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如此叹息,若是亡者如棺,姐姐岂非悲痛欲绝?”卓画溪的叹息声引季雪禾一声道来。
“可是我惊扰了你。”
季雪禾的话语带着他一贯的嘲讽之意,“此处甚为炎凉且不安,雪禾非心大容天下之人,怎能如往日般安然入睡。”
听出季雪禾的意思,卓画溪看向已经睡去的画梅,“他们因信你而心安。”
“那姐姐如此醒着莫非不信我?”
卓画溪看向季雪禾,道:“并非不信于你。若是真要言之,应当为不信自己。”卓画溪说着深吸一口气,似乎想转移话题,“从未想过你身手如此了得。”
“姐姐可也是怪我隐瞒了?”
“并非,”卓画溪摇了摇头,“你不说自有你的苦衷,我无权亦无由过问。然则只是好奇你身手既如此之好,为何停于此处?”
“若说是为了姐姐,姐姐可信?”季雪禾轻笑一声,道一声之时脸侧扫向棚外一出,嘴角微勾,“姐姐,雨可停了?”
“方才停下。”
“人人都言,雨后气色均为新,此等良辰美景,怎能辜负,”季雪禾说罢双手撑于身后石壁欲起身,卓画溪见状上前,扶住他。感受到卓画溪的搀扶,季雪禾嘴角笑意更深然渐冷,“可要走走?姐姐体内毒尚未清了,若经久不动,只怕日后想动也难。”
说话间,一阵冷风伴月光洒入,独身躺于一侧的何大人似被月光惊而一做寒颤。
☆、第五十九章是月流光
雨停风吹稍觉凉意四起,与季雪禾走于路上,卓画溪走出三步便回过头,目光似有不放心地看向身后棚中人。卓画溪的脚步停顿,让季雪禾也为之驻足。“姐姐这是不放心自己,还是放不下他们,”季雪禾并未直言,而是轻笑一声道。
“自然更是他们多些,”卓画溪也无虚言,“倘若我们离开之时他们遇到蛊尸可要如何是好?”
“既如此,姐姐便无需勉强自己跟我前来,”季雪禾轻言道,他从卓画溪手中抽出自己的臂膀,向前走出几步,然无人搀扶不能知晓脚下之物究竟为何,其一脚落下之时毫无防备地踏入水洼之中,溅起泥水作墨,泼画于衣角。听见水花声,感受到湿润粘黏的淤泥污水,季雪禾嘴角微抽,其脸色并不觉好。
看着季雪禾略作停顿的身子,卓画溪走上前,“我扶你。”
“可真是为难姐姐的勉为其难,”季雪禾冷哼,气息致冷。
“若非是你,我,画梅,乌雀等人只怕早已葬身黄泉,”卓画溪回想之前之事,言:“想来只是离开稍会,应当无妨。”
听闻卓画溪此言,季雪禾嘴角微勾,“姐姐如此放心不下,若我言今夜断不会有如白日的蛊尸前来,姐姐可信?”
“你所言可为真?”季雪禾的话引得卓画溪不由看向他月下一张精致的侧脸,这个男人所言真的能信么?他如今所言之因卓画溪不得而知,且故也知晓不可轻信于人,然则季雪禾白日的模样却又让卓画溪觉他似能定乾坤,“为何?”
“若说是猜的,”听到卓画溪的话,季雪禾轻笑一声,“姐姐可会笑?”
季雪禾的声音未能引起卓画溪的笑意,她依旧目光看着季雪禾,“为何你如此言定?”
听着卓画溪正经严肃而似质问的语气,季雪禾不道破其中玄机地言一句:“不过是今夜蛊尸有更为棘手之事需得解。”
“何为更为棘手?”
“豺狼食兔,然其若遇豹,则也纷逃。”
卓画溪揣测着季雪禾话语的意思,沉思一阵,道:“莫非还有比蛊尸更为凶残之物?”
听闻卓画溪的话,季雪禾笑了出来,竖起一指于卓画溪唇前,“嘘——莫要让这良辰被玷污。姐姐只需知晓,白日所遇之蛊尸今夜不会出现即可。”说罢,季雪禾另一指尖一拂,于卓画溪面前的双指间好似戏法一般夹现出一颗药,“姐姐的毒,可还想解?”
卓画溪接过那颗药,盯着小巧的药丹阵阵,终吞下入喉,“我已觉舒适许多。”
“姐姐如此轻易就服下,难道不怕我下毒?”听着卓画溪服用药丹的动静,季雪禾轻笑出来,问。
“你既能于危难时刻出手相救,我又怎能怀疑于你?”卓画溪的话回答的理所当然,其目光带着少许地感激看着季雪禾,“算来你救我两次。”
“何谈两次?”
“一次于林中解毒,一次为林外杀尸,”卓画溪说罢深吸一口气,对着月光长叹出来,“回想与你所识之事,甚为觉得是自己捡了运般。”说着她低头略带自嘲般笑出,“若说句惹你笑之话。曾经,我只以为是自己护了你,然现才知被护的实乃为我。亦如同我以为自己所知为多,然则不过麟角。”
卓画溪的口吻听来好似反省,季雪禾静静地听后,道:“姐姐亦不可断言。”他说罢,脚步微踏出,“若非姐姐起初的搭救,又怎会有如此?一切不过是曾经的因酿了如今的果。”
季雪禾的话语不无道理,然则卓画溪却难以宽慰。一想曾经自己出手不过是觉其可怜罢了,怎能想到当时一举竟换得如今命一条?在最为险恶的关头,出手相救的并非相知数年的君渊,而是识不过数月的季雪禾。自然了,她不曾有过怨恨君渊之心。当时之况,只怕非君渊所愿也非其能掌控。叹的不过是一句世事无常罢。
“季雪禾,”风吹起卓画溪的长发,她问道:“醉风楼的其他人可都……”话未落下,卓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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