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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迫冷静下来,王奇连忙出声喊冤,此时,刚才放下的心又重新提了起来:“老爷,奴才没有说过五百两,奴才说的是五两银子,是阿临听错了!”
“胡说!”阿临的包子脸一鼓,上前一步,叉着腰大声道:“你说的就是五百两,我又不聋。”
“阿临,勿多言。”眼见阿临又要撸起袖子冲上去将王奇痛打一番,慕子凌便叫了他一声,语气很平淡,但阿临一听,就立刻乖乖回来站好。
慕纪彦并没怪罪阿临,而是目不转睛地盯着王奇,脸上没有一点表情,眼神更是凌厉无比。
王奇低着头跪着,只觉得慕纪彦的威严压得自己喘不过来气,身子忍不住的想要颤抖。
一时之间,正厅之内气氛有些沉寂。
这时,恰好刚刚出去的总管慕言匆匆赶回,他来到慕纪彦面前,躬身恭敬道:“老爷,我已按您的要求去赌-坊打探清楚了,王奇这半月确实在赌-坊,不过赌-坊的人说,他逢赌必输,这半个月以来,陆陆续续的,他一共输了五百两纹银,都记在这账上。”说着,他从怀里掏出一本账簿,呈给慕纪彦。
“寻芳楼那里,我也去打探过了,四月初三那日夜里,王奇确实去过,但却是五更之后去的,据接待他的姑娘所言,当时王奇风尘仆仆,怀里还揣着大笔银两,她记得十分清楚。”
“嗯。”了一声,慕纪彦示意慕言暂且先退到一边。
简单地翻看了几眼账簿,看清上头记录的数字之后,慕纪彦便猛地拍了一下桌面,再也掩不住心中的愤怒:“王奇,你还有何话说?”
“奴才……”王奇张口欲言,却发现自己无论怎么辩驳都无法解释五百两的由来,于是急的满头大汗,若不是他被五花大绑,此时已经跳了起来。
沈着脸看他,慕纪彦眉宇间的怒气还未散去,使得他周身威严之气更甚,压得王奇整个人哆哆嗦嗦的,脸上完全没了血色。
安静了一会,慕纪彦才重新开口:“慕言,你告诉他,按照府里的规矩,这事该如何解决?”
虽然这话是在问慕言,但慕纪彦的目光却是先扫过了坐在自己身边的徐梓棋,而后落在一直跪在地上安静到诡异的薛嬷嬷身上,若有所思。
王奇手里的五百两银子,不可能凭空变出来,除非是有人给他的……而将这五百两给他的人,才是这件事背后的主谋。
这王奇贪生怕死,小人行径,只需要以性命相要挟,定然会招供出主谋之人。
慕言跟随慕纪彦多年,对他自然无比熟悉,闻言,思索了片刻,答道:“按照府里的规矩,妄图谋害主人者,应当杖毙。”
慕言的话音落下,王奇霎时就吓得全身发软,转头狠狠地瞪着跪在一旁的薛嬷嬷,他高声大喊:“老爷饶命,奴才有话要说——”既然要死,他怎么也要拖个垫背的!
还未等到慕纪彦对他的话有所回应,他就将事情的经过全部招供了出来,不敢再有一丝隐瞒:“这一切都是薛嬷嬷指使奴才做的,她知道大公子有个习惯,便是每日晚膳过后,都会回房燃香看书,于是四月初三那日,她早早便将毒-药拿给奴才,并让奴才将那药下到香炉当中……当夜,大公子出事后,她就给了奴才五百两银子,然后要求奴才连夜离开京城。”
“奴才知错了,是奴才被猪油蒙了心,才胆敢犯下这滔天大错,求老爷明鉴,饶了奴才一命啊——”王奇一口气说完,便将额头抵着地面,整个人跪伏在地,身子因为恐惧而止不住的哆嗦颤抖。
“薛嬷嬷,你可还有话说?”慕纪彦问话,语气冰冷无比。
薛嬷嬷这时才抬起头,她的脸色苍白,双眼无神,神情颓废无比,显得脸上皱纹越发明显,简直如同一瞬间老了十几岁。
“老奴……”舔了舔干涩的唇瓣,薛嬷嬷睁着一双浑浊的眼,刚开口说了两个字,却被徐梓棋忽然出声打断。
“薛嬷嬷,我念在你是我乳母,伺候我也是尽心尽力,故而平日你欺压下人也就罢了,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与你计较,想不到,你心肠竟然如此狠毒,居然下毒要害死凌儿,我且问你,你可认罪?!”
徐梓棋冷冷地看着她,手上借着手帕遮挡,不动声色得做了个动作,眼波流转间有意无意地扫向她右侧茫然站着的薛二,眼神中的威胁之意溢于言表。
薛嬷嬷是自小看着徐梓棋长大的,又贴身伺候了她这么多年,自然懂得她的心有多狠,手段又有多毒辣。
最后偏头看了一会被人拉着离开的薛二,直到不见踪影,薛嬷嬷才恋恋不舍地收回视线,随后惨然一笑,重重地磕了一个头,哑着声音说道:“老奴认罪。”
薛嬷嬷此时已经万念俱灰,也知道自己定然是逃不过一个死字,但她不甘心,她为徐梓棋做牛做马这么多年,结果到头来,对方却不救自己,反而还利用唯一的孙儿要挟于她,逼她认罪赴死……她恨,她怨。
既然注定要死,那么在临死前她总要做点什么,她怎么能让害死自己的人好过?
思及此,再抬起头时,薛嬷嬷便说道:“此事确实是老奴一人所为,因老奴心里记恨着大公子,所以才会犯下这大错。”她是故意的,故意还未等到有人逼问便自己主动承认。
而这么做原因,自然是为了降低徐梓棋心中防备,让徐梓棋得意忘形从而露出马脚,她相信,以大公子和老爷的智慧,不会看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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