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想问陈新禾。
姚佳年看他的眼神略带防备:“最后一次。”
陈新禾点了下头:“我保证。”
……
姚佳年并不愿意跟陈新禾呆太长时间。
两人就近找了家餐厅,面对面坐下后,陈新禾却不说话,只静静地注视着她,他目光深邃,仿佛要把她的模样牢牢刻在心里似的。
姚佳年被他看得有些不舒服,微皱眉头:“你到底想说什么?”
“年年,是因为知道我是杨芳的私生子,所以你才如此恨我吧?”他问。
陈新禾穿着价值不菲的定制西装,头发也一丝不苟,全身上下都透着上流社会人士的气质,明明应该高高在上、意气风发,可跟姚佳年说话的样子,却莫名憔悴、低落得很。
姚佳年闻言微怔。
片刻后,她问他:“当初你主动追求我,是故意的么?……说实话。”
“是。”他并没有犹豫,直接点头承认。
姚佳年:“你早就知道杨芳是我舅妈,所以才会接近我?”
“是。”
姚佳年:“为什么?”
陈新禾眸光微暗:“我想报复她。”
“自从把我生下来,她一天也没有尽过当母亲的责任,反而对你比对我这个亲生儿子都好,至少当时看起来是这样。”陈新禾说,“我想报复她,通过伤害你。”
姚佳年目光变冷:“当年你会选择出国,不是因为被我父母逼迫,是你自愿的,想要以此来令我痛苦?”
陈新禾大方承认:“是。”
姚佳年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感受。
虽然早就猜到了这个可能性,但现在听陈新禾亲口说出来,她还是有些愤怒,但更多的是对自己的失望。
她当初竟为了他伤了自己父母的心。
稍稍平复了一下情绪,姚佳年说道:“我想我们之间,再没有什么可说的了。”说完,不愿去看陈新禾一眼,头也不回地离开了餐厅。
陈新禾一个人落寞地坐在原地,心脏脾肺都仿佛要被那股浓厚的悲伤、绝望感撕裂。
林米阳打来电话,说她答应了徐毅的求婚。
陈新禾没说话。
那边林米阳不确定他有没有在听,喊了声他的名字。
陈新禾开了口,喉咙里哽着什么情绪,声音显得有些低哑,说:“刚才……年年问我,当初是不是故意接近她……”
他的表情有些痛苦,强忍着沉痛:“我说是。”
林米阳陷入诡异的沉默。
陈新禾终究忍不住,眼里有泪渗出,强忍不愿哭出声的模样难堪至今:“我告诉她,当年会主动追求她,是因为想要报复。”
“出国也是因为想要看到她痛苦。”陈新禾哽咽起来。
不畏周围奇怪的目光打量,他一个三十几岁的男人,大庭广众之下,深深陷入自己的黑暗情绪里。
听到他哽咽的声音,林米阳心中更是难受。
“为什么要骗她?”林米阳问,“会追求她,是因为你也像她注意你一样,默默关注了她很久。不是么?为什么不告诉她?”
“新禾,你要让她误会你一辈子么?”林米阳声音里飘着一层无奈。
陈新禾心中悲痛翻江倒海:“我宁愿她误会我一辈子,恨我一辈子,也总比忘记我强。”
他痛苦不已,喃喃自语道:“只希望她能记得我,就算以恨的方式……”
他不敢再要求太多。
……
姚佳年心情久久难以平复。
回到家中,她努力不去想陈新禾说的那些话,将电视打开,坐在沙发上企图转移注意力,可是无论电视节目多么喧嚣,她都始终无法不去想陈新禾的话。
那些话像是魔咒一般,在她耳畔一直缠绕。
她的初恋,本该是人生当中最纯洁、最美好的感情,却如此不堪、肮脏。
由陈新禾,她不自觉想到季沉。
初恋如此,第一次婚姻也好不到哪里去。
她的婚姻,本该是另一段人生的起^点,到最后却以离婚收场,一团糟。
她心情陷入低潮时,周近远正好下班回来。
见姚佳年一个人呆坐在沙发上,电视开着,可她眼神却一下子也没往电视上看,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周近远有些担心,将公文包放去一边的椅子上,走来姚佳年旁边坐下:“怎么了?”
姚佳年对上他关切、温柔的眼神。
周近远握住姚佳年的手:“心情不好?”
现在已经是秋天,周近远刚从公司回来,可他的手掌却温暖得很,姚佳年有了一丝安慰,她不想隐瞒周近远,将之前跟陈新禾的一番对话,以及自己内心所想都一一说给周近远听。
周近远眼神宠溺,摸了摸她的脑袋,将她抱住,说:“傻瓜,人活一辈子,大家都一样,孤独地来到人世,最后同样都会死去,每个人都在死亡的伴随下生存着,虽然大家的结局都是死亡,可是一千个人,就有一千种活法,你知不知道这是为什么?”
姚佳年安静地看着他。
周近远嘴角浅浅弯出一个弧度:“因为大家的选择不同。一个人在一生中,会做出无数种选择,选择不同,人生轨迹也就不同。生活的乐趣也就在此。”
“年年,如果一个人在做出错误的选择后,还能有重新选择的机会,那生活对她便是宽容的。”周近远轻柔地顺了顺姚佳年的长发,“无论是陈新禾,还是季沉,都是因为你选错了人,可那些都是过去式,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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