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
事实上,韩氏集团第一时间就已经开始找人了,韩雅的父亲好像一夜之间老了十几岁,原本英姿勃发的气质,此时居然略显老态,鬓角星星点点的白了。他一夜没睡,手下不停地进来汇报,结果却不尽如人意。
小小一个a市,韩父差点将它翻了个底朝天。到底是什么手眼通天的人,在这样密度的搜索下依然能不露马脚呢?
门被推开一条缝,韩雅的母亲走进来,她也好不到哪去,眼角红红的,精致的妆容早已不见,眼袋却很明显。
“还是没消息吗?”
韩父抬头看了一眼,疲惫道:“你先去休息吧,这边有我呢。”
可是,韩母好像没有听见,自顾自道:“小雅从来没有离开家过。”
一句话说得两个人都红了眼眶,窗外,天色黑沉沉的,压抑得人喘不过气来。然而,就在这浓墨似的天色里,城市的另一角上演着另一场悲欢。
门被小心翼翼地敲了几下,急促又不敢声张。那是蒋晴天曾经住的地方,林予家隔壁。舅妈听到敲门声心里猛地一提,心电感应般地紧张了一下。她也悄悄地去开门,果然,门外站着她的儿子,瘦得不成样的、徘徊逃脱三天的李成俊。
“妈,快让我进去!”李成俊嘴角还有淤青,一双眼睛贼溜溜地瞟着两侧,耗子一样溜进自己的家。舅妈被他这架势吓了一跳,慌忙把门关上,回头却看到李成俊掏出行李箱,开始一股脑地往里装东西。
她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赶忙上前抱住儿子的胳膊,阻拦道:“你要干什么去?我都听说了……你……你吸毒了?”舅妈整个脸色都是灰败的,唯有一双眼睛充满执拗,深色的瞳仁里埋着隐晦的希望……或者说是侥幸。李成俊像被这眼神扎了一下,但只是一瞬,下一秒他面色又透出谨小慎微的寒冷,继续埋头打包行礼:“妈,我要走了,警察在抓我,”
“你!”巨大的失望与痛悔交织成难以负荷的感情,顷刻间淹没了这个未老先衰的女人。只见她颤抖着咬紧牙关,眼里忽然滚出了浑浊的泪珠,她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一双布满老茧的手因为用力而鼓起嶙峋的青筋。她猛然抓住了李成俊的胳膊:“不许走!你去自首,妈陪着你,咱们去自首吧……”苍老的声音如同枯藤老树,干枯的手就那样紧紧缠住了李成俊,那曾是她全部的希望,是她的骄傲,是她悲惨的一生中唯一得意的作品……
已经是深夜,蒋晴天因为韩雅他们失踪的消息久久未能入睡,林予也一样,只不过,他睡不着的原因还得加上一条——他的伤口很疼。怀孕期间,他不能使用任何镇痛药物,只能生生忍着。蒋晴天一边关注着韩父那边的消息,一边不时帮林予擦擦冷汗。突然,一阵清脆的声音惊扰了黑夜,林予睁开眼睛与蒋晴天猝然对视。
东西破碎的声音来自隔壁,紧接着令人心惊的是,那屋子里传来一声沙哑的、悲痛欲绝的哭号。那是舅妈的声音!
蒋晴天顾不上许多,忙冲过去,她用备用钥匙打开了门,推门进去却倒抽了一口冷气。只见屋子里的东西散乱一地,舅妈瘫坐在地上,失了魂一般。而她怀里躺着一个人,头上都是血,在她手边,赫然是一个破碎了的、沾了鲜血的烟灰缸。
她亲手摧毁了自己一生的牵挂。
第40章
报警、录口供、无休止地出入警察局,这几乎成了这几天的常态。蒋晴天紧张地陪在舅妈身边,一刻也不敢放松,实在是因为舅妈的状态看起来太差,如同行尸走肉一般。
当天的情况蒋晴天也不愿回想,初次在警察局听见舅妈面无表情地提及时,她背后出了一层冷汗。那天,舅妈一心想要让儿子自首,抓住他的胳膊生怕他一时想不明白就那么跑了,李成俊三番五次挣扎不脱,他也不明白,为什么一个干瘪枯瘦的女人会平白生出这么大的力气。舅妈开始哭,愈发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李成俊本就神经紧张,于是更加想要逃走,他急红眼了。
于是,舅妈的脖子上留下了手指印,那深红色的淤血是她儿子留给她最后的东西。
“舅妈,你还有我呢。”出了警察局,蒋晴天拉着她的手,语气恳切,她紧盯着女人熄灭了的眼睛,那目光如烟灰一般,蒋晴天找不到一点生气。舅妈愣了半晌,慢半拍地缓缓回过头去,看着蒋晴天就像第一次认识她一样。蒋晴天强忍着鼻酸,轻声道:“从今以后,我和林予就把您当亲妈对待,您就算是为了我也要好好活下去。”
“……晴天啊。”良久,女人才发出一声苍老的叹息,她像是做了一场旷日持久的大梦,在这个阳光都不算温暖的午后,她必须醒了。女人抖着手抓住蒋晴天的肩膀,哭得整个人都站不住,她嘴里不住念叨着:“成俊怎么会变成这样呢?怎么会呢?”
这一刻,蒋晴天忽然觉得,小时候自己没有把他告到警察局,可能是个错误的决定。
……
韩雅死气沉沉地被关在笼子里,她们被抓来差不多有一周了,而最近几天,她连丁寒的面都没见到。不知道他被这群丧心病狂的家伙改造成了什么样子,也不知道他是不是还活着。反抗与挣扎都无济于事之后,韩雅选择绝食抗议,这是她滴水未进的第二天,但是好像并没能改变什么。
韩雅唯一能自由活动的眼珠此刻也滞住了似的,仿佛一格一格地转动,打量周遭那些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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