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紧握住女儿的手,传递温暖给小姑娘,她其实不愿带景菀来见女儿,但若是不见,怕事情拖得越久或许越麻烦,而且若是惹怒了景家,后果定是她们不愿看到的。
景菀闻言向她一笑,“楚儿很乖。”
龚夫人含笑点头,随后安抚的看着自家女儿,平日她乖巧得很,又懂事又有孝心,她心里掠过一丝欣慰,轻声道:“三小姐是来寻你的,若是知道些什么不如告诉三小姐罢。”
小姑娘被母亲温暖的手握着,心中的惊慌少了些,只是仍是不安的,低着头不说话。
景菀在一旁看着龚夫人哄了许久,龚楚儿都没有打算说话的样子,于是慢慢靠近,由远站该为坐到龚夫人身旁。
给龚夫人使了个眼色,龚夫人很是犹豫的站起来让出位置给她。
她占了娘亲刚刚的位置,她一坐下来,龚楚儿身子一颤,咬着唇头更低了。
“听萤儿说,平日都是你带着她读书的。”景菀轻声开口。
龚楚儿抿唇,没有动。
“萤儿说你很乖,她带你逃课去摘果子,任她如何哄你都不去。”她含笑道。
小姑娘仍是不动,只是手紧了紧被子。
“她还说啊,她摘回来特地给你留的果子你都不吃,让她难过了好多日,本想不再理你,可是看见你被其他小姐欺负时又忍不住上前帮你。”
“她说,楚儿如此乖,若我不帮她肯定会被人欺负的。”景菀说着,忆起了小姑娘一本正经的与她说的样子,童真又可爱。
“可是,这几日她被禁在家哪也不能去。”景菀语气渐低。
“楚儿应该是知道为什么的吧。”景菀尽量控制自己的语气,不让自己咄咄逼人,怕将这胆小的姑娘吓到。
“楚儿可知辛钰公主摔的玉佩是何来历?我前日去文府恰好听闻到,这玉佩是皇上胞妹玉香公主的遗物,皇上喜爱辛钰郡主便赐给了她...楚儿知道这玉佩是郡主自己摔的对么?”
“我...”龚楚儿喃喃开口,无助的看着她背后的自家娘亲。
龚夫人不清楚来龙去脉,可是听见皇上、玉香公主、辛钰郡主这几个人物,又听见摔玉佩这关键词,顿时觉得这事可能比她想象中的还要严重许多。
母女俩还在眼神交流,景菀仿佛不知道般自顾自的继续道:“我知晓楚儿不愿连累家人,但你可知我为何会找到你们家,因为啊,学堂有人说你看见了事情经过。”
最后一句话让龚夫人瞳孔放大,学堂有人传?那便是将楚儿推进这件事中,要不就是得罪威远侯,要不就得罪辛钰郡主的父亲钰王爷。
而辛钰郡主最得皇上宠爱,但是...
龚楚儿见娘亲皱眉深思未有理会她,她咬了咬下唇问景菀:“若这罪名落到萤萤身上会怎么样?”
景菀一愣,随后叹着气凉薄的道:“兴许看皇上心情罢,我只能说,不会死,但可能比死更痛苦。”
能打下江山坐稳这个位置,皇上向来不是善良的人,据说以前皇上还不是皇上,玉香公主也未曾香消玉损,有人说了一句公主的不是,皇上就将那人丢入蛇窟,一日之后放回已经神志不清。
龚楚儿浑身紧绷,眼里闪过泪光,萤萤磕着碰着都会嚷很疼,若是被罚了可如何能承受住,可是...她站出来的话家人定会受到牵连。
她眼里纠结得痛苦,小脸上眉头紧皱,景菀看着有些不忍心,想着小姑娘还生着病呢,该做的也做完了,相必今日龚大人应该也会知晓这事,剩下的就是龚家人自己的决定了。
“楚儿慢慢想,也不必逼自己太紧,你还病着呢,好好休息。”
景菀柔声说完便起身,转过来向龚夫人颔首,“菀儿先回去了,但是不太识得贵府的路,能否麻烦请龚夫人再陪菀儿一程。”
龚夫人知晓,这是要与自己有话说了,点头道:“自是可以,请吧。”
景菀含笑点头,两人一前一后出去。
景菀倒没有一出屋子就说话,反而一路沉默到门口,直至不到五步时才缓缓开口言:“龚大人年纪轻轻就得了官位,满腹经纶不应该用在如何避免得罪权贵身上。”
这是她爹昨日同她说的,若是觉得龚家品性好的话可以替他提点一句。
可以看出龚府都是聪明人,连下人都很懂得看眼色,就是太过谨小慎微了些。
景菀走后龚夫人回了小姑娘的屋里,听完事情经过后沉默了许久,心疼的安慰了几句小姑娘,看着时间到老爷回来,才面露担忧的将事情说与他听。
龚大人听见夫人转述的最后那句话,顿时想起今日下朝时,与同僚回家遇到威远侯,那饱含深意的一眼意味着什么了。
相必景三小姐最后的那句话是威远侯说的罢。
想他年轻中举,一路走来满是骄傲,到了京城后骄傲的性子吃了好几个亏后才沉稳下来,可是有了妻女的牵挂后越发怯懦,生怕连累到她们,时间一长,他都快忘了那个意气风发的自己。
中年的男人依旧一派儒雅,想到年少时意气风发的时候,平日总是担忧的眉头都松了下来,整个人的气质都变了几分。
第十七章
过了两日,宫中来了圣旨,请威远侯带上两个女儿入宫,圣旨上什么都没说,但景家人已知道是何事,父女俩对视一眼看见对方明了的眼神,景鸿跪在前面接下圣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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