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矣……
矣……
虽然近年来被皇帝盯着看了不少兵书战策史传,将军也没什么底气和皇帝辩论典故。所以他只能委委屈屈地认了下来,等回府再找幕僚先生问个究竟……
然后将军毫不意外地发现,自己又被皇帝驴了┳_┳
直到誓师离京,他心里还有些愤懑。
我明明连廉颇的一半岁数都没到啊(╯‵□′)╯︵┻━┻
这般想着,将军还是不自觉地摸了摸脸,想知道自己是不是比较显老或者……
要不回头找些保养的秘方试试?
☆、r23.雏凤清声
黄云雁门郡,日暮风沙里。
先前虽说只是守城御敌,按皇帝谨慎的性子也是调足了兵马的。梁王虽以平南的功勋升了校尉,在这大军之中也不过居于中流。
虽说羽林骑是要为国羽翼,无奈年岁稍幼从军日短,南征时也多被将军拘在中军。因此一开始,也没有人把他们当主力看待。
然自被困以来,梁王带着他的小伙伴们打着天子亲军的旗号连日激战,裹疮犹出阵、饮血更登陴,大大激励了军心。被勒令退下城墙休养时,他还主动接过了辎重调动的重担,凭着狠辣而不失灵活的手腕,硬是让这座重围之下的城市井井有条了起来。
当然,这一切也不是他一个人能做到的。除了羽林军中一道摸爬滚打的战友鼎力相助之外,将军派给他充作亲卫的百战老兵们也发挥了很大作用。
梁王其实也有着皇家子弟与生俱来的多疑和寡情,然而此时,他觉得将军是真的对他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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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梁王也没想到自己能做到这个地步。
他的父祖是马上天子不假,他却是实实在“生于深宫之中,长于妇人之手”。在皇帝透露出立储的意愿之前,他对自己未来最好的设想也就是混吃等死;在皇帝把他丢给将军之后,他努力地训练努力地学习,却也并不觉得自己真的有一天会用到这些——皇帝对他的要求,其实也只是“懂些军事”罢了。
然而,真的到了这个地步,梁王爆发出来的热血连他自己都感觉到惊讶。
伏波惟愿裹尸还,定远何须生入关。或许真的是父祖传下来的血脉里头就流淌着不安分的因子,梁王怎么想都觉得,马革裹尸要比老死深宫听着诱人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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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援军抵达,里应外合又是一场大捷。羽林军作为骑兵,自然是冲在最前方,也最先打通敌阵接应自家兵马。
将军瞧见纵马奔驰而来的梁王。不过盈月之间,这个少年已经褪去了往日的青涩,眼角眉梢都染上了风霜的味道。
压下心头莫名其妙的名为“我家有儿初长成”的感觉,将军扬了扬马鞭,指着逃窜的敌军,朗声笑问:“尚能战否?”
君不见,汉终军,弱冠系虏请长缨;
君不见,班定远,绝域轻骑催战云
梁王只觉得一股热血直冲脑门,冲锋陷阵的疲惫一扫而空。他高声应命,一夹马肚当先冲了过去。
☆、r24.人心惟危
大胜之下,将军没有班师,也没有去死磕北汉的晋阳城,兵锋直指幽云十六州。他率军屡战屡捷,追亡逐北,在幽燕之地肆意纵横,甚至一鼓作气打到了燕京城下。
但也到此为止了。契丹也不是那么好打的。将军所部固然骁勇,到底还是沾了出其不意的光,时日一长,便力有不逮了。一旦被拖住,败亡是早晚的事。
更何况,朝廷远没有做好北伐的准备——就算北伐,领军的也不会是将军。
早在北汉寇边、烽火初起之时,幕僚先生就指着皇帝遣将调兵的方略,建议将军趁早解甲归田了——那时候,幕僚先生言之凿凿,道是皇帝宁可放弃大一统的荣光,也不会再放将军出征了。
以如今的情况看,幕僚先生是被打脸了。但将军也知道,如果不是事涉梁王,自己也是断然没机会离京的。
可明知道皇帝的忌惮之意,将军却没有选择韬光养晦。
临行前皇帝的话言犹在耳,所谓“卿不负朕,朕不负卿”,没了当年指点江山的慷慨激昂,却更显得字字铿锵掷地有声。将军忍不住地想看看,看看皇帝的承诺到底能信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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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的应对很快就传到了军前:大朝会上,皇帝当着文武百官的面说,能复燕山者、 虽异姓亦可封王。
前来劳军的内侍将这消息当成喜讯说出来,军中上下亦是一片欢腾——有人看到的是前程锦绣,有人看到的只是退伍后能多分三五亩良田,但不论如何,对大多数将士来说,没有比功劳得到帝王的认可更让他们欢喜了。
将军却一阵心悸。
他近年读了不少史传,甚至不需要幕僚先生提醒,也知道自汉高祖斩白马定盟之后,异姓王是怎样一个禁忌的存在。
旋即,他又像是受到极大的惊吓一般,慌乱地掐死了脑海中的念头。
这样阴柔诡谲的谋划,怎么会出自皇帝之手?他家皇帝纵然不是什么光风霁月之人,至今行事也称得上磊落。更何况,皇帝对汉唐故土的执念没有人比他更清楚,“功盖一代而主不疑”的例子前朝也不是没有。
将军这样说服自己,却还是当即就决定班师回朝了。
他后悔了,后悔自己为什么一定要得到一个答案——本来么,就算皇帝只是红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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