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安静下来的宿舍里,突然响起一阵手机铃声。
坐在沙发上的顾念之听见是自己的手机响了,忙起身从自己的背包里掏出手机。
垂眸一看,是何之初打来的。
他是她的导师,她犯了这样的事,是要向他写检查的。
顾念之心里未免有些忐忑。
再说何之初两周前听说是回美国去了,现在是回来了?
还真及时……
顾念之默默地想着,滑开手机,轻轻说了声“”。
手机传来何之初清冷的声音:“念之,你没事吧?”
来自何之初的第一句话居然不是斥责,而是担心。
顾念之轻吁一口气,小声说:“何教授,我没事。”
她迟疑了一下,还是问道:“何教授,您在哪儿呢?”
何之初没有说话,过了一会儿,他敲了敲门,对着手机说:“……在你门口。”
顾念之讶然回头,看着房门的方向,又看了看客厅中间站着的校警,有些尴尬地说:“呃,我的导师来了,就是何教授……”
校警们忙打开门,看见一个清隽矜贵的颀长男子站在门口,穿着一身卡其色风衣,有种说不出来的气势和倨傲。
他冷冷往屋里扫了一眼,看见了从沙发上站起来的顾念之,脸上有些红肿,眼角处的青紫很明显。
何之初大步走了进去,旁若无人地来到顾念之身前,伸手抬起她的下颌,仔细打量她眼角处的淤青,用手轻轻摁了摁。
顾念之“嘶”地一声,扯着嘴角急忙往后缩,皱着眉头说:“疼死了,别碰……”
“谁打的?”何之初的嗓音清冽冷漠,不带任何感彩,但却让人感到一股无形的压力。
顾念之抿着唇没有说话,只看向客厅对面的苗云霄,马琦琦也朝客厅另一边的苗云霄指过去,“是她,我看见的。”
苗云霄看见何之初清冷的目光扫了过来,情不自禁打了个寒战,连忙说:“是她先动手的!她先打我!您看,我这边脸就是被她扇的!”
她露出被顾念之打的左脸,可以依稀看见五个手指印。
何之初瞥了一眼,回头看着顾念之问道:“她为什么打你?”
苗云霄瞪大了眼睛,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何之初教授居然明晃晃拉偏架!
太过份了!
师德呢?脸面呢?
都不要了吗?!
“何教授,您怎么能这么说话?!明明是她先打我,您说的好像我先打她一样!”苗云霄急坏了,她可不能让这盆脏水泼到自己身上。
何之初本来不想理会苗云霄,可是她在这里叫嚣得太厉害,听了实在头疼。
他再次看向苗云霄,声音清冷地问:“你说是她先打你,证据呢?人证、物证,——摆出来看看。”
苗云霄被噎了一下。
当时客厅里只有她和顾念之,马琦琦都一个人进房间去了,所以并没有第三人看见。
苗云霄握着拳头,转而怒视顾念之。
真是太奸诈了!太狡猾了!
早知道她就偷偷在他们这里装个针孔摄像机就好了……
“……所以你没有任何证据,就说是她先打你?——这位同学,你是法律系的学生吗?如果你是的话,我要建议你导师慎重考虑你的研究生资格问题。你这样的法律素养,是怎么考上b律系的硕士研究生的?”何之初毫不客气地讥讽苗云霄。
苗云霄被嘲得眼泪汪汪,却不敢,也无法跟何之初顶嘴,因为何之初说的都在理,从法律上说,她确实没有任何证据证明是顾念之先动的手。
顾念之完全可以倒打一耙,说是苗云霄先动的手,因为作为当事人双方,她们俩的话是不能作为客观证据采纳的。
“可是……”苗云霄欲言又止,目光从何之初清冷淡漠的脸上,看向一脸平静的顾念之,又往客厅里的校警们脸上扫了一眼。
她总觉得这些人都在嘲笑她,心里一急,恼道:“何教授,您不能这样,怎么能尽帮着她说话?!”
“何教授是顾同学的导师,你说何教授难道不帮自己带的研究生,而是帮你一个外人吗?”
苗云霄的话音刚落,从门口又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
大家抬头一看,原来是法律系硕士研究生一班的辅导员桂素瑶来了,她一来就站在何之初和顾念之这边帮他们说话。
连辅导员都帮着顾念之,苗云霄一颗心顿时凉了半截。
她捂着脸,别过头,肩膀一抖一抖,忍不住哭了起来。
何之初却皱了皱眉头,一只手插在风衣的衣兜里,一手拎着的公文包,对桂素瑶说:“桂辅导员,我是就事论事,没有任何偏帮的意思,她们俩都是法律系学生,我是法律系老师,不存在拉偏架的可能。”
马琦琦的眼睛猛地瞪大了。
哎嘛!果然不愧是大律师,这种正义凛然说瞎话的样子,真是我辈楷模!
作为一名优秀的律师,时刻注意着不要被人套话,任何政治不正确的事情都是不能承认的,哪怕是别人有意卖好,也不能认。
桂素瑶没想到何之初根本不买账,当着学生和校警的面,她的脸上腾地一下红彤彤的,说不出的尴尬难堪。
苗云霄撇了撇嘴,暗道何教授的话说得冠冕堂皇、滴水不漏,其实明明就是在偏帮顾念之,可偏偏别人还挑不出错来,真是够了……
顾念之都不敢抬头,生怕被人看见她翘起的唇角。
客厅中央的校警们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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