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榆:……
他觉得,这个家伙的脑子,很有可能出了什么问题。
决定当做没听到那句莫名其妙的话,季榆伸手敲了敲面前那仙界特有的、跟个蛋壳似的结界,开口问道:“我找人,替我去喊一声柳君迁。”
然而,让季榆没想到的是,远处的人听到的话之后,脸上反而露出了惊讶的表情:“你不知道?”
“知道什么?”被这话问得有点莫名,季榆歪了歪脑袋,面上浮现出些许困惑的神色来。
是他今天抽结界的方式不对吗,怎么总感觉这个家伙说的东西,他都听不明白?
盯着季榆看了好一会儿,确定季榆并不知道自己所说的事情之后,那人才慢慢一步一步地挪了过来。
“你真不知道?”他在结界的边缘停下了脚步,神色间带着几分古怪,“柳仙君……柳君迁他,”在中途更改了自己口中的称呼,他继续说了下去,“叛离了仙界。”
“……你说啥?”一下子有点怀疑自己的耳朵,季榆下意识地反问。
即便不管是从之前的那几句话推测,还是刚才眼前的人所说的内容,意思都显而易见,但季榆还是有点难以相信这个事实。
他并不是个过分相信剧情的人,但有些清楚明白地写着的东西,却是无可更改的事实。
就比如柳君迁那即便与穆向苏互相交付性命,也依旧不会因此而减少的,对于仙界的忠心。
那个地方对于这个人来说,不仅仅是自己所在的立场,更是他的归宿与信仰。
但就在刚才,眼前的这个家伙告诉季榆——那个将仙界看得比自己还重的柳君迁,背叛了?
“柳君迁叛离了仙界,”将刚刚的话重复了一遍,这人像是还觉得这件事不够刺激似的,又补充了一句,“穆向苏也从魔界叛逃了。”
季榆:……
他觉得,他大概知道,刚才这个家伙看到他之后,为什么会是那样的反应了。
合着他在这人的眼里,就是那种能让人背叛原有阵营的病毒呢?
脑中第一时间冒出了这样的比喻,季榆不由有些哭笑不得。
“据说穆向苏在叛逃之前,还和他老子打了一架。”似乎是来了劲,这人兴致勃勃地又加了一句后续——能够给事情的始作俑者解说始末的机会,可不是每个人都能有的。
“然后呢?”在最初的意外过去之后,季榆也不由来了兴致。
他甚至从自己的珍藏当中挑出了一坛酒,朝结界另一边的人递了过去。
“然后?当然是输了呗,”那人看起来也是个爱酒的,盯着季榆手里的酒坛看了一阵之后,终于还是没忍住,伸手接了过去,“不然还能怎样?”
穆向苏和穆卓阳之间的实力,可不是一伸手就能够到的距离。这样的结果,没有任何值得意外之处。
当然,这并不意味着这其中没有什么值得说的内容。
“你知道两人打起来的原因吗?”刻意压低了声音,喝了一杯的人摆出一副神秘的表情问道。
“动手的原因……”略微歪了歪脑袋,季榆琢磨了一下刚才自己听到的内容,以及眼前这个家伙的现在反应,试探着给出了自己的答案,“……我?”
“——你这不是都知道嘛!”听季榆给出了正确答案,那人觉得没意思似的撇了撇嘴,仰头灌了一口酒。
“那柳君迁呢?”看了边上的人一眼,季榆再次开口问道。
穆向苏在背叛之前,还和穆卓阳干了一架呢,柳君迁离开仙界的时候,总不可能没有一点动静吧?
不管怎么说,这家伙在仙界当中,也称得上是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了。
“柳君迁?”听到季榆的话,那人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的意思,“他啊……”他拧着眉头思索了一阵,像是不知道该怎么去提及这个曾经是自己同伴的人,“在和主君大吵了一架之后,就直接甩手走了。”
“那还是我的第一次看到他发那么大脾气……”怀里抱着酒坛,那人的脸上浮现出些许复杂与怀念来,“简直就跟换了个人一样。”
向来性情冷淡的人露出那样暴躁的表情,和自己一直敬重的人对峙着,那样的画面,对于任何了解这个人的来说,都着实难以将其从脑海中抹去。
“就因为这个,”那人伸手指了指季榆,“好些人都说他是被你蛊惑了来着。”
比起其他的可能来,这个理由对于他们来说,显然更容易接受不是?哪怕所有人都清楚,那个人并非那种会为了别人的两三句话,就改变自己想法的人。
“说不定这就是事实呢?”晃了晃手里的酒杯,季榆轻声笑了一下。
他之前所做的事情,的确可以算得上是蛊惑人心没错。
只不过,他并没有料想到这样的结果罢了。
“嘁,”然而,听到季榆的话之后,那人却反而朝他翻了个白眼,“真要是这样,你现在能在这里跟我打听情况?”
季榆闻言啧了下舌,没有说话。他的确没有什么能够反驳的东西。
“不过,”那人看了季榆一眼,眼中浮现出些许探究的神色来,“你不是应该死了吗?”
要知道,当初相传穆卓阳和穆向苏争抢的,可是季榆的“尸体”而非活人。
“连鬼魂和人血都能拿来打人了,我死而复生有什么好奇怪的?”像是觉得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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