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牧握着刀,冷冷地望着面前的狼,手心中已经溢出薄薄的一层冷汗。
落在旁边的火把随着夜风的吹拂摇曳着,微弱的火光让他只能隐约看见鸭笼这边的情况。面前那黑暗里面是不是还有其它的狼在等待着他,他看不清楚。
李牧不是没有经历过生死相搏的时刻,他甚至是经常经历,在战场上的几年,他几乎就没有过过什么安稳日子。
但如今已经是那之后半年的时间了,半年的时间,磨损掉的东西并不仅仅是日常训练累积的反应力,还有那份面对这种情况的镇定。
黑暗中感觉着自己冒着汗的手心,李牧回过神来时才惊讶的发现,自己竟然还有多余的心思去想这些有的没的。
面对着这四只冒着幽幽绿光的狼眼,李牧无声地勾起嘴角,与他脸上笑意不同的冰冷杀意迸发开来。森冷的杀气在他血液里澎湃着,犹如在这漆黑的夜里刮起了一场冰雪的风暴。
人他都杀了,还怕几只狼不成?!
003.
李牧突地握紧了手中的刀,微弯着身体的他向前一步,在他面前也伏低了身体冲着他呲牙裂嘴的两匹狼,被李牧的气势惊到,本能的往后退了些。
森冷的杀机在李牧的眼底流淌,他没有给它们再反应的机会,直接紧接着就再上前一步,拿着手中的刀对着其中一只狼的脖子就砍了下去。
这一刀李牧用尽了全身的力道,速度很快,一刀下去,他脸上直接ji-an上了一股温热的气息。
那只狼没有死,它躲开了不少。它的脖子受了伤,踉跄了两步倒在了地上,但并没有立刻断气。
作为猎物的李牧突然的攻击让两只狼都猝不及防,另外一只反应过来扑向李牧时,李牧手中的刀已经利落的砍完。
见第二只狼扑向自己,他抬手格挡的同时膝下一弯,蹲了下去,那狼没能咬住他,而是和他猛地撞在一起。
这一切早在李牧的预料之中,他被撞倒在地之后立刻抬手就往那狼身上砍,不管砍在什么地方,这刀一刀刀下去都是真的砍到了东西!
战场上就是这样,那里四面八方都是敌人,随时随地都会从你想不到的地方多出一把刀来向着你,所以那里没有那么多花把式,你能先把对方撂倒能先把对方干掉就是好能耐。
几刀下去确定砍到了东西之后,李牧也没恋战,一个翻滚便躲到了旁边去。
动作间,李牧的两只眼睛一直没有离开地上的那两只狼,见两只狼确实都被他y-in到被他弄得一时爬不起来,他正起身,旁边就突然传来一阵利器破空‘唆’的一声。
李牧吓了一跳,回头望去,只见一只带着些许铁锈的箭直直的c-h-a入了他的脚边。而他脚边,第三只不知道什么时候冒出来,似乎准备偷袭的狼正在哀嚎。
那一只带着铁锈的箭,直直的穿过它的眼睛,把它钉在了地上。三只狼中也是这只狼最先没了动静。
看着那箭,李牧顺着箭s,he来的方向望去,只见在鸭笼外面的一棵古树上,仲修远双腿分开站在树上,修长的双臂拉开,目光冰冷刺然。
黑暗中的仲修远五官有些模糊,但他身上散发出的杀意却清晰了然。
面对这群冲着李牧扑过去的野狼,他是真正动了杀意,不只是杀意,他更是动了怒!
他的人,也敢动,这群狼活得不耐烦了?!
看着那些围着李牧的狼虎视眈眈,仲修远那双子夜寒星般的眸子中生气一点点褪去,属于荒芜黑暗的森冷逐渐蔓延开来。
一箭s,he出,仲修远立刻又从旁边掏出第二支箭架在弓上,他微微倾斜着身体,以一种看似舒服至极的潇洒姿势轻靠在树干之上,借力稳住自己的身形。
他动作轻巧快速而有力的把弓拉满,几乎并未瞄准,抬手便放箭。
“唆、唆……”接连两声响起,在李牧面前他看不清楚的那个昏暗的角落,传来了两道哀嚎的声音。
看了一眼仲修远,李牧拿着刀拔出脚边那只箭,就向着仲修远的方向慢慢退去。
他手中的刀是短刀,独自一人和这些动作敏捷的狼正面扛吃亏,如今多了能让他放心交付后背的仲修远,他立刻便向旁边走去,到了更为宽敞的地方,准备迎战。
“接着。”李牧头也不回的把手中的箭向着背后仲修远的方向扔去,后者抬手接住,架上弓,再次拉满了弓。
弓箭都是龚雨伯家的老古董,弓还好,箭头却已经有些生锈,而且剩下的不多。
之前没人用,因为这东西在林子里不好使,没练过的人准头也不行,就一直搁着。
月亮从厚重的云层当中探出头来,饶有兴味地看着这j-i,ng彩的对持,银白色的银辉洒落在地上,让站在空地中间的李牧脸上多了几分邪魅。
见树下的李牧已经站到了有利的位置,仲修远连忙解下自己别在腰间的长刀,冲着李牧的手边扔了下去。
长刀破空,刀尖直直c-h-a入地面,位置恰好在李牧抬手可取的位置。
李牧反手扔了手中的柴刀,把那长刀拿起。
这两样东西,龚雨伯说是他祖上传下来的,但看样子应该是从战场上捡到藏起来的。
长刀也有些年头了,刀柄上的木头已经换过,刀口子虽然磨得锋利,但也缺的厉害。不过这东西到底要比他那砍柴刀好使,就是有些重,村里人怕好些都举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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