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盆倒下过。
他立刻进房间查看。首先拉开床头放现金的抽屉,抽屉里六千块钱原是整整齐齐叠着的,现在依旧整整齐齐叠着。底下一份秦坚的档案,一份埃尔比斯音乐学院的招生明细,一本名叫《破碎国》的法文书。这本书他这几天在读,却被放到最底下去了。
阳台上一盆牡丹,两株观赏松,都是价值连城。松枝这会儿却折断了一根,露出新鲜的截面。梁朔沿着栏杆摸了一把,干干净净,一尘不染。
是谁?要在这个家找什么?
梁朔开始回忆最近发生的种种。
陈磊生那群人为了争取他批复往托那卡托建铁路的资金,数次与他交锋无果。他们彼此已经撕破脸。林宇辰只是个小人物,什么都不懂,利益熏心之下反倒被陈磊生利用,差点把他陷害。当天晚上他找了罗小云在黄阁公园会面,却发现一具外国男尸的残肢。后来刘成山还将报告传给他看。
梁朔记忆力异常好。看过一遍几乎能回忆起所有细节。当他把那放进碎纸机的报告在脑内重组过后,突然发现一个疑点。
当时那只手上,握着半张纸。但是报告里的证据栏却没有显示。
而那个模糊的外国男人照片……他当时未细想,现在仔细回忆,便想起在半年前田钢夫人的寿宴上,他见过那个男人。财政部部长晁海路是田钢的老下属,参晏的时候同这个男人有过交流。这外国人是以人工智能专家的身份出现的,晁海路正好在审批相关补贴的发放,他似乎被请来做数据支持,但寿宴上,他却一直和陈磊生的夫人梁小媛走得很近……
梁朔心里泛起一股凉意。陡然想起昨晚罗小云狼狈的样子。着急打开电话要找人,却发现自己根本没记对方电话,向来是刘姐在联系他。他心跳得极快,像锤子一下一下地凿着,手指都颤得不听使唤。
再大的事,都不会有人明面上动他。但罗小云不一样。
他打开微信,好不容易发出“在哪”两个字,忽又想起还有个即时通话的功能,连忙拨过去。
通话时长变成“00:00”的数字,他总算松口气,把电话贴耳朵上,还没来得及问,就听一个小男孩的声音抽泣着道:“你、你是谁?”
梁朔懵了,反s,he性问道:“你又是谁?罗小云呢!”
“爸、爸爸,要死了……”说着说着,男孩“哇”一声大哭起来。
7 梁先生可能有什么误会
梁朔赶到医院总算松了口气。罗小云被人刺了七刀,内脏受损出血都非常严重,但好歹并不致命,这会儿c-h-a着管子导便导尿,管子里全是红红黄黄的血糊糊,而人则因为麻药昏迷不醒,又绑满绷带,通体灰白,看着极为凄惨。无怪乎小孩会觉得他要死了。
但跟他打电话的小男孩这会儿并不在,守在床边的是个女人,看上去有三十岁,穿件牛仔上衣,相貌非常普通。
“你说比比啊?他n_ain_ai把他接回去了,孩子刚上一年级,不能耽误了学习。”女人瞅见来的这人高挑体面,长得冷峻、气势凌厉,先是瞧得出神,后又觉得不好意思,连忙低头,红着脸问。“呃,请问,不好意思,你是……?”
“他朋友。”图书管理员这种职位,跟面前这样一个普通的女人,倒是很配,梁朔酸了吧唧地想。“罗小云怎么样了?”
女人夸张地叹了口气,露出一种特有的讨好陌生人的笑容:“他这回伤得很重,只不过医生说住十天就可以出院了。还什么没生命危险,而且以后也不会有后遗症。”她顿了顿,又道,“请问你贵姓?”
“梁。”梁朔皱起眉头。像在给儿子挑媳妇一样,越听她那口气越觉得不满意,仿佛她还很埋怨罗小云受伤似的。“我欠他人情。有什么……经济上的困难没?比如,可以有更好一点的条件,或者需要护工之类的。”梁朔这话说得太别扭,听自己的声音都觉得陌生。他来就注意到这是间三人病房,住得满,吵吵嚷嚷的,一会儿就有人过上过下拿水拿水果,电视声音也很大,可移动空间非常狭窄。
女人有点奇怪,但一抬头看见梁朔的脸,又羞涩地笑道:“谢谢你的关心啊,我们小云平时特别节约,一个人偷偷攒了不少钱。这回出事我先替他垫着,以后他还可以报医保,钱上面没有问题。梁先生你确实够朋友……罗小云就是自闭得很,没想到还能交上你这样的朋友。”
梁朔眉头皱得更深了。心道,什么叫替他垫着?他越想越觉得不甘心,脸就越黑。莫名其妙让自己被比下去似的。细问了下事情的前因后果,这女人也是一问三不知。只道接到罗比比电话的时候,人已经在这手术室躺着了。
此后梁朔就没再说话了,连那女人的名字都没问。女人似乎也因为有些羞涩矜持,不愿主动开口。一个玩手机、同时不停看表,因为来客不走自己也不方便离开,一个笔挺地站窗边凝视罗小云的脸,气氛尴尬僵硬。到七点半被来电打破,是梁易。
“你约我回来吃饭,现在自己倒跑不见了!”
梁朔瞄了一眼那蠢蠢欲动的女人。“改天吧,今天有急事。”
挂了电话,那女人终于抓住机会道:“梁先生你要是有事,可以先走的,要不然这样,你留个电话,等小云醒了,我马上打电话给你说?”
“麻药持续不了那么久,他应该快醒了。我先在这儿看着,我建议你还是去找个护工。”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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