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屋洗了手脸换了衣服,刚坐着歇了一会,丫头就来报,江氏那边传晚饭。要是平常累一天了,肯定各屋自己吃饭,现在是过年时间,还要一处吃饭。
沈书娴带着丫头过去,江氏和沈书君上头坐着,林姨娘和吴姨娘下面陪坐,吴惠姐和绍姨娘则是带着丫头们收拾饭桌。
林姨娘和吴姨娘看到沈书娴进屋,连忙站起身来,林姨娘神情热络的道:「姑娘快坐,今天姑娘也辛苦了。」
沈书娴只是淡然笑笑,却是看向江氏道:「总是嫂子更辛苦些。」
江氏会心一笑。
席面摆好,沈书君领着众人入席,吴姨娘和林姨娘是直接坐下的,绍姨娘和吴惠姐则是忙碌着摆碗筷,又给江氏和沈书娴盛饭布菜。
直到沈书君道:「你们也坐下吧。」
两人这才坐下吃饭。
江氏不置一言,只是低头吃饭。沈书娴却不由的多看一眼吴惠姐,虽然她是姨娘的妹妹,在沈家算是什么主子,但好歹也是个客人。就是过年吃饭时,吴惠姐也是跟着吴姨娘坐,并不用像绍姨娘这样侍侯主子,现在突然这样行事,这是啥意思?
沈书娴虽然疑惑,但她也不好问,没有未出阁的妹妹去管哥哥房里事的。一时间饭毕,沈书娴跟着江氏和沈书君到了暖阁里坐下,吃了饭总要再说会话才好回去,现在天短,这里坐一会回去也就要睡了。
三人刚坐下,林姨娘正要跟给江氏和沈书娴递茶,只见吴惠姐和吴姨娘走进来,两人对着江氏跪了下来,只听吴惠姐哭泣道:「奴父母双亡,无依无靠只有一个姐姐在这里。得奶奶不弃让我留下过年,这几天奴思前想后,要是离了这里出去,奴实在无立足之地。奴愿意为丫头侍侯奶奶梳头洗脸,只求奶奶不赶我出去。」
吴惠姐边哭边说,旁边吴姨娘也掉下泪来,给江氏磕头道:「父母亡故之后,我就这么一个妹子,求奶奶可怜收留。」
江氏听得眉头皱起来,心里十分不耐烦。吴惠姐嘴上说的好听,说要当丫头,真让她卖身进府当丫头,她肯定不愿意。扭头看向沈书君,只听他的意思,吴家姐妹跪的是她,求的是她,其实真正做主的是沈书君。
沈书君也没想到吴家姐妹会有这么一手,他是跟吴惠姐有一腿,但他从来没有想过要正式纳吴惠姐进门。倒不是他玩完不认帐,而是吴惠姐是出了名的「吴一两」,一两银子搞一次,虽然是良民籍贯,干的却是风月场中事。
这就跟去妓院一个道理,银货两讫,没见哪个敢跑到家里来说要负责的。偏偏吴惠姐就来这么一手,沈书君觉得十分为难,真要纳她当姨娘,沈书君十分不愿意,林姨娘虽然是寡妇,也比吴惠姐这个「吴一两」强,名声在外,收到房里来也显得不雅。
吴姨娘见沈书君没发话,就知道他不太愿意,忙跪着上前抓住沈书君的腿,哭的更痛,道:「我知道我这妹妹以前行事欠妥,以后我只让她守着我,定把以前恶习都改了。不求进门为妾,只求在大奶奶跟前侍侯梳头,好歹给她一口饭吃,我们姐妹也就知足了。」
吴惠姐也一直哭着磕头道:「求大爷收留,我只求侍侯大奶奶,再无所求。」
沈书君见她们姐妹如此,也不禁有几分心软,他跟吴惠姐好过一阵子,也挺喜欢吴姨娘的,虽然吴姨娘进门之后多病并没有给他生下一男半女,但吴姨娘侍侯周到小心,跟他这三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再者吴惠姐现在这样也确实难办,以吴惠姐的模样,嫁个一般穷苦人家的子弟也不难,但吴惠姐要是肯受穷,也不会当起「吴一两。」
江氏一直没吭声,她不吭声自有旁人吭声。果然林姨娘首先坐不住了,她跟吴姐妹一向不和,要是吴惠姐进了门,她的日子首先不好过了。便道:「吴姐姐话说的好听,但惠姐也是良家子出身,就这么留在府里,这算是什么。要是个卖身为奴的丫头,主人家收用就收用了,在大奶奶跟前侍侯梳头也能说的过去。还是说惠姐真要卖身进府,写下卖身契?」
吴姨娘忙道:「惠姐愿写下投身文书,投到沈家来,只凭奶奶差遣。」
「投身文书又不是卖身契,把一个二八年华的姑娘留在府里,主不主,仆不仆的,外人说起来惹人笑话,大爷和奶奶脸上也不好看。」林姨娘冷哼着说着,又道:「我也知道惠姐外头名声己是不雅,寻不到什么好人家,满心想的是赖上一个是一个,想着谁能把这破鞋收了……」
江氏看林姨娘越说越不像,再加上沈书君的脾气向来吃哄不吃怂,话说的太难听了,万一惹他犯了脾气真把吴惠姐纳为姨娘,到时候更为难办。便出声斥责林姨娘道:「你说的是什么好话,家里的事大爷在这,自有他做主,你安心坐着吧。」
林姨娘这才不吭声。
江氏如此一说,沈书君更不好发话,而且他心里并不想纳吴惠姐。正想开口,吴姨娘哭泣着又道:「林家妹妹说的不错,惠姐以前行事确实错了。但惠姐现在一心想改过,只想好好与我一处过日子。不求正式进门为妾,只求在奶奶跟前侍侯。我这两年三灾八难的,说不准什么时候就去了,我就这么一个妹子,自然想给她寻个长久的去处。家中奶奶待人自是没得说,我才敢不顾脸面求奶奶,就是以后哪天我去了,惠姐总有个吃饭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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