敕若不语。
女子姿态袅娜,莲步轻移,指尖轻搭上敕若的肩膀,“小女子乃天音坊花娑,也非千金之人,若是小师父还有疑问……”
敕若抬眼,眸中亦无欢无喜,花娑盈盈一笑,丹唇微启,轻道:“蓬门为君开。”
人走香未散。
只听身后伙计一声嗤笑,敕若转身,那伙计笑道:“小师父这身皮囊可好用,这天音坊前后俩头牌尽皆来与你勾红讪绿,不如还俗罢,山下花花可多,就凭小师父那桃花眼一动,不说看尽,大半也是足可的!”
伙计手撑在柜台上,支着下巴,笑得一脸玩味,语中尽是怂恿之意。
敕若略一低头,“山下山上于小僧而言并无不同,山上多草,山下多花罢了。”
伙计拱手,“小师父话说得妙,可也说得早了,这世上多得是小师父想也想不到的惊喜啊!”
敕若不欲再作争辩,呼声佛号,转身离开。
回到阿赖的家中,阿赖已经回来,桌上摆着一盘素土豆丝和白饭,而他自己翘着脚,躺在床上,闭着眼小憩。
听见敕若回来的声音,这才悠悠睁开眼,说道:“原来和尚也是有活动的。”
敕若坐下来,饭菜还是温热的,入口刚好,他道:“嗯,出去走走。”
阿赖翻身坐起来,目光炯炯,“你去澜间做甚?难不成还真是要选几样好玩意儿送给对山那庵里的尼姑不成?”
阿赖这话是有些粗俗,敕若皱眉,“我去庵里岂不扰人清修?”说罢,又顿了顿,敕若拿出怀里的白玉簪,“我是在找这支簪子的主人。”
“女的?”阿赖拿着簪子,愣了一下。
“或许是男子。这簪子是我一位故友所托,望我能找到簪子的主人,也就是将这支簪子送予她的那人。”敕若很有耐心。
阿赖把玩着簪子,“那你的朋友没说它的主人是谁?”
敕若摇摇头,景妃笑意嫣然的样子浮现于眼前,最终却只化为一声长叹,“未曾提及,我只知她自称本宫,有时会提及帝王。”
“那许是皇帝般的人物。”阿赖沉默了一会儿,说道。
敕若摇摇头,若是帝王,便是真龙入轮回,以其龙息的雷霆万钧之势,怕是一踏入黄泉,景妃便该知晓了,即便是景妃不曾察觉,江判亦是会细细翻阅真龙生前事,以定轮回之道,以江判的性子想必是不会错过景妃之事的。
“是前朝之事了,百年前的人物怕现已再入轮回。”敕若想了想,补充道,“我寻的是他今生。”
阿赖低声道,“这世上亦有不入轮回的,前生今世都一一记得清楚得很。”
敕若摇头,“若真是如此,岂不痛苦?”
“是啊,很痛苦的。”阿赖不跟他多说,握着簪子走了出去,走到门口又转过身,“下午你可别乱跑了,好好待着,老子准能给你带好消息回来!”
簪子已经被拿走,敕若有些无奈,但也点点头,自己似乎的确没有什么出去的必要了。
打坐固然是一件修身养性又能参禅悟道的妙法,但今日敕若没有打坐,而还是出了门,只不过这一次没有走远了,就只是在附近逛了逛。
中秋即到,家家户户都开始摆拜月的台子,或是做要吃的月饼和桂花糕,也有正在制作花灯的人家,鸡鸣狗吠,垂髫小童绕着桂花树嬉戏追逐,老妪拿着簸箕细细挑选桂花里的石子……
安乐祥和,从容静好。
“苦吗?”敕若自问,问罢心惊!
若是不苦,又何需普度?
若是不苦,地狱又何故有永不停歇的鬼哭?
若是不苦,地藏不早已得归西天?
敕若甩甩头,算是将方才的想法清出脑海,再看过去,垂髫小童已有生苦,以后还会有老病死之苦,这尽管是不可避免之苦,可却也说不定有其余三苦,更何况,生老病死亦是极大苦;朽朽老妪已是体会罢了这人世的苦,却是未曾体会完,尽管是面容平静,嘴角含笑,但眼中的每一道沧桑都是这人世的苦而留下的伤。
这么想着,敕若心静,方才的心动似又过去而略了。
“小师父,杵在这儿做甚?”
敕若转过头,一大娘笑眯眯地看着他,端着一个小马扎坐下来,倚着身后的老树,开始做起针线活。
敕若心下一动,走过去,“施主,这针线可有特别注意之处?”
大娘一脸疑惑地看着他,“没啥啊,你看着我缝两针给你看,你就懂了!”
敕若安静站着,大娘娴熟地穿针引线,做起针线活来。
……
阿赖晚上到家时,敕若已经坐在桌边,他一回来,眼神亮晶晶的。
阿赖将手中的吃食放到桌上,再将白玉簪扔给敕若,“没什么好的消息,老子算是白跑一天!”
敕若眼神微黯,但很快又恢复如常,“罢了,我可慢慢找下去,他总是在这轮回之中的。”
阿赖不去想他此话中的深意,大口喝着美味的鸡汤。
敕若安安静静吃着自己的素菜和稀粥,一点也不为阿赖那有滋有味的啧啧声所动。
睡觉时,阿赖往床上一趟,才觉出不对,枕头下面怎么鼓鼓的?
他起身,手往枕头下面摸,还在床边站着的敕若眼睛亮亮地看着他。阿赖摸出来,一块布?
他看了敕若一眼,将布展开。
竟是一条裤子!
而且摸起来有些厚实!
“我的?”阿赖问道。
敕若点头,“我今日下午才赶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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