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其他几人不同,其他几人之前就是和y-in邪打交道的,习惯成自然,来到这种地方也不怵,张麟乐很少到火葬场,也不愿意在这地儿久留,只要他愿意,活人死人全能看到,但火葬场排队的人并不都是自然死亡,有些模样还真令他感官各种不舒服。
阿西看出张麟乐的不适,忙问道:“你没事吧?”
张麟乐摇了摇头:“太闹了,不习惯。”
“是有些闹。”阿西听着哀乐,也觉得耳边很长一段时间要单曲循环了。
张麟乐也不指望着阿西能理解他,勉强地笑了笑表示回应。
亲属做了最后的哀悼与瞻仰遗容后就排队等着死者火化了。
火花室有六个火化尸炉,很多死者就等着,上一具烧完,亲属捡了骨灰,就轮到下一个。
“哎,这是人最后一站了吧,这些死者都是乘客,火化工是司机,”阿西叹息,“乘客排队上车去y-in间。”
张麟乐觉得阿西这个形容蛮贴切的,不由得接了一句:“还是单程的。”
“这一行也不容易,”阿西看了一眼火化工,“年级轻轻的,就要见证这么多死亡。”
张麟乐顺着阿西的目光看去,这么多火化工,都是上了年纪的,就这么一个年轻人,看上去还挺突兀的。
“在城市,即使火化工的工资高,大家也不太愿意,忌讳。”张麟乐说。
阿西点头:“农村的年轻人都喜欢出去打工,更没有人愿意做这一行。”
“哦。”张麟乐随口应着,眼神全不在阿西身上。
两个年轻人有些多愁善感,而另外两个老江湖还难得地不受影响,惦记着任务。
“晚上六碗看见冰棺里有y-in邪,而现在这死者看上去完全没问题,如果按照之前的推测,这死者身上应该有蛊会传染,现在为止我看不出什么端倪。”徐栩疑惑着。
李景行:“现在还不知道问题出在哪个环节上,晚点再说。”
“好。”徐栩用手捂住了鼻子。
偏远乡村的火葬场和大城市的火葬场不一样,大城市的火葬场整洁很多,而小山村的火葬场各种清洁都不到位,锈迹斑斑,空气中还飘着一股令人作呕酸味。
大城市死者信息做成了二维码,贴在炉边,而这边就用一块小黑板将死者的名字与死亡时间写上去,亲属自己去查看。
李景行等人为了方便观察,也没有站得很远,和亲属一起,就在炉口栏杆外围。
临到他们了,火葬场的工作人员抽出炉膛底板,将死者尸体放上去,推进了火炉。
阿西凑着火炉里面,站起来对张麟乐小声说道:“看到里面的刀片了吗?听说人死了要被切片才能烧,不然会爆。”
张麟乐捂着心脏:“你别乱说。”
阿西特正经的点了点头,被徐栩重重地拍了一掌后脑勺。
“师母?”
“你能不能给我消停点?”徐栩说,“你在哪里胡乱听说的?国家实行文明火化,那钢锭是升降尸体用的,你还能不能再传恐怖一点?”
“师母你别不相信,我还听说有人被活烧,在尸炉坐了起来。”
“还敢说!”徐栩怒极反笑,举手就打。
张麟乐及时按住了徐栩的胳膊:“徐哥,阿西从小就在大山里长大,那里人思想落后,是会胡乱传些流言,你也别气。”
徐栩放下手不说话,张麟乐回头对阿西解释:“你说的不是烧活人,也不是诈尸,不过是蛋白质在高温下,分子链脱水缩合,发生肌r_ou_收缩形成的。”
“哦,对不起。”阿西斜了一眼其他人:“难道这世界上就真没有活烧的......”
徐栩几乎要被气晕,这二愣子一进火葬场就说这些,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
“如果我出手,你就不会再有问题了。”李景行冷冷地看着尸炉,声色严厉。
虽然李景行没有看他,但阿西知道这话就是冲着他说的,这下他彻底闭嘴了,再也不敢把道听途说的事情随便乱说了。
尸体放进去后便关了炉门,众人在外面等着,眼睁睁地看着隔壁炉子烧了一轮半了,有些炉子出来两轮了,这边还烧着。
“这个炉是坏了吧?”阿西说。
剩下的人也没回他,大家又等了一会儿,这边的白骨才冷却后推了出来。
推出来还是人的形状,只是全部变成了灰,头盖骨倒是烧不碎,后期需要敲碎了装骨灰盒。
家属忙着捡骨灰,李景行等人就在外围观察着,的确没什么不同。
火化后四人就回了村长家中,家里果然还是没人,这村长也不知道开什么会,一去不复返了。
阿西烧了热水,几个人都轮番洗了澡,换回了自己的衣服,坐在村长的铺上开小会。
“火葬场的确没发现什么可疑之处,一切按部就班,”张麟乐说道,“很有可能问题就出在守夜的晚上。”
徐栩点头:“如果还有这种事情发生,我们守夜的时候就争取把这个蛊给破了。”
阿西盘着腿坐在床的最里面,用手摩挲着小腿,身体也随着手上的动作轻轻地前后摇晃:“奇怪了,到底是什么蛊术,能让人做梦到死去的人,然后过几天这人就这么平白无故地死了,再这样下去,就没人敢去送殡了,到时候,难不成让殡仪馆的人直接把尸体抬去烧了?”
“等一等,”李景行站了起来,“阿西说得对,也许对方的目的就在于不让人送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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