于侯夫人张氏,大约因为先帝。”赵杼眉目肃然。
太嘉帝昨日揪出一个宫中暗钉,审问后得知,这老太监知道藏宝图,不但他知道,先帝也知道。老太监是当初先帝器重太监的同屋,知道挺多,他也知道自己知道多不好,一直谨言慎行,若非以前老相识出事,他都不会冒出头。
他说了一件事:苗红笑的身份,被先帝知道了。
苗红笑是宗主令持有者,但这事算是秘密,多与江湖有关,官府根本不知道,她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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