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雨凡哼了一声,昂首道:“谁要你去求师父了?我……我只是警告你,照顾好师父,要是有个差池,我就……”
云晨潇笑着讨了个饶,正要答话,水心悠正色道:“呆子,还不快上车,在那磨蹭什么呢?”
云晨潇高声应了一声,对宁雨凡使了个放心的眼色,这才跑到水心悠面前,将她扶上马车,道:“阿涣,小凡,我和小悠儿这就去了。此间诸事,就拜托各位啦!”待她还要再啰嗦几句,水心悠如刀的眼神早已向她s,he来。云晨潇哪还敢耽误半刻,忙钻进马车里,与水心悠并肩而坐。马车外小厮收了车蹬,只听一声响亮的扬鞭呵斥,马车已缓缓向城外驶去。
马车里,云晨潇满心兴奋。在她看来,成功削藩,平定诸王之乱,还天下一个太平固然重要,但都不及能再次与心爱之人携手同游,闯荡江湖。这样的情景,是她做梦也不曾想过的。十年前,二人同舟而行,情窦初开,不谙世事,正是诗酒趁年华的二八芳龄;如今佳人在侧,快马轻裘,两人亦是历经人世沧桑,能再聚首同游,云晨潇只觉舒心惬意,那仅有几分的好胜之心,早已抛到九霄云外了。
“咦,小悠儿,我们,不是先去定王那边吗,应该是向东而行,怎么这马车一路向南?莫不是搞错方向了?”云晨潇一手剥了个葡萄递给水心悠问道。
水心悠接过葡萄,送入口中,只觉入口酸甜,正消除暑气,不禁微微一笑,道:“谁跟你说要先去定王那里了?”
“我们不是商量好的嘛?先易后难。定王和宁王,自然是定王与我关系更融洽些。当日去品恒书院你也不是不知道,我那是被宁王胁迫去做人质的,哪有什么情面可言啊!”
水心悠宠溺地瞅了云晨潇一眼,叹道:“你这呆子,真是小聪明大糊涂。那慕容光让你做这说客,是让你往火坑里跳,你还真就乖乖地去跳啊?”
“那……小悠儿你的意思是?”
水心悠不紧不慢地又剥了个葡萄送入口中,缓声道:“我已向皇上请旨,你如今是钦封的钦差大臣。慕容光此计虽好,但你无权无势,去了岂不送死。所以,第一,我得让你得当今圣上钦封,如此才能名正言顺。”
云晨潇知道水心悠牵挂削藩之事,又忧心自己的安危,早已替她j-i,ng心谋划过一切,不禁心中一甜,牛皮糖一般黏在水心悠身边,一边为她捶腿揉肩,一边笑嘻嘻地腻声问道:“小悠儿你深谋远虑,我这傻瓜哪比得你半分啊!快跟我说说,你的全部计划!”
水心悠纤指如玉,在云晨潇额上一点,笑骂道:“你这臭小狗,又来奉承我,我才不吃你那一套!我可是为了不辜负我芷兰师祖的师命,为我大燕百姓谋福,谁要帮你啦!”
云晨潇低头一笑也不做声,过了一会儿,水心悠又道:“如今你身份已定,但可惜,手无兵权,只是个空衔钦差。若是宁王、定王要对你下手,还是易如反掌。只是如今我与霍师兄手握之兵需要拱卫京师,确保京城安定,暂时也动不得。所以,现在能借兵给你的,只有……”说到此处,水心悠目光一敛,又带了几分惆怅。
“只有爹爹……但,但你们……”
“我不想见他!我只陪你到荆州,借兵之事,你自去与他说吧。”
云晨潇知水心悠与云政亭隔阂已深,一时之间怕是难以消除。此番水心悠愿意陪她同赴荆州,已经是大大的不易了,当下也不多言,只是伴着水心悠坐好,一路无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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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近午时,众人已出了长安城,却还未到驿站。云水二人只在路边长亭稍作修整,正欲启程,水心悠却将云晨潇一拦,神神秘秘地问道:“云小狗,这通往长安的官道,五里一短亭,十里一长亭。如今我们在这长亭休息良久,却没有人来给我们送行啊。不是很奇怪吗?”
云晨潇见水心悠神色肃然,言语郑重,也不由得一惊,竖耳听去,只觉两匹快马,正加速朝这样奔跑而来。那马蹄声踏地有声,已经越来越近了。云晨潇神色一凛,正色道:“小悠儿,确实奇怪!有人过来了!是冲着我们来的?”
水心悠早已猜出来人是谁,不由得掩口一笑,又不愿云晨潇发觉,忙敛色道:“不是冲着我们来的,而是冲着你来的。”
“冲着我?”
云晨潇一脸迷茫,说话间,马蹄声已倏忽而至。云晨潇定睛看去,只见两匹马儿一黑一白,均竹批双耳,风入四蹄,神骏异常。那马背上之人,一个眉目如画,飒爽不凡,一个婀娜窈窕,温婉多情,并辔而行,直如一对玉人。云晨潇看清来人,这才松了一口气,半惊半喜道:“婉儿妹妹,柳姑娘,你们怎么来了。”
那慕容婉翻身下马,健步冲到云晨潇身边,用略带嗔怪的语气道:“你要走怎么也不跟我说一声!又要不辞而别?”
那云晨潇自与水心悠情意相投以来,眼中、心中,都只有水心悠一人,对于慕容婉对她的感情,她不曾察觉,也从未深究,只将她当做妹妹来看待。直到那日水心悠一句戏言将她点醒,她细思过往种种,方懵懵懂懂,略有知觉。此时见了慕容婉这紧张的神态,更是觉得尴尬道:“婉儿妹妹,并非我有意隐瞒,实在是事出紧急……”说到这里又不知该如何接下去,眼神亦有所闪躲,不敢与慕容婉对视。
慕容婉见云晨潇神态忸怩,不似往日谈吐流畅潇洒,只道她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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