斌那再蹭了蹭,大尾巴甩的啪啪响。
丁浩玩的高兴了,招呼白斌也一起来踢球,他原本只是随口说了一句,没想到白斌当真脱下西装外套来跟他一起踢球了。
两个人加一只狗玩的无非就是传球断球,丁浩第一次发现白斌踢球的时候,也是那么帅。哪怕是一身白衬衫和西装裤,也不显得突兀,反而有一种……白斌式的魅力。
白斌挽起衬衫的袖子,微微凌乱的头发显得生动了许多,他拿了一瓶水给丁浩,自己也开了一瓶。两个人肩并肩坐在草地上,随意聊着些什么,“你为什么不打篮球了?我记得你高中的时候,好像更喜欢篮球一些。”
丁浩差点被水呛了,咳了一声道:“我,我念旧不行啊!我小时候就喜欢踢足球……”
白斌哦了一声,看着丁浩转过去的脑袋还有那双微微透着粉红的耳朵,识趣的没有再问下去。
后来白露从军校回来了,小姑娘对哥哥的尊敬简直排得上头号粉丝,丁浩终于知道金毛犬查理那份儿谄媚是从哪里学来的了。
白露背着相机,给他们照相。小姑娘拍照很认真,她哥指指丁浩,她便拍一张丁浩,她哥不说话,她便一直拍哥哥。
丁浩跟金毛犬查理玩儿的很高兴,笑起来格外灿烂,顶着一头略微长些的头发,身边一个足球,跟当初白斌见到他的时候一模一样。
丁浩看到白斌站在那愣神,将手边的足球抛给他,笑道:“给!替我跟查理玩一会,我累了,得躺下歇会。”
白斌接过足球,看了丁浩好一会,道:“好。”他心里忽然蔓延出一种难以言说的感情,他想起多年之前,他见到丁浩的时候,小孩似乎也是跟人一起踢足球,抱着他的足球宝贝似的不放开。那个时候白斌就想,假如有一天丁浩能把宝贝着的足球交给自己,让自己帮他保管,那么就是已经信任他了吧?
白斌想,他不愿再放纵自己这样占有丁浩了,他想同丁浩好好的、认真的说一下将来。他和他一起的将来。
金毛犬已经兴奋地跑过来了,它汪汪的叫着,身上的毛发在阳光下散发出淡淡的金色光芒,跟那天的天气一样让人炫目,温暖一片。
再后来,丁浩死了。他才23岁,那么年轻,倒在雪夜里的车子被撞得乱七八糟,人也是一身血污。
白斌看了好一会,才认出那是丁浩。或者说,他不想承认,他的丁浩已经再也不会说话,再也无法冲他闹,冲他笑了。白斌在雪地里,小心地擦着丁浩满是血迹的脸,他的手很稳,可渐渐的就抖了起来,像是抑制不住似的,眼睛里酸涩不堪,心里更是被挖走了什么,冰冷一片,心脏那个地方恐怕再也无法拼凑齐全了。
丁浩死的那天,白露哭的很伤心,她哭着让白斌放了丁浩。
白斌颤着声音,让董飞送白露回去。
他无法放开手,他放不开丁浩,就像他放不开自己。
白斌抬头看着天空,雪飘落下来,他一直那么看着,直到肩上落满了雪。听说灵魂有21克的重量,他的丁浩此刻是不是正安静的飘在夜空中?丁浩是不是也能看到,他此刻双眼中涌出的泪水……
丁浩你知不知道,我是拼凑起来的,心是,人生也是。
没有你,一切都不完整了。
丁浩走后,白斌连续工作了三个月,不肯休息。他把自己全部的时间都投入到工作上去,让自己忙到无法去想任何事,连吃饭和睡觉的时间都少得可怜。
白老爷子派来的医生说这样下去,白斌整个人恐怕都会废了。白家人无法坐视不管,他们来瞧白斌,来劝他,甚至是求他,但是看到那个形容憔悴已经失去了往日神采的白斌,便无法再多说下去。
白露来了,小姑娘为丁浩戴了一朵素白的胸花,一直未曾摘下,连眼眶都是红着的。她为丁浩难过,更为她哥哥难过。丁浩走了,她哥也像不再在意任何事一样。她看着白斌埋头工作,看着他不分昼夜的忙碌,像是努力寻找什么事情将自己支撑起来,更像是寻找最后活下去的意义。
白露看到她哥的胳膊上有针孔,掀起袖子来看的时候,却被那大片针孔的痕迹震住了。她的眼泪忍不住打圈儿,哽咽地几乎要说不出话来,“哥,哥你这是……”
“只是几针营养剂。”白斌放下袖子,把那些针孔痕迹遮挡住,如果不是这样,他恐怕早就支撑不住了。白斌语气淡淡的,“白露,你回去吧,我还要继续工作。”
“哥,你不能再这么下去了!”白露一把拉起白斌,几步走入隔间里,那里被白老爷子强行放了一张床,是留给白斌休息的。白露把她哥推过去,让他坐下,从兜里翻出一叠照片,她咬着唇将照片塞到白斌手里,转身走了。
那是丁浩留下的照片,白露那天背着相机拍的。照片里的丁浩和金毛犬查理在一起坐在绿油油的草地上,丁浩笑的打跌儿,整个人都滚在草地上,头发上沾了点儿草屑,笑容灿烂。其中有一张,白斌站在不远处背过身去打电话,丁浩就坐在地上,一边玩着大金毛的爪子,一边偷偷瞧他……
白斌抚摸过相片,忽然眼角有点湿润,他觉得很累,想闭上眼睛睡一会。
白斌知道丁浩是任性的,带着几分还未长大的孩子气,他手把手的教着丁浩,但是又私心里想把丁浩这份性子留着,让丁浩越来越依赖他,也只能依赖他。
如果说丁浩会发生那样的事,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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