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一团烟雾在原地炸开,车身冲破护栏,半悬在边缘,下方是激流涌动的江水。
安全气囊弹了出来,男人紧闭着眼,汨汨的鲜血从额头蜿蜒流下,逐渐侵染了白色的衬衫衣领。
……
浴室中氤氲热气,传出哗哗的水声。
放在床上的手机剧烈的振动,屏幕暗了又亮,亮了又暗。
不知疲倦。
终于,水声停止,浴室的门从内打开。
夏亦擦着湿发抓起手机,上面显示已经有六通未接来电,都是丁瑜打来的,她正要回拨过去,手中的手机却再次响起。
跟一枚炸.弹似的,嗡嗡嗡的划破寂静。
夏亦接通电话。
只听了一句就什么也听不清了,脑子里的弦被狠扯了一下,嗡嗡的响声不断回响,震的她浑身都在颤。
浑浑噩噩的出了酒店,薛孟跟她一起朝机场的方向去。
薛孟瞥了一眼坐在身旁的女人,看她头发还是湿的,狼狈不堪的贴在额上,衣服也又皱又乱。
认识了这么多年,他还是第一次看她这么狼狈。
忍了这么久,也一滴泪都没落。
他干笑了两声,出口安慰道:“别紧张,陆总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什么事。想哭就哭,你放心,我就当没看见。”
夏亦握着拳抵在唇边,只盯着窗外不说话,一手紧紧的握着手机,因为太用力而关节泛白。
默了片刻,她沙哑的开口,“死了我也把他抬去民政局领证。”
“我这辈子还就非他不可了,不管站着躺着,我都要。”
就这么简简单单的两句话,她说得干涩无比。
……
两人赶得最近的一趟航班。
到了机场就马不停蹄的赶去登机。
夏亦坐在位置上,满脸焦急不停的给丁瑜打电话。
“xcur ph.”(女士,我们的飞机已经开始滑行,请关闭您的手机电源。)一旁的空姐弯着腰柔声提醒。
夏亦缓慢把手机从耳边移开。
薛孟抬起手,安慰的拍了拍她的肩膀道:“别想太多,睡会儿吧,没准一觉睡醒之后就有好消息了呢。”
“嗯。”夏亦朝他笑笑,“这两天啊也让你跟着我忙前顾后的。”
“谁让我是你老妈子呢。”薛孟说,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眼罩递给她,“戴上,睡吧。”
夏亦接过眼罩戴在发红的眼睛上,双手环胸的朝后仰去。
窗外,飞机离地越来越远。
其实,夏亦根本就没什么睡意。
一颗心就这么不上不下的悬着,多种复杂的情绪凝聚在心头,酸涩中夹着钝痛。
她摘下眼罩,看向窗外。
外面夜色如墨,周围传来轻微的鼾声,以及空姐来回走动的声音。下方不知途经哪座城市,渺小的像模型,只有灯光汇聚在一起,星星点点的拼凑出一个城市的框架。
☆、五十五只妖
飞机抵达终点。
一下飞机夏亦就步履匆匆的穿过如织的人潮, 她整个人就跟一支弦上的弓箭似的, 浑身上下都绷的紧紧的。
漫长的十几个小时过去之后,所有的焦急不安、仿徨无措都仿佛随时间淡化了一些。
现在只有一个念头在脑海里不断强化。
她想尽快赶去, 哪怕一秒,也不能耽误。
出了机场,拦了辆车。
“师傅, 仁大医院,麻烦您快点, 我们赶时间。”薛孟催促。
夏亦坐在一旁, 一手落下车窗, 从烟盒里抽出一支烟。
她以为自己很平静,但点烟的时候才发现自己手都是抖的。
本来想打通电话确认情况的,但不知怎么,手就跟坠了千金似的那么沉重。
这么多年,她就没像现在这一刻这么怕过。
怕听见自己不能承受的消息, 所以只能选择短暂的逃避。
但这个逃避显然愚蠢又可笑。
……
医院电梯。
红色的数字冰冷机械的一层一层上升。
夏亦眼睛一眨不眨。
‘叮咚’一声清脆的声音, 电梯门朝两侧缓慢打开。
走廊上到处都充斥着一股让人厌恶的消毒水味道, 三两穿病号服的病人在亲属的搀扶下缓慢行走。
夏亦快步走出, 一眼就看见丁瑜跟苏尘站在一起。
丁瑜此刻也注意到了她,隔着几个人冲她招手,“嫂子。”
“北屿呢?”
问题一出口,丁瑜眼神闪烁的低了低头。
看他晦涩不明的表情,夏亦心里咯噔一声,上前一步紧抓住他的胳膊, “快说啊。”
丁瑜一脸难色的皱了皱眉,出口的声音磕磕绊绊,“北…北屿他…他…嗷----”屁股上挨了重重一脚。
“傻缺,现在是你开玩笑的时候吗。”苏尘毫不留情的呵斥,然后两手按住夏亦的肩膀,让她在原地转身,“喏,好端端的站着呢。”
不远处,那男人正好整以暇的站着,虽然狼狈了点儿,衣服皱褶不堪,衬衫领上满是血迹,一只手还打了石膏绷带但那双清亮的眼眸里的笑意却很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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