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入紧张的治疗方案当中,日夜围着赵小宝一个人打转。而赵小宝的生活中也只剩下了注射,抽查,检验。
由于视力的骤退,陆释专门找了专业的护理人员照顾赵小宝的起居。
起初赵小宝还能靠着微弱的视力自理的时候,情况还好。半个月后,赵小宝便性情大变,不允许护理人员靠近他,每每把端来的饭菜扔的满地。陆释开导了赵小宝几次,没有任何效果,不得已,把自己那位在心理学界颇有名气的同学找了过来。
一开始并没有告诉赵小宝要给他找个心理医生,只是说是老同学,休假过来玩几天。整个研究所里只有赵小宝一个闲人,陆释便拜托赵小宝陪着心理医师到处走走看看。
赵小宝听了陆释的要求,弯起嘴角自嘲道,“走走……看看?你觉得我还能看吗?”
陆释无奈,走上前去安抚赵小宝,“我前几天让人运了一架钢琴过来,你无聊的话可以去试一试的。”
“没想法。”赵小宝一口回绝。
他之前不分寒暑练了十几年的琴,到现在只一句没想法,便将之全部切断。
陆释被冷硬不吃,浑身长刺的赵小宝搞得头大,嘱咐了护理几句,便回了实验室。
赵小宝坐在躺椅上冷笑,对着那个陪伴了他一个月的护理说道,“你瞧。没谁能一味地容忍我。我这才瞎了半个月,还没怎么样呢,就不耐烦了。”
作为专业的护理人员,自然知道说客户坏话是不好的行为。但是他又不能得罪赵小宝,一旦他不回话,便再度给了赵小宝发火的机会,只好说,“陆先生说治疗方案几天后就会出来,到时候……”
“到时候,呵……”赵小宝打断助理的话,“国内外还没有一例成年人成功治疗的案例,你让我信他?我怎么信,一个月了连个方案都拿不出来!”
护理再不敢多嘴。多说多错,赵小宝总是能够用刁钻的话反驳他。
赵小宝也没了心情说话,闭着眼睛躺在躺椅上继续假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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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理医师离开后的中午,陆释过来看望赵小宝,“外面的阳光很好。”
赵小宝眼睛都没睁开,兴味索然地回了陆释一句,“你这个专业人员应该知道得了我这种病的人到了后期眼前只有灰褐色的雾霾吧?”
陆释无奈地苦笑。真是好话坏话都听不得啊,自己只是想带敏感的小孩出去走走而已。他环顾房间一周,房间的摆设很简洁,桌面上除了那把二胡,空无一物。其他的摆设都被赵小宝扔的扔,砸的砸。陆释低头望向覆在椅背上那双漂亮的手,心中遗憾地想着:就这么放弃了还真是可惜呢,多么漂亮细长的手指,天生的钢琴家呢。
视力的下降让赵小宝的听力和感官能力倍增,他察觉到陆释正在盯着他的手看,一瞬间坐起身子,沉声喝道,“出去!”
“小宝,不要这么敏感。”陆释无奈回应。事实上,在心理学方面,赵小宝这种行为已经不属于敏感的范畴,可以称之为神经质了。神经过敏严重,对所有人都充满敌意,认为所有人都对他有恶意。
“出去!我不想再说第三遍!”即便看不见对面的陆释,赵小宝依旧充满敌意地看向陆释的方向。他最近半个月一直是这样,草木皆兵,恨不得所有的人都离得远远的。
这半个月里他不允许护理帮他夹菜,不允许护理帮他洗澡。每次夹到什么吃什么,往往是随便几口便再无胃口,晚上洗澡摔倒了也不让护理进去。后来陆释只得在浴室的地板上加了一层防滑板面。
对此,陆释也无可奈何。打不得,骂不得,就连想宠,想呵护都没机会。也正是这样,他才想叫心理医师过来,是想着也许专业的心理医师能够帮到忙。结果,再高级的心理医师又如何,赵小宝连说话的机会都不给人家,更别说靠近他了。
“我可以帮你搞到这一届比赛的加试赛名额。”顾及到赵小宝的神经质,陆释并没有走近,仍旧站在原地对着赵小宝说道,“我听过你之前的比赛录音,你弹得很好。可惜后面的复赛没有参加。”
“我已经说过,我对比赛没想法,对钢琴没想法。还要我再重复多少遍,你让我一个瞎子上台丢人现眼吗!”对着陆释,赵小宝已经尽量收敛了不少脾气,但也好不到哪里去。
陆释走近了说,“温恒远是直接晋级的四强。他三年前拿到了季军,这次,应该是为了弥补三年前的遗憾。”
陆释就这样轻飘飘地扔下一个重磅炸弹。如料见到赵小宝脸色突变。离开的这一个月里,围绕在赵小宝身边的每一个人都小心翼翼地不去提及到在国内发生的事情。主要是怕刺激到赵小宝的情绪,影响治疗效果。
但是,他们越是这样做,赵小宝的神经质就越是严重。陆释是真的没办法再看着赵小宝这样下去,便决定铤而走险。
“缓刑的人可以随便离开国内来参赛吗?”赵小宝停顿了很久,才对着陆释问出这句话,“他还有资格参赛?”
“也许是有人帮忙吧。”
这是最近几天赵小宝说过的语气最正常,逻辑最清晰的话,让陆释看到了些许希望。过后,又只剩下了低落。果然是只有憎恨才能让赵小宝有生命力吗?那么赵小宝余下的生命该怎么度过?
陆释并不介意照顾赵小宝一辈子。就是十个赵小宝他也养得起,可关键是养着这样一个人,有什么用处?
不知道为何,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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