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个小毛孩的人竟然能做到现在这种程度。这些年一道道深可见骨伤口化作疤痕残留在身上,他却从未倒下。
“啊喂,傻了阿?发什么呆,走走走!”
季珲愣神的看着面前又裹成一团黑乎乎的砚清,一时没明白过来。
“干嘛?”
“找人。”
果断拒绝
“不。”
砚清用力的白了他一眼后翻窗出去了,季珲看着他完美融入黑夜的身影,别上窗户爬上砚清的床就地睡死。
看他那样今晚上也不会回来了
可是不单单是当天没回来,已经好几天失去音讯了,季珲默默地在寻找人的那里加了砚清两字,当再次见到他时大约是七天后了。
砚清整个人瘦了一圈,甚至几乎连站立都无法支撑,眉毛紧蹙着,眼睛却无丝毫浑浊,毒素引起的疼痛让他身体再也无法负荷。
乔殊铭快步走上前去接住了他摇摇欲坠的身体,看着他脸上沾染的灰尘,心里天人交战那画他也有一张,而画上的人,正是那天请求自己不要说出他踪迹的那个人。
手扶着他竟然还会觉得他的骨骼咯人。
要不要告诉他他在外面寻了七天的人其实就在身边…
若是现在说出来他一定会不顾一切地去找,而他的身体已经无法再承受了。乔殊铭弯腰将砚清背起去找季珲。
关于那个人的事,等他好一些再说吧。
并且,他有预感,那个人的出现,自己必定会受到牵连。
“混蛋秦仪…”
砚清已经失去意识的呢喃,乔殊铭感觉他身体非常热,已经烧到将近昏迷。
连这时候都想着那个人
““你在哪里啊…”
嗓音沙哑尾音已带上细微的哭腔
这才是最真实的砚清吗?只有在真实与幻觉生与死的交界处才肯表现出自己的软弱和不安。
真是个笨蛋。
乔殊铭从不承认自己的内心那隐隐的爱意,但那一阵阵心疼却无法掩去。他静静听着一路上砚清无意识的嘟囔回到了客栈。
季珲看到他这样也没有太过惊讶,只是皱着眉头将他放在床上。从乔殊铭的背上解放的砚清因疼痛无意识地蜷缩在一角,却又被季珲不容抗拒的托回来。
“砚清!砚清醒醒!”
就近拿着过夜凉透的茶水拍打着他的脸,砚清却只是微微皱了一下眉。
“砚清,你不要想这件事了,我们能找到的。你放心,这不是什么难事。”
“嗯…”
“不要在纠结再这上面了!想死是不是!”
用力将他扯起来硬灌了几口水,过了好一会季珲看着他渐渐平静下来后才拂了他的睡穴,让他安静的休息一会。待砚清陷入沉睡时,转头看向一旁神色复杂的乔殊铭,并冲他摆摆手示意他出门,混了这么多年,查颜观色的能力不会没有。
“你知道什么。”
乔殊铭只是嘴唇紧抿,泛着灰白,低着头如同犯了错的孩子。
那个人曾说过,不要将他在黑街的事告诉砚清。可是以砚清的性子,若是寻不到定会将自己折腾死。
“说吧,他听不见。”
“……”
“我见过那个人
“啊?”
“我见过画上那个人!
终于鼓起勇气说了出来,却没控制好音量把季珲下了一大跳,连忙跑过去捂住他的嘴。
“嘘!你小子找死啊!小心把老大吵醒了!”
乔殊铭睁大眼睛猛力地点了点头。
“他在哪里。”
“他在…”
!!!!!
不是季珲的声音!
猛地转身,急剧缩小的瞳仁中映射出砚清斜倚在门框上的身影“他在哪里?
又问了一遍,即使声音透着些许虚弱可是依旧威严。他少有的严肃竟让乔殊铭惧怕,愣在那里不知所措,那是自己从未认识的砚清。
还是季珲反应快,几步跑过去将他推回屋。
“什么哪里不哪里的,赶紧回去睡觉去!”
“说!”
这下子连季珲也瘪了
“就在黑街…”
两人配合也默契,一个人说出答案另一个果断将他击昏。拖回床上,走出去反锁上门看样子自己砸的不轻,怎么着也得睡上一天了,再把门锁上,看他怎么跑。
可是季珲忘了
跳窗,可是他们黑街的传统…
砚清踉踉跄跄的在黑街来回跑。
入骨之痛,只因执念太深
秦仪,你在哪!我要你亲口告诉我两年前的事!
“秦仪!!!”
每家每户都找遍了,客栈,赌坊,甚至妓院都找遍了!
最后砚清只能嘶声力竭的唤秦仪的名字,一次又一次,舌尖泛出丝丝血腥味整整三天,一无所获
“妈的秦仪,你到底要我怎么做…”
“我原谅你了……我什么都不在乎了……你出来好不好……”
砚清颓废的倚在墙角,双眼无神地望着远处灯火阑珊
那片繁华温情,曾经他也拥有过。
黑街还有哪里…还有哪里他会去…
以他的性格,最繁华的街市,整黑街最好的客栈…都没有还有哪里…自己没有去找?
砚清突然一抖
黑街最末尾有一个地方,最阴暗污秽的地方…那里的人,污浊的连砚清都不想收。
他会不会在那里…
抱着最后一丝希望,砚清扶着墙一步步走过去。心底竟然开始害怕在那里发现他。
“还好没有…”
砚清现在心底已没有期盼,只是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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