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上诉状和答辩状,一个月后,这起有关遗产继承案件的上诉请求很快在中级法院立案了。开庭的时间也确定了下来。
早上,张小渔仍穿着他的那件蓝色旧夹克。
刘子骥皱着眉头看着他,“你要不穿我的西装吧,起码摆开阵势,省得你爸狗眼看人低!”
张小渔一乐,“不用了,我穿着不舒服,西装穿我身上反而更不伦不类!有你一个人出马,就顶他们一家子了啦!”
刘子骥受用地露出了一个笑容。
开庭后,出现了让人意外的一幕。张小渔的后妈踩着一双高跟鞋直扑到审判长身上,拽着她的工作服不放,“青天大老爷,你要为民妇一家支持公道啊!我们真是比窦娥还冤!”那女人嚎哭了起来,眼泪鼻涕齐飞。
审判长是个面目严肃的中年女人,她掰了两下没掰开女人的手,忍不住朝法警大吼了一声,“你们还傻愣在那干嘛!还不快把她拖下去!”
法庭上的众人一时都呆愣住了,一个二十几岁的年轻男人忙上前去拽那个女人,“妈,你这是干嘛,快下来!”身后法警也忙跟着围上去。
审判长终于得以脱身,她整了整工作服,面若寒霜,用力敲了敲锤子,“再有人扰乱法庭秩序,法警立刻将人驱逐出去!”
张小渔转头看了父亲一眼,发现他正恶狠狠地瞪着他。张小渔被这个目光一刺,忙收回视线,低下头无奈地苦笑了下,已经对簿公堂了,这个父亲有也差不多当是没有了吧。这么想着,感觉左手被人用力握住了,张小渔一抬头,撞进刘子骥满怀鼓励的眼神里。张小渔朝他笑了笑,示意自己没有问题。
接下来是正常的庭审程序。
“如果法定继承人对死者生前有赡养义务,并有能力负担而拒绝承担义务的,如前所述,这样的继承人将丧失其继承权!而我的当事人……”刘子骥说着回头扫了张小渔一眼,微微挑起嘴角。
张小渔看着在法庭上侃侃而谈、挥斥方遒、意气风发的刘子骥,看得目不转睛。原来他工作时是这么一副样子啊,强大、自信、无坚不摧,明明是比他还瘦弱的身体,怎么能爆发出这么大的能量!他不禁深深地着迷了!
审判长最终宣判,驳回一审判决结果,原告未承担法定赡养义务,依法剥夺其继承权。
张小渔拿回了属于自己的安置房,他激动地从座位上站起来,手足无措。刘子骥朝他走过来,深深地看着他,上前用力地拥抱了他一下。张小渔这才回过神,怔怔地看着刘子骥。
突然他觉得手臂一重,受伤的右手被人一拽,“你这个野种,你还我的房子!”那个女人哭号着朝张小渔扑过来。
张小渔脸色一白,闷哼了一下。刘子骥忙用身体挡住他,“你要干什么,还想在法庭上闹事!法警可都还没走!”
女人身后的儿子也拼命拽着她,“妈,我们快点走吧!房子没了就没了!别这样!”
女人回头朝他大吼道,“怎么能没了房子,那你结婚怎么办?都怪你那没用的父亲!”
年轻的男人显得面色很难堪,“妈,别说了!房子和结婚的事我会自己想办法!你别再丢脸了!”
女人看自己儿子生气了,讷讷地闭上了嘴。张父始终一语未发,全程都恶狠狠地看着张小渔。
走出法院大门之后,年轻的男人突然跑到张小渔面前,深深鞠了一躬,他抬起头,眼神晦暗地看着张小渔,“我应该叫你一声哥吧!对不起,我妈不是故意要这么做的!你别恨她。还有咱爸,他这几年腿不好,一到下雨天就腿疼,工作也丢了,脾气变得喜怒无常。他也不容易。你被怨他。”他深深地看了张小渔一眼,“以后有机会再见。”说完,他没等张小渔反应过来便转身离开了。
张小渔望着他们一家三口离开的背影,怔怔地呆着原地,其实他很羡慕他们,不管彼此有多少缺点,他们都是一家人。而他是,永远被排斥在外的外人。正想着,觉得肩膀被人拍了一下,他转头看见刘子骥狐疑地看着他,他咧开嘴一笑,什么也没有解释,随着刘子骥坐车离开了法院。他转头看着车窗外一直在后退的法院大门,这真是个神奇的地方,能让人一瞬间从天堂跌倒地狱,也能一瞬间就把人从地狱送到天堂。
“你在看什么这么专心?”
“没看什么,在想你法庭上可真神气!”
“这算什么,不过是小!”刘子骥忍着嘴角的笑意,一副洋洋得意的样子。
张小渔看他恨不得尾巴翘到天上的样子,被逗乐了,忍不住咧开嘴大笑了起来。
张小渔胳膊好的差不多了,马上就可以拆石膏了。两人从医院回来,刘子骥非得帮张小渔洗澡。
“你这胳膊都包了这么久,肉都快臭了,得赶紧洗个澡!”
“我胳膊好了,我自己洗!”
刘子骥一把抢过张小渔手中的毛巾,“那怎么能行,你今天才刚拆了石膏,不能随便乱动!”
张小渔无奈得点了点头。
他穿着小裤衩,坐在凳子上,刘子骥拿着一把刷子帮他刷着后背。趁张小渔没注意,他偷偷摸了一把他光滑的背部。张小渔常年劳作的身躯,肌肉干净利落,厚实的背部像一块上好的大理石,刘子骥忍不住心里暗爽了下,看张小渔低着头,又忍不住暗暗伸出咸猪手。
张小渔觉得背上痒痒的,回头看了刘子骥一眼,“你不是要给我刷背吗?怎么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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