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戈大步走进来,看到坐在床上的妹妹,见她精神很不好,以为她是昨晚太过操劳才会如此,不由得笑出声来。
“你们才刚起来啊?那我就不打扰了你们洗漱了,我去堂屋等你们一起吃早饭。”
当着秦烈的面,廖贞不好解释什么,只能忍着一肚子的委屈小声应道:“嗯。”
廖戈是船上的船头,由于他行船经验丰富,在漕运商会很有几分面子,赚得也不少。他不仅置办房产田地,还花钱买了一个丫鬟和一个小子,另外还有一对帮忙干粗活儿的中年夫妇。
丫鬟将早饭端上桌,廖戈坐下来没过多久,就见到秦烈和廖贞来了。
三人一起用早饭。
廖戈的目光时不时在两人身上打转,越看越觉得这两个人很登对。
在他看来,秦烈虽然脸上有疤痕,模样有些丑陋,但生得高大威武,力气也很大。最重要的是他还很勇猛,连水贼头子能杀掉,绝对的真男人,比那些中看不中用的白面小生要靠谱多了。
把妹妹交给秦烈,将来就不用担心她会被人欺负了。
秦烈冷不丁地问道:“家里的户籍文书在哪里?能给我看看吗?”
廖戈喝粥的动作微微一顿,旋即笑道:“之前的户籍文书不小心被我弄丢了,新的文书还在补办中,估计还得要好几天才能办好。”
比起胆小的妹妹,廖戈可要圆滑多了。
毕竟他走南闯北许多年,见过不少世面,随口编瞎话的本事非常厉害。
秦烈找不到他话里的缺漏,却越发觉得廖家兄妹不对劲。
户籍文书早不丢晚不丢,为什么偏偏在这个时候丢了?
这也太凑巧了。
三人各怀心思,吃完早饭后,正准备起身离开,就见到丫鬟匆匆走进来。
“老爷,曾管事来了!”
她口中的曾管事,全名叫做曾建同,是漕运商会的管事,手里权力颇大,即便是廖戈也要敬着他。
廖戈立刻站起身,出门去迎接。
他走到门口才发现来的人有三个,除了曾建同之外,还有一个老道士和一个少年郎。
老道士正是玄青,少年郎是秦朗。
廖戈拱了拱手,笑着说道:“曾管事,好久不见,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我今天来找你,是为了秦烈的事情。”
廖戈脸上的笑容顿了顿:“秦烈怎么了?”
“他的家人来找他了,要把他接回去。”
廖戈愣住,非常诧异:“他的家人在哪里?”
“这位就是他的弟弟。”曾建同侧过身,示意他去看旁边的少年郎。
廖戈顺势望去,发现那个少年郎长得跟秦烈的确有几分相似,心里更加慌乱。
他万万没想到秦家人竟然会找上门来。
更没想到的是,秦家人竟然还认识曾管事。
之前秦烈被安插到船上的时候,廖戈就曾经明里暗里向他打听过,为什么他能被临时插进来?
但秦烈口风很紧,一直都没说出曾管事的名字。
廖戈就以为他是碰巧捡了个便宜,才能侥幸上了船。
后来廖戈敢扣下秦烈的家书,还故意说谎骗秦烈,也正是因为他觉得秦烈是个家境清贫的穷小子,身后无人依靠,这才有恃无恐。
可是现在曾管事带着秦家人找上门来了,他的谎言马上就要被揭穿。
他该怎么办?
曾建同见他久久不动,不由得皱眉:“怎么了?秦烈之前为了救你们,受了重伤,你把他接到家里照顾,现在秦家人来了,你还不快快把秦烈叫出来?”
廖戈头上冷汗直冒,他艰难地解释:“是这样的,秦烈他陪着我妹妹出门走亲戚去了,要过几天才能回来,不如你们改日再来?”
曾建同很意外:“人家秦烈已经有了媳妇儿,你还让他陪着你妹妹出门去走亲戚?你妹妹的名声不要了吗?”
“这、这我也不知道啊,秦烈没跟我说过他有媳妇儿。我以为他还是未婚,见他跟我妹妹年龄相当,两人又聊得来,就有意让他们多多接触,将来说不定还能凑成一对呢!”
曾建同呵斥:“胡闹!就算秦烈真的未婚,你也不能如此胡来,孤男寡女出双入对,被人看了还不得说闲话!”
廖戈忙不迭地道歉:“对不起,是我疏忽了。”
玄青上下打量他,见他目光闪烁,语气虚浮,心里当下就有了结论,这人在说谎。
他肯定有所隐瞒。
玄青:“既然秦烈不在,那我们就暂且在你们廖家借住几日,等秦烈和你妹妹回来,可以吗?”
不等廖戈开口,曾建同就已经替他应下。
“当然可以,我记得廖家还有好几间客房是空着的,可以让你们二人暂住,而且我住的地方就离这里不远,你们要是有事随时都可以来找我。”
玄青拱手:“那就多谢老曾了。”
曾建同笑道:“以前你曾救过我的性命,只要你有需要,让我做什么都可以,这点小事不足挂齿。”
他的话犹如千斤重,重重地压在廖戈心头,让他越发惶恐。
玄青看着他:“这位小友看起来脸色很差,莫不是生病了吧?”
廖戈忙道:“对对对,我生病了,怕传染给道长,还请道长去客栈住吧?我记得这附近有个很不错的客栈,我带你们去,房费全由我出。”
“不必了,我略懂医术,寻常的毛病都能治得好,咱们先进屋,我给你把把脉。”
廖戈还在犹豫不决。
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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