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吴祈宁“嗨”一声:“一顿饭么……老爷子都七十三了,还能吃多少啊……添双筷子,加把盐的事儿么。”
那顿饭詹爷爷吃的不善,三鲜馅儿饺子自己吃了一盖帘儿。老爷子人长嘴大,一口吃俩饺子,金姨包着供不上他吃的。
黄凤饿得舔着空盘子问吴祈宁:“他真七十三了吗?添了他这双筷子,我就光剩下舔盐了……”
吴祈宁低头咳嗦:“惜老怜贫,是咱们中国人传统美德。就当积德行善了吧,我当初怎么让你上我们家吃呢……”
黄凤梗脖子:“那我多仁义啊……”
吴祈宁点头,掖给黄凤一块烙饼,给他盛了一碗饺子汤:“是是是,您仁义,您先垫垫。”
这顿饭究竟没敢让詹爷爷放开了吃,金姨都觉得詹爷爷这吃的不含糊。白叔叔都看傻眼了。
临了还是吴祈宁当机立断,把詹爷爷的筷子夺下来了:“詹爷爷,饺子是我的,胃口是您的。不是拦着您吃,这个东西倒饱,吃多了不消化。”说着递给詹爷爷俩饭盒:“来,这盒饺子您拿回去,明天早上再接着吃。这盒儿饺子给汤姆叔叔捎过去,您可不兴都吃了。这是死面的,不消化。”
詹爷爷今天吃的志得意满,高高兴兴地拎着两盒饺子开车回西贡去了。
目送走了詹爷爷,大伙儿才算松口气,吴祈宁扒拉扒拉残羹剩饭,看着是不够吃,干脆开车请大伙儿下了个馆子。
黄凤饿得哀嚎:“这叫什么事儿啊!”
吴祈宁哄着他:“师姐请你吃越南菜哈,越南菜!这不就是这么一回么。”
谁想到,次日清晨,吴祈宁打开宿舍楼的大门,门口儿站着一只等吃饭的詹爷爷,他身后还跟了一个端着空饭盒儿的老美汤叔叔。
黄凤认真地寻思,要不要把这二位给轰出去。
詹爷爷打兜儿里掏出来几张黄黄的美元,认真地说:“宁!我们入伙!”
金姨在旁边儿看着,花了个十字儿:“我的佛祖,小宁,你就在这儿开个馆子也不少挣钱。”
吴祈宁哭笑不得地坐在那儿,说:“这事儿得问问我们盛总啊……”
她们盛总当时正拽着穆骏在滨海逛庙会。灵周滨海今年的业务实在不能算好,这也是盛年意料之中的事儿。盛年回来翻翻账本,尤其业务部的工作成绩,悬崖式的下滑,就算经济情况不好,也未必至于如此。
盛年本来是有一肚子话想数落穆骏的,可是他冷眼看穆骏的日子过得,简直都有点儿自闭了。这大过年的,他一个人几个猫,孤零零地在家吃方便面,毫不掩饰地凄清冷寂,唯盛颜的照片前,香火不绝。
看着这样的穆骏,盛年的心也就软了。有一瞬间,他甚至后悔,把吴祈宁带到越南。
正月初八,盛年携妻带子,硬把穆骏扯出来陪着他见见阳光。
冬日的阳光底下,盛年看着穆骏,觉得他瘦了许多,倒是肤色白净,年轻轻神情安定的不像话,也就是看见自己,眼神亮亮的,还有几分小孩儿似的快乐。
盛年心说:冤孽!
他骨子里还是很看重这个差点儿成了妹夫的兄弟的。盛年扪心自问,要是此刻闭眼估计第一放不下儿子盛川老婆刘熙,第二放不下的就是这个兄弟穆骏。而穆骏显然比盛川让他糟心多了,这也三十的人了,没自己在身边儿提调着,吃不像吃,过不像过。他盛年老人家不但得关心他的业务,还得关心他的生活。简直了……大儿大女没有这兄弟那么让他操心的……
小小的盛川满地乱跑,刘熙开心地拽着儿子去买糖葫芦。
人山人海的庙会人群里,盛年牵着穆骏慢慢地走,好像他们小时候一样,只是中间少了盛颜,好像总是缺了点儿什么。
两个人并排走了很久,穆骏说:“哥,你不用这么哄着我。”
盛年口是心非:“谁有心思哄你?你几岁啊?”话是这么说,盛年心里很是纠结:你这辈子靠我哄也不是个事儿啊……总不能把您后半辈子托付给玉佛寺的大和尚吧……哎……真够愁人的……
走到妈祖庙门前,盛年问穆骏,“要不要进去拜拜?”
穆骏好笑地点了点头。
滨海的妈祖庙,香火很盛,信徒众多。
在某一次的跪拜起身时候,隔着汹涌的人潮人海,穆骏隐约看到了不远处一个年轻女子的红色轮廓。
起起伏伏,窈窕身影,乍然相逢,恍若隔世。
那一瞬间,仿佛时光轮回,穆骏想起了那年十五,璀璨烟花下,虔诚祈祷的吴祈宁。
穆骏于是看着那个红衣女孩子,笑了笑。
盛年顺着穆骏的眼光看过去,若有所悟。
昔有天女散花,维摩诘说法,而舍利弗着相。
自然是有人六根不净,修行不全了。
盛年心头一喜,恭恭敬敬地给妈祖娘娘磕了三个头,心说:托付娘娘您谢谢月老,的亏他老人家没把我们小骏的红线织了毛裤……
打妈祖庙出来,正碰上刘熙带着盛川远远地走过来。
盛川面目很似盛年,他举着糖葫芦,甜甜地叫穆骏一声:“叔叔!”
穆骏很开心地把小帅哥抱起来,亲一口:“小川乖!”
盛年搂着刘熙的肩膀在旁边看着,刘熙趴在盛年的耳边嘀咕:“你看,不行就把吴祈宁叫回来么……”
盛年很是为难地嘀咕:“那我得再雇个厨子啊……”
年后,盛年回到越南。
这边儿轰轰烈烈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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