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鄠正襟危坐,装模作样地说:“只见他嘴边挂着邪魅的浅笑,从公文包里掏出一张□□,对老板说,密码是你生日。”
家妮感到一阵恶寒,说:“俗!是这样的,只见他嘴边挂着邪魅的浅笑,从公文包里掏出十万现金,一叠一叠摔在那小舅子的脸上,那脸打得是啪啪响啊。用钱抽脸,简直太动听啦!”
一边的奥黛尔接着补充,“大仙摔完钱,拍拍那贱人的肩膀说,就当我做慈善了,我听说当时那贱人被气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哈哈哈哈你说大仙贱不贱,啧啧啧,看看人家大仙,什么叫宠辱不惊,大家风范,哈哈哈哈……”
颜鄠想到平时林碧谙那副精英模样,看上去风度翩翩,其实简直就是一斯文败类呀,硬是把律师干出黑社会的范儿。兄弟你哪条道上的?知不知道这条街都是我林百万罩的!本大爷今天心情好不跟你计较,赏你几万块去给兄弟们买点酒喝。颜鄠在心里感叹道,贱,真贱!
这时,林碧谙悠悠地插了句嘴。
“其实我只是把钱拍到桌子上了,看他油头油面的,我怕把钱摔他脸上都打滑。”
☆、灵雀翎(4)
5.
傍晚,天边残阳还是炙热的。
颜鄠踢着人字拖,一个人坐在天台上喝啤酒。她很久没有这样放空自己了,最近很忙,又遇到奇怪的事,再加上林碧谙的到来,着实没有办法放松。说跟林碧谙相处很自在那是假的,他是那种高高在上的要人仰视的人,他再平易近人,又有多少真心呢?颜鄠从一开始就没把自己和他放在同等位置看待,他的高度也许是自己这辈子都无法企及的,况且即使自己不断提升自己,他也一样会不断向前,不会停下来等她追上。
林碧谙不会是个简单的人,他的城府有多深,没人可以丈量,连他身边熟识的人也做不到。他的稳重甚至到了老成的地步,只有非常私人的场合才会流露出一些属于年轻人的活力,却不张狂,但这种时候至少让人觉得他是个活生生的人,而不是一座供人瞻仰的神像。
颜鄠最近发现了很多别人看不到的林碧谙。比如,他写的一手好书法,起笔运笔苍劲有力入木三分,起承转合无比流畅,拿出去论谁看都会觉得是大家手笔,就算拿到书法协会去,怕也要让不少大师自惭形秽了。可是,他一个刚三十的人,怎么会有至少古稀之年的功力?书法的优劣不光靠练习技法,技法易学难精,神韵更是难学,年纪和阅历都是重要的因素,再优秀的书法天才在老艺术家面前也会显得稚嫩。不光林碧谙,就连林昱铮的字也不赖,虽然跟林碧谙还有一点差距,却也比许多所谓的名家要强得多了。这两个人不显山不露水,这样的本事在外界竟然丝毫没有人知道。
再比如,林碧谙的书架上内容很杂,竟然多半是古籍,还有许多是孤本。那些古老的字体和文法让一个读中文系的人来看也是十分费劲,林碧谙竟然说早都读完了。很难想象,一个身穿高档时装外貌媲美国际超模的人,在家看的不是《v》《名利场》而是程朱理学、先秦诗赋和易经八卦。
又比如,林碧谙和林昱铮的相处模式总让人觉得有些违和。工作的时候林碧谙是个不苟言笑的冷面上司,林昱铮是个恪尽职守的优秀助理。可是回到家后,他们俩也并没有兄弟之间的那种自然亲近,林昱铮大多数时候对林碧谙顺从得无可挑剔,与其说是对兄长的尊重,倒不如说是敬畏。同龄人之间的逗趣拌嘴他们也有,但是非常少,即使是开玩笑的时候,林昱铮也显得谨小慎微,分寸拿捏得很到位。颜鄠自己对父母有时都会没大没小,林昱铮对于比自己大不了几岁的哥哥却完全不会。
而且,林碧谙和林昱铮对颜鄠的态度似乎和对别人不太一样。这并不是颜鄠自恋,因为奥黛尔和家妮也这么说过。但是颜鄠想不出来自己有什么地方值得大神差别对待。
这些颜鄠都只是默默记在心里,没有问出口。
不知不觉已经暮色四合。颜鄠起身回了家。
6.
颜鄠觉得自己和林碧谙的关系完全是靠吃出来的。
这不,林碧谙搬家吃一顿,聚贤阁吃一顿,没两天在颜鄠自己家再吃一顿,美其名曰给林碧谙还礼。
林碧谙日理万机,请他吃饭都是要预约的,颜鄠提前一天告诉他一起吃饭,他说下午有约,见完客户直接去找她。
这天事务所里不太忙,准点下班。颜鄠把早上在早市上买的新鲜菜从冰箱拿出来,洗菜切菜无比熟练。
颜鄠很早就独立了,父母忙于工作,她从小就会做饭,虽然做不了满汉全席,做起家常菜还是得心应手的。父母以前都是下海经商的,不存在退休年龄的问题,老两口收入不错觉得挣够了,就给颜鄠在城市买了套房子,自己跑到郊外靠山的地方买了处独门小院住下,悠闲自在。颜鄠独自在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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