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出来的时候没有带雨具,这雨下得又大又急,她一时没来得及躲避,顿时被淋得好不狼狈,见候府门前有马车停下来,又有婆子,媳妇好大的架势,先是锦秀下了车,才将穿着葡萄青斗蓬的少夫人接下来。
陈妈妈一时上前说话又恐狼狈失了礼数,站在旁边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好在容华听了锦秀的话,转过头来看陈妈妈道:“先随我进去再说吧。”
陈妈妈连忙应承。
锦秀让家人递了把伞给陈妈妈,陈妈妈将伞撑开,这才顾得上抹了把脸。
容华和锦秀,红英已经在婆子,媳妇簇拥下进了府,虽然下面的婆子用伞遮掩的仔细,容华一路上仍旧被雨打湿了衣衫,进了房门,春荛已经命人拿好了干净的衣衫和热水,春荛,锦秀将容华身上的斗蓬脱下来递给红英,又拿了柔软的巾子擦干容华脸上的雨水。
容华吩咐红玉,“去看看有没有陈妈妈的衣服,拿一套干净的给陈妈妈换了。”
陈妈妈谢了容华由红玉领着去了鹿顶的房子。
容华换了靴子进了内室,春荛道:“让人在净房里准备了热水。”
容华点点头,不知道是不是被雨淋了,身上感觉到有股凉气,尤其是下腹隐隐地疼痛。
容华进了净房一看,果然是迟迟不来的月事到了,知道自己没有怀孕,心里微有一些轻松,她刚刚嫁进来,许多事都没有安排好,这时候有了身孕恐是要更加费神,再说有了身孕就不能随意走动,养胎十月……还不知道要出什么事。
再经上次宫中御医进府诊断,她心里多多少少有一些不安。
女人但凡嫁了人,谁不想一举得男隐固自己的地位,谁又知道天意如何,容华闭上了眼睛,凡事都不要刻意,顺其自然是最好的。
春荛连忙让小厨房去炒食盐,葱白和生姜,又准备小布袋。
锦秀换好衣服出来,听春荛一说,顿晨皱起眉头,“这可怎么好,本来就迟了,少夫人又爱腹痛,偏这时候淋了雨。”
春荛道:“不管怎么样,先装上生姜,食盐敷一敷,不行再请郎中来看。”说话间,小厨房已经将布袋拿了来,又端上一碗红糖水。
红英将脏衣服拿下去,陈妈妈趁机看了一眼,又见厨房的媳妇子端上了红糖水和小布袋就知道是容华的小日子来了。
陈妈妈向容华请了安,锦秀搬了小杌子与她坐下,陈妈妈这才笑着道:“用热水汇汇脚也是顶用的。”
容华点点头笑了,又向窗外看了一眼。
陈妈妈道:“少夫人年纪小不知道,看样子这雨下起来一时半刻是不会停了的,我记得还是我小时候也是这样的天气,当时听父母说,这样说来说来的雨一下起来就要下好几日,后来那雨果然一连下了七八日,不过当时京畿附近堤坝也都没有事的。”
陈妈妈这是在开解她。
虽然都是连绵几天的大雨,可是次次又不是全都一样的。不然那些掌管防务的官员如何能坐的那么稳,就是因为有先例在的,可是这些年京畿的堤坝成什么样子?他们却又不想了,不然薛明睿也不会回来说那样的话。
只能看沈家到底有什么对策。
说完了这些话,陈妈妈说到此行的目的。“八姑奶奶让回去给大太太看病的御医……”
容华点点头,看来大太太对这件事已经有了些眉目。
陈妈妈道:“御医一走大太太就让人去了义承候府看大小姐,赵家那边见瞒不住就实话实说了,大小姐因大姑爷的伤受了惊吓,一来二去就起不来床了,请了不少御医,郎中去看病,各们的药剂都用了不少也不见起色,这几日更加不大好,似有血崩之症。”
容华听到血崩之症,那可是要人命的妇人病。常宁伯大奶奶可不就是产后血崩……
容华沉下脸:“作准了吗?”
陈妈妈道:“还没有。不过这样的消息已经让府里乱成一团,老太太还好一些,大太太一下子晕了过去,后来还是郎中施针才喘过这口气来,”说到这里陈妈妈脸上有了些悲戚的表情,“还是老太在过来劝慰大太太。既然赵家说似有血崩之症,可见也不一定就是如此。不然这样凶险的病,赵家怎么能瞒而不告,还是请郎中去义承候府看看。”
老太太是想到了更深一层。
陈妈妈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容华的脸色,老太太说八姑奶奶既然能让御医过来,大概也会帮忙,才让她到薛府来求。
陈妈妈又道,“老太太就想起之前不是有郎中看好了大小姐的病,不然就再去请那郎中看,谁知打听说那郎中素来不轻易出诊的,就打发我过来问问八姑奶奶,能不能出面将那郎中请去给大小姐看看。”
恐怕不光是要让她请郎中那么简单,而日要义承候府看在薛家的面子上给淑华看病。
陈妈妈谦卑地道:“八姑奶奶能回去一趟是最好的了。”
容华看看陈妈妈的样子,可见现在的陶家肯定如她所说乱成一团,不光是淑华的病难治了,而是让陶家感觉到要失去赵家这门姻亲。
赵家最近既不让淑华回娘家,也没有让陶家上门探望淑华,这样的表现已经和之前两家亲近时大不一样,偏生大太太这时候病在床上行动不便,不能去赵家走动探望淑华。
谁又知道赵家是不是就利用了这一点才敢这样隐瞒淑华的病情。
陶正安这些年在浙江司郎中这个位置上,给义承候府赵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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