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之君抿紧了唇,没有再说话。顾优倒是对这个问题没什么反应,淡淡道:“是,其实已经好几年了,只不过我一直没有去管它。”
谢曦扬起手中一叠报告道:“我有理由怀疑证人顾优因为脑部长期存在恶性肿瘤的关系,刺激了她的神经,使她产生了一系列不正常的幻想。她甚至认为自己是掉落凡间的天使,在自家摆起了打开‘天堂’大门的祭坛!这样一个有严重j-i,ng神疾病的人,她的证词如何取信大家?”
夏之君申辩道:“我们已经对她做过司法j-i,ng神病学鉴定,她通过了完全刑事责任人的评定,她不是j-i,ng神病人!”
“顾优作为江市优秀的心理学研究人员,如何才能伪装的像个正常人,这对她来说实在太简单了!”谢曦步步紧逼,犹如恶犬,紧咬不放。
两人争锋相对,谁也不让谁。
谢曦过去教给夏之君的庭审技巧,如今全都回报在了他自己的身上。他心里有些欣慰,又觉得讽刺。
法庭上,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角色,他受雇于人,就必须忠于辩护律师的职责,为罗静争取最大的利益。
可以说是为了钱,但他问心无愧。他已不是检察官,无需再强制自己站在“正义”的一方。
审判长道:“法庭调查结束,现在由控辩双方就全案事实、证据,适用法律等问题,进行法庭辩论。首先由公诉人发表公诉意见……”
夏之君翻开公诉意见书,条理分明,声音清晰地道:“被告人罗静,故意剥夺他人生命,其行为触犯了……”
罗静消极抵抗,拒不认错,在充分的事实面前仍试图狡辩,夏之君坚持他的起诉意见,希望以故意杀人罪从重量刑,请求合议庭对他的公诉意见予以考虑,给予本案一个公正合理的判决。
夏之君宣读完公诉意见后,审判长让罗静做自我辩护。
罗静沉思了片刻后,缓缓开口:“我从没有想要伤害任何人,我爱楚楠,也爱我的家人。蛇毒不是我放的,凶手是谁我也不知道。顾优小姐的确是我的心理医生,但我们的关系只是病人和医生,我不知道她为什么要污蔑我。”
最后的辩论时间,是留给谢曦的。
“被告虽然被被害人勒索威胁,但她从来没有想过要伤害被害人。在某种程度上来讲,被告其实也是为受害者。我们没必要让一个受害者再受更多的伤害,本案所有的证据都有瑕疵,都不是直接证据,根据疑罪从无定论,我认为被告是无罪的,希望审判长能判处被告当庭无罪释放。”
审判长和审判员进入评议室评议后,做出了一审判决——被告人罗静犯故意杀人罪,判处有期徒刑十年,剥夺政治权利终身。
这个量刑不算重,故意杀人罪情节较轻的判处三年以上十年以下,罗静判了十年,还是在她拒不认罪的情况下,只能算是轻判了。
可以说成也顾优败也顾优,没有顾优的指证,罗静的杀人罪会更难判下来,但也是因为顾优,由于她本身就是一名罪犯,言行的确不足以取信审判长,才会导致最终这样的判决。
“被告人,你还有什么要做陈述的吗?”审判长问罗静。
罗静脸色煞白,紧紧咬着牙,似乎在压抑着什么。
长久的沉默后,她缓缓开口:“我不认罪,我要继续上诉!”
庭审结束,夏之君怀抱材料走出法院大门,刚要上车,被谢曦从后叫住。
“恭喜你。”
夏之君不知道喜从哪里来:“有什么话最好尽快说,检察官和辩护律师私下会话不合规矩。”
谢曦笑了,眼尾的纹路昭示着岁月的沉淀。
“虽然我本意是想打无罪,但在有关键证人的情况下打成罪轻也算是尽力了。你很出色,我为你感到骄傲。”
夏之君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如果对方打算贿赂他,甚至挑衅他,他都有办法应对,可是这样一句话,让他无所适从。
谢曦见他一言难尽,也不勉强,伸出手拍拍他的肩膀,挽着西装转身离去。
夏之君看着他背影良久,直到相隔甚远,他才拉开车门钻进车里。
他刚坐定,手机微信便响了。
——老师,今天补课吗?
夏之君面对这个称呼,没来由心情一点点明朗起来,唇角也露出笑意。
——老时间,老地点。
番外二
韩章靠在沙发里,拿着根逗猫木奉悠闲地逗弄着身旁的小猫。
一点长得很快,如今已经是只有对大铃铛的青年喵了,韩章和林春舟琢磨着再过段时间就把它给咔嚓了。
他见林春舟从阳台打完电话出来,问他:“李教授真的没事吗?这么着急着出院做什么,再休养两日好好养病啊。”
李教授醒来已经有一个月了,这一个月里,李教授展现了自己过人的意志力,不仅快速恢复了语言能力,而且肌r_ou_方面的恢复复建也十分积极,根本不需要别人催的,自己天天练得勤快。
“他想快些好起来,回去上课。”林春舟在韩章身边坐下,两人中间隔着只一点,“况且阿姨好久没看到他了,他怕阿姨担心。”
陈络萍倒是问起过李教授几次,但是她自己是个金鱼脑子,今天问了明天就忘,其实根本不记得李教授到底多久没去看她了。
韩章一针见血道:“其实是李教授想老婆了吧。”
林春舟揉揉一点的小脑袋,说:“可能吧。”
韩章用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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