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烧忙行了一个礼,望着老皇上离开的背影,对三王爷请示道:“王爷您看。。。。明儿到底是。。?”
“照常递帖子,找人看着老头儿的院门,没事不要让他出去。” 一个是防着老头出门惹事,还一个也是怕林润清狗急跳墙。得了令,徐烧也下去了,又留下陈宗允一个人对着空荡荡的房间。
一轮明月,两处凄凉。
叶小鲜最近就住在了渔村,这里宛如世外桃源,到了夜里就只有虫鸣声声卷在远处的江水声里,听上去倍感孤独。叶小鲜捧着一小杯米酒,倚着门框望天。懒酌琼浆冷玉壶,这酒她只是捧着,并不喝。只叹了口气,继续低声哼唱着西厢记。这几天来她除了听戏就是听说书,天气好的时候就晒太阳,整个人懒洋洋的。到了晚上又睡不着,精神的和夜猫子一般。这样的日子不知道要折磨到什么时候,也不知道要躲到哪里才能让她忘了心里的人。
第二天一早,陈宗允带着人马就登了西河堂的大门。
徐烧率先开口说道:“一大早过来叨扰林老板,实属事出有因。”
林润清又是那副死人样,根本没有搭理徐烧,冷冷地看着陈宗允。徐烧有点尴尬,也多亏了他这人没有心思狭隘,并不计较这些事情。若换了徐燃,凭他是什么身份,见了王爷还敢傲慢成这个样子,定不能让他痛快了。
三王爷却毫无架子,面子上依旧带着微笑说道:“林老板不会连杯茶都不给上吧?”
林润清看着他那个风轻云淡的样子就来气,要不是这人搅和,他没准早就和青梅竹马的叶小鲜在一起了。真要是那样,也就没有后面那些烦人的事。现在,林润清不得不烦心自己究竟是不是喜欢男的。更过分的是,自从叶小鲜提过一句,他就越来越觉得自己喜欢的只是女扮男装的叶小鲜,夜深人静的时候想到换成了女装的叶小鲜,他顿时就一点兴趣都没了。林润清自然而然地就将陈宗允当做这一切糟心事的根源,看见他当然没有好气了。
“王爷远道而来,在下失礼了。” 可事实是,林老板连屁股都没有从椅子上移开,“来人看茶。顺便叫弟兄们过来见见世面,万一一会儿打起来了,我这儿连个能帮忙的人都没有。”
他们俩进来的时候,林润清看见两队人跟在他们后面,现在就站在院子里。这是要抄家?
陈宗允碰也不去碰一下那杯茶,只是看着他依旧微笑着说道:“怎么会呢?我们不过是朝廷办案,林老板不用多心。”
说完,向后伸出手去,头也不回的对站在身后的徐烧说道:“给林老板念念账,免得说我们办事没规矩。”
徐烧得令便捧着账本朗声读了出来,这是林润清走私□□的账目,一年下来西河堂的各个堂口光是往冀北就走私了价值一万两白银的□□。除此之外,还有走私金属,私造兵器,桩桩件件都是掉脑袋的大事。
林润清面子上不以为然,心里却打起鼓来,“王爷这就没意思了,我们做的什么买卖您又不是今儿个才知道的,何必这个时候拿来要挟我呢?再者说,我们能活到今日,就不是任凭谁都能要挟的,拔起萝卜溅起泥,王爷就不怕手里的人手不够翻脸的吗?”
陈宗允知道他西河堂不是吃素的,若不然也不会把岗子胡同开到天子眼皮底下,只不过他与老皇上不同,越是生气就越是不漏神色。他这人似乎天生就极会隐忍,他要一口一口的吃掉西河堂,绝不给他半分活路。
“林老板用不着动怒,这些□□和武器并不是西河堂在用,本王也不过是怕西河堂被人当了靶子,若上面知道了林老板是和这些叛军发贼是一伙的,这个罪名就太大了。到时候本王也兜不住。”
陈宗允一字一句的说,林润清一字一句的听,听的他脑子里嗡嗡的。这人要干吗?朝廷一般是不会过问他们这种半黑半白的组织,只要不闹事,不掺和党争,朝廷也就睁一眼闭一眼。现在陈宗允却要大张旗鼓的整治他们,就为了叶小鲜?三王爷的府上还缺一个女人?
“三王爷真是好大的阵势啊。。。我能问问究竟是为了什么吗?”
陈宗允从始至终就没有高声说过一句话,“你可有叶小鲜的消息?”
还真是为了她,这可真是世界之大无奇不有,三王爷这样的人竟然为了一个江湖中的小混混大动干戈。这三王爷有多大的本领林润清是领教过的,京城中搅起来那么大的变故,他就是水下面的那条兴风作浪的蛟龙。
“我不知道她人在哪儿。”
“钱呢?” 陈宗允把脉把的准,认准了叶小鲜没有发家致富的本事,没了奔流堂做包袱,她也不愿意再做买卖人命的生意。
“五百两。”
这么多!这该死的林润清,一下子给她这么多钱,这回想要再诱她上钩可就更难了。陈宗允暗中深吸一口气,平静的开口说道:“你帮我个忙。”
“然后咱俩两清?”
“林老板犯下的这些事,可不是一两个忙就能搞定的。” 嘿,陈宗允又重操旧业,让西河堂帮他卖命了。
林润清虽然恨得牙痒痒,却又无可奈何,想当初自己这个妹妹过得也是着实不易,招惹上了这么个难缠的王爷,自当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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