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殿下对同盟的杨威利很关照?”能让军务尚书时刻惦记着的除了新帝国外大概就只有帝国的敌人了。
“正好相反。我只是解除了同盟和帝国方面对他的不必要的‘关照’。对杨舰队的人,监视只能造成反效果,更会加深同盟民众对帝国的情绪反弹。”“巴拉特和约”签订后,帝国出于警戒,同盟出于谄媚,都对杨舰队的重要成员进行了严密的监视。吉尔菲艾斯虽认为不必要,也不能立刻下令解除。宇宙历799年7月份吉尔菲艾斯抵达海尼森之前,暂为代理事务官的芬梅尔下达了监视命令(不排除奥贝斯坦指示其这么做的可能x_ing),如果贸然召回执行监视令的士兵,不但会留下“帝国军令混乱、前后矛盾”的口实,而且从政治上来考量,监督从某方面来说表明了帝国对同盟英雄的重视,帝国不可能轻易对昔日强大的敌手放下心来也是人之常情。等过一段时间再将帝国的监视网逐步弱化乃至撤除并宣告民众不是更能彰显帝国的宽宏吗?只要确实地查明杨舰队等人再无抵抗之心,连帝国的旧日大敌都能在其管辖内安心过着退休生活,那普通的民众就更不会有顾虑了吧。吉尔菲艾斯虽作着这般思量,仍是嘱咐监视的士兵应“礼待杨舰队成员,不得随意干涉他们的日常生活”,使帝国的监视一开始就空洞化了。
反倒是同盟这边有“巴拉特和约”的束缚,吉尔菲艾斯至少表面上不能c-h-a手政府的决定。不过,在他以私人的身份频繁拜访杨威利后,同盟方面的监视自然而然地也就松懈了下来。直至最近,高等事务官和同盟政府几乎同时对外宣布,“不再对任何已退休的旧同盟将兵进行人身监视,法律确保他们爱好和平、宁静生活的心愿。”这等于把杨舰队成员从实质到形式上完全地解放出来了。姑且不论杨等人对少了“看家警卫”的欢喜的呼声,至少民意调查显示大部分的民众对此举是颇为赞赏的,担心帝国报复的隐忧也随之烟消云散了。
“这么说,他们现在已经可以毫无枷锁地在帝国的占领区内翩翩起舞了?”奥贝斯坦难得地发挥了一下不怎么高明的比喻,无机质的义眼随着刻板的语气不时放出异样的光芒。除了初次见面外,吉尔菲艾斯此后就对这样的闪光习以为常 了。偶尔他还会以“眼睛放冷光的奥贝斯坦”这不太慎重的措辞来向杨威利形容自己的同僚。
“只要杨威利退出历史的舞台,不做历史的制造者而只是个旁观者,那么他到底如何生存对帝国来说都不具备任何威胁x_ing。”
“殿下好像认为,杨威利是您编剧下的演员,可以任您的意愿随时下台。”你是否过于自负了?奥贝斯坦虽未直接地指责,但听者也很容易地领会了他语中的尖刻。
杨本身没有做演员的丝毫愿望。吉尔菲艾斯心中做着纯主观的判断,清楚那对义眼尚书不具半点说服力。“至少他不是个积极的演员,否则巴米利恩会战时伯伦希尔就化为了那场时代之舞最华丽的焰火。这一点,我认为尚书也能明白。”紧紧扼制住心底的颤抖,他镇静地说出几乎曾使亲密友人丧生的场所之名,不仅站立于其身后的芬梅尔,连奥贝斯坦也颇感意外似的闪了下义眼。
“过分的威逼能让连观众也做不成的落魄演员不得不发奋演戏哪。利用杨威利的消极请他体面地退出历史舞台不正符合帝国的利益吗?”吉尔菲艾斯沉静的面容逐步加入了一些沉重威严的粒子,“帝国未来的战略之根本在于完全收复同盟,尚书仅仅盯着杨威利一人的生命,这难道是你想要报复过去他曾经让你完美的霸主吃败仗吗?”
这话对一般人来说是莫大的侮辱。吉尔菲艾斯的说辞是故意的。激怒“干冰之剑”?当然不可能。只要能引起奥贝斯坦意识层面哪怕一丝的紊乱,吉尔菲艾斯的目的也就达到了——前提是,如果他还残留人的那种感x_ing的话。
“杨威利是帝国未来的祸根。”奥贝斯坦平静地把对方投出的低周波炸弹当作小石子一般接收了,但这个判断已失了些许锐度。
“如果帝国执意把他看成祸根,他就是祸根;如果把他看成一个普通平民,那他也就是一个没什么了不起的历史学者。关键在于,我们愿意给他安排一个什么样的位置。”我们,对奥贝斯坦说出这个词真的很别扭啊。专属于年轻人的那朵活泼而无谋的浪花没有预兆地跃上井然有序的思维的湖面,吉尔菲艾斯一边按下这个想法一边继续陈述,“把杨威利当作磁铁吸引各方的帝国敌对势力集中而加以彻底消灭,这个构想本身并无不妥,但杨的磁力是会随着其势力的张大而扩张的。控制不好,把打猎物的陷阱转化为吞噬自身的黑洞,就极大地危害到帝国了。尚书认为,你有自信像个计量家那样把事情掌控得分毫不差吗?”
逼杨威利造反,制造收复同盟的契机,引出各类“帝国的害虫”来个大清洁,的确是奥贝斯坦希望实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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