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留心里叹气,看着水莲心。
水莲心倔强抿唇,却对殷留低下了头。
殷留对沐慈又一抱拳:“老朽这些年在山上闭关修炼,不问世事,下山来多方打听,才知道楚王殿下虽然年轻,却大仁大义,为国为民,实在另我等汗颜……”
沐慈打断他:“我做什么事自是因为这些事情应该去做,不是为了得谁夸赞。”提醒道,“你这徒弟,打算怎么处置?你放走简英的罪名又怎么算?”
殷留三番两次被噎,却没有因楚王态度不好而翻脸,只有苦笑。
他虽是一个江湖大门派的宗主,却并没有心高气傲,天下人都要给他面子的想法。殷留作为一个武力值比水莲心还高的人,几十年却一直隐居孤峰,从不在江湖上扬名,就可知他的秉性温和,一心向武,不善交际言辞。
殷留心知楚王咄咄逼人,肯定没办法三言两语脱罪,他也没有巧言狡辩的打算,于是更加诚恳道:“殿下可给老朽出了难题,孽徒再不肖,也是老朽教养大的徒儿,总不能打杀了,还望殿下明示。”
沐慈也没有要他们性命的打算,只道:“‘法规至上,王在法下’,你们犯了什么罪,我是不会私下追责的,就依据律法做出相应惩罚。”扭头问王府法律顾问乐招,“根据《大幸律典》,水莲心的罪名该怎么罚?殷峰主私自放走朝廷通缉要犯又是什么罪名,该怎么罚?”
水莲心听说罪名还要罚,眉头拧紧,问:“你那般羞辱,整治我,又捅我一刀,难道不是惩罚?”
沐慈淡淡瞥一眼水莲心,道:“整治你只是逼供手段,捅你一刀也只是对暴起伤人的犯人进行的正当防卫。”意思就是整了白整,捅了白捅,就算水莲心倒霉死了,也只能算白死。
水莲心一噎,却根本无法反驳。
乐招心里过了一遍律典,道:“水莲心所犯之罪,当臀杖五十,罚银千两,流放劳役五年。若以贱犯贵,罪加一等。殷峰主所犯,当鞭刑一百,罚银五千,流放劳役二十年。但殷峰主所放要犯为谋逆这种十恶不赦之罪,当同罪论处。”
简英培养的死士,多番试图刺杀沐慈,肯定属于谋逆大罪,本该判处死罪并株连九族,因为沐慈仁德,从不轻易株连无辜,所以就相当于死罪。
殷留试图解释:“我放走简英,实在是曾欠下他救命之恩,我辈……”江湖人嘛,讲究个快意恩仇,法律法规算个p。
沐慈对这种人从没有什么好脸,纵使殷留应该算真正的大幸第一流的武者,他也不耐烦听他解释,又打断道:“我没兴趣知道你们私交如何。简英培养死士,暗中纠结江湖势力想要做什么,相信你不需要我分析给你听。你放走简英总不至于是为了国家公义,只为私情小义,不是你脱罪的理由。”
殷留再次被噎住,再次无言以对。纵使他武力强横,一人之力可以挑翻整个王府诸人,带着水莲心逃之夭夭,可是当真如此,和楚王府,和朝廷就相当于正式决裂。他不认为朝廷会拿他怎样,却知道楚王必定不会放任。
殷留不愿意以一己之私,致使整个江湖动荡,甚至覆灭。
江湖势力,肯定抗不过正规的国家力量,特别是背后有多智近妖的楚王指挥的。
好在沐慈也不愿意走到与江湖势力决裂的地步,他最不想看到的就是内部消耗,留了水莲心性命,和殷留谈判,就是为了找一个共赢的方法。
沐慈道:“臀杖鞭刑,我一直不提倡,就免了。罚银翻倍缴纳,至于流放劳役,在哪里劳役都是一样的,不如就到王府劳役,听令帮国家做事,清赎罪行。”
什么帮国家做事,其实还不是给楚王做事?
这和殷留心里预想的自己的结局其实差不多,毕竟他和孽徒的武功高,在谁眼里都是值得招徕的对象。只是殷留武功高强,实则是个没什么脾气的好好先生,不愿意成为他人手中刀剑,做些阴私之事,所以才在雪见峰隐居,教教徒弟,整个雪见峰也以避世为主。
如今却是逃不过了,殷留心中一叹,对楚王的一丝敬仰也消散了——这个天下闻名的贤德王者,看来也是有私心的,留下他这个武功高强者能干嘛?
用来保护,甚至暗杀,是最好用不过的了。
沐慈果然道:“水莲心罪加一等,劳役十年;殷留劳役二十年;若表现良好,可获得减刑机会。你们一会儿签字画押认罪,认罪书不适合公开,会存放在宫内机密档案处。”
这是给殷留和水莲心套上枷锁,若两人逃走或有二心,就公布认罪书,毁掉他们的声誉,稍加操作就能让他们陷入“人人喊打”的境地。
乐招飞快拿来笔墨,书写罪状,让两人签字画押。两人都是心中一叹,老老实实画押,如今才算见识到了楚王的真正手段,看似轻描淡写,实则心黑手狠,掐中七寸。
沐慈收好认罪书,才对殷留道:“你在王府服役,我也只让你做两件事。”
戏肉来了,殷留道:“愿闻其详。”他也没有抵触情绪,左右不过是保护,暗杀这种,反正江湖人都做惯了的。
不过,沐慈若真是殷留所想,私心谋利,他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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